情牵故园桑麻事,湖山风月说乡愁——贡发芹散文集《故园乡愁》结构艺术浅析
当你离开了浸透深厚情感的家园,远走他乡,就会日思夜想,魂牵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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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作家、诗人贡发芹的散文集《故园乡愁》由安徽文艺出版社出版,共六十八篇文章;另有序言、后记。全书结构完整和谐,规模宏大,设计和组织上,真正收到了艺术形式和思想内容完美结合的艺术效果。面世一年多年来,反响不同一般。
该书所谓“艺术形式”,简单说就是“故园”;“思想内容”即“乡愁”。“故园乡愁”就是形式与内容的巧妙融合。
故园,即家乡、故乡、桑梓、家园,也可以理解为:家乡的山水草木、田园村庄、溪泉路径、风土人情等众多要素组成的生活坏境。你在这里出生成长,玩耍嬉戏,读书交往,劳动生产,长此以往,这里的自然人文自然会熟稔于心,且在一定程度上玉成了作者基本心理素质、思维方式、思想倾向、价值观念等。这样,当你离开了浸透深厚情感的家园,远走他乡,就会日思夜想,魂牵梦绕。这种对“故园”的牵挂、怀想、眷恋的情感心理,就是“乡愁”。所以,贡发芹描述了家乡的山水风光、历史人文的美妙文字,就是一种艺术表现形式,而蕴含其中对故土的依恋、怀想,就是“乡愁”。所以说《故园乡愁》达到了形式与内容的的完美结合。
这种完美结合集中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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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在地理层面,把“故园”的笼统模糊的内涵分解成四个相对独立的单元,使之变成四个具体可感的画面,从而使读者对“故园”所包含的时空有了比较清晰的了解和把握。
比如,把“故园”划分为:品茗女山湖、凝望老嘉山、长怀明光风、久念淮河月。其中的“女山湖、”“老嘉山”、“明光(镇)”、“(大)淮河”,即明光市行政区划内的四个自然区域或著名的景点;这样,“故园”的地理范围就和“明光市”行政区划相吻合。因此,凡是基本内容相对集中于描述某个区域的自然风景、人文历史、社会风貌的作品,就合为一个单元,比如,描述女山湖地区的——《皖东明珠女山湖》、《女山湖江滩》、《寻找芦苇地》、《女山湖蟹庄游》、《千年古镇女山湖》等,就统称为“品茗女山湖”。“凝望老嘉山”、“长怀明光风”、“久念淮河月”等等单元也是如此。
根据单元文章的整体内容来考察,每个单元都是一幅风景画,如“长怀明光风”、“久念淮河月”等。
通过划分单元,选取典型区域,有层次、有步骤的把“故园”的多层含义溶解到了所有文字之中。让那些走进本书勾画出的故乡风景走廊的读者,观赏的是“故园”的山水,领略的是桑梓的深情,感受的是家乡的风月,怀想的是土地的温馨,体会的是生命的美好。由此可见作者分类的艺术匠心。
一般情况下,编选文集的思路就是用一定的结构方法表达一种特定的情怀。如分单元,选地名,落实“故园”的所指是方法的话,那么用不同的画面来表达“乡愁”,就是目的。
为了圆满实现这个目标,又借鉴了西方抽象派绘画的技巧,把以上四个画面再次进行抽象,重新组合一幅新画面,从更高的层次来呈现“乡愁”。
毕加索把社会上各种不同的物件、形象、细节进行夸张、变形和抽象而后组合起来,构成一幅表面材料松散而实际上却又有一定主题的画面;反映个体对社会和人生的感受、认识、思考和探索,形成抽象绘画。贡发芹《故园乡愁》就以此为鉴,并巧妙的运用于编选之中。比如,依次从四个单元标题中各析出一个字:即湖、山、风、月,再组成一幅“湖山风月图”。因为其中每个字或意象,都凝聚了该单元自然景物和人文情感的精髓,所以,这个画面就高度集中了四个单元的自然风景、思想情感、哲理思考等元素,形成了一幅具有更高思想意境的画面——全面、集中而含蓄地表达了“乡愁”之丰富的内涵。
“湖山风月图”,表面描绘的是“故园”的自然风光,实际蕴含的是那里的生活环境,包括田园村庄、风土人情、文化氛围等,所以内容丰富多彩,耐人咀嚼。作者对家乡的一草一木、人情世故、耕耘桑麻等诸多事物,都熟稔于心,铭刻心坎;所以,才能以这样简练的画图,来传达深沉的乡恋,绵绵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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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的内涵深远而丰厚的,不是某种单一方法就能充分表达的。所以,贡发芹采用了多次设图、分层表达的方法。首先,用一幅家乡自然山水、社会风情组成的画面,较为笼统地表现“乡愁”。但画面内容宽泛而空阔,似乎觉得“乡愁”无所着落;于是,化整为零,分单元,由四幅画面从不同层面、角度把含糊朦胧的“乡愁”融入了具体的画面。这虽然具体,却又有分散之感;于是再抽象升华,集中四幅画的精粹,组成“湖山风月图”这个画面,既笼罩了“故园”的广度,更含蓄了“乡愁”的深度;因而形式与内容水乳交融了,审美境界上融会贯通:“故园”就是“湖山风月”,“湖山风月”就是浓浓的“乡愁”;也可以说“故园”和“乡愁”融而为一,浑然一体,难分彼此了。
这只是本书在结构上获得的艺术成果。那么,作者的故乡情怀又如何表达?这就要说到“动词描述法”了。比如“品茗女山湖”的“品茗”,“凝望老嘉山”之“凝望”,“长怀明光风”的“长怀”,“久念淮河月”之“久念”。“品茗”、“凝望”是外在的行为动作;“长怀”、“久念”是情感心理;这样,就从“味觉”、“视觉”、“情感意念”多种角度,把作者对生养自己的“故园”的热爱、眷恋、难以割舍的怀想思念之情描述的形象而恰到好处。
综上,《故园乡愁》是一本优美的散文集,通过分单元、列地名、组画图、动词描述等艺术方法,把家乡的山水人文描述得形象生动,感人至深,也把“乡愁”表现得含蓄而富有层次,收到了形式和内容完美结合的艺术效果——情牵故园桑麻事,湖山风月说乡愁。
吴腾凰,中国著名传记文学作家;曾任滁州市文化局长,滁州市文联主席,滁州市政协常委、文史委主任,滁州市文联名誉主席,滁州市作协名誉主席,安徽省文联委员,安徽省作协理事;现为中国作协会员、中国民协会员,中国太平天国研究会理事,捻军研究学会特聘理事;著有《蒋光慈传》、《蒋光慈与宋若瑜》(与人合作)、《蒋光慈与读书》(与史挥戈合著)、《蒋光慈评传》(与徐航合著)、《郭沫若与读书》、《美的殉道者——吕荧》(与人合著)、《李香君传》(与史挥戈合著)、《朱元璋的传说》(三人合作)、《吴敬梓的传说》(四人合集)。《吴敬梓的传说》获全国文联民间文艺三等奖,《爱的三绝唱》获安徽省社科类三等奖,《郭沫若与读书》、《蒋光慈与读书》获2000年中国图书奖、冰心儿童文学奖。
薛晓君,安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安徽省散文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