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评书《梁山好汉》之十九回

长篇评书《梁山好汉》的第二部豹子头

《第六回 野猪林中智深救友 柴家庄外天德碰壁》

上一回书两解差要陷害林冲。

鲁智深回到菜园,他也没想到,这口刀是害人罪魁。他也高兴,明天把宝刀带来,我也看看。但是林冲一天没来,两天没来。鲁智深急了,到林冲家一问。张氏告诉,林冲去太尉府没回来,没敢告诉林冲被捉,知道哥哥粗线条的人,办事不细致,怕给丈夫惹祸,罪上加罪。鲁智深也有个感受,高俅不是玩艺,怎么兄弟去了不回?问赵禀去。他不是中军官吗?

到中军府,看门的马上通禀。赵禀马上出迎,一施礼,让到里边。鲁智深一问。赵禀和林冲也是金兰之好,把这个事情从头至尾一说,鲁智深不听还则罢了,一听这个,气得哇呀呀暴叫,当时要破牢反狱,火焚太尉府,闹汴梁。赵禀不叫去:“东京汴梁毒蛇之沟,虎狼之穴,哪能说反就反,高俅手下多少兵将,你有多少人?这事策略吗?能行吗?林冲他能答应吗?”“那,就不救人了。”“能不救吗?林冲跟你磕头,跟我也磕头。他押在牢里,我已经花了钱,不能受苦,还听说当案的孔目是孙定,这个人佛心,他跟林冲的老丈人还是朋友,一定能帮忙。大哥死不了。”“这我才放点心,要是救不了,我还反!”赵禀一听:玄!这主儿老惦着闹东京。

鲁智深立刻把四虎找来了。王武、赵落到开封府打探。看对林冲怎么定罪,要杀,马上劫法场。张山带着银子去监牢,上下都给塞银子,不许叫他吃亏。李思去找孙定,叫他一定要给林冲减罪。自己在这坐着,大铲一边放着,坐劲儿就想闹东京。“师父,可好啦!我们哥俩在堂口听审,师叔死罪已免,发配沧州。现在正那跟老丈人说唠呢。”吁吁带喘,跑着来的。鲁智深万分的高兴,铲也没拿,就跑出去了。

到这儿一看,人没了。鲁智深泄气了。一步一步往回挨。刚到胡同口,堂倌来了。“哟,是您,老没来了。”“你不在店里端酒上菜,上哪儿去?”“您不知道,刚才有位客爷,要请两个差爷,就是送林教头上路那二位,您先去店吧,我马上就侍候您。”鲁智深一想:请他们干啥?这当中肯定有事,我得看看去。来到酒店,跟着董超、薛霸也就到了。进了雅座单间。鲁智深过去,捅破窗户纸一看,又送金子又送银,明白这是买差杀人。好小子,啥玩艺?要进去把他们全掐死。不行,把他们宰了,他们换旁人。我跟着,暗中保护。这两个小子要动手,我就宰你们。对,就这么整。出东京再干。也不吃饭了,堂倌都愣了,干啥走啊?

他到家,就把刀带好了,铲也提上了。四虎一看:“您上哪儿?”“我去沧州,保护着师叔。”赵落说:“太好了!我也去。我觉着我这枪行了,他们害人不用你,我也行!”“不,你们谁也别去,都在家好好练武,你们都听小兄弟的。他的能耐也有。”“师父,我替您好好教。”

鲁智深出来,跟在他们后边。他们吃饭,他也吃饭;他们住店,他也住店。也不上前搭话,就在后边跟着。这天一住下。鲁智深纳闷,今天这两个小子怎么良心发现,对兄弟怎么这样好?又敬酒,又挟菜。啊呀,还给他打水。这是怎么回事?啊,鲁智深火就上来了。要换李逵一抡板斧就进去了。鲁智深粗中还有细,这里不能整。这要一干,不连累店东吗?明天再整!

一夜也睡不着。第二天,他先出店,到野猪林候着。一会儿,他们也来了。休息啊,要绑人,最后两个小子要下手。鲁智深也想:就你们两个小子,也干这个?去你的吧!跟着大铲就飞出去了。“当啷,啊呀!”两个解差都傻了,倒地了。鲁智深冲出来:“好小子,敢害我兄弟,我要你的命!”这两个东西磕头如鸡啄碎米。“大和尚,你慈悲,高抬手,饶我们一条狗命。下次我们再也不敢了。”“还下次?一次都不行,非把你们整死不可。”“大哥,饶他们一次吧,他们也是上支下派,不得不干。”“啊呀,林教头,你可救了我们了,我们再也不敢害人了。”“哼,你们这两个东西,害我的兄弟,按说非给你们砸扁不可。看在我兄弟的面上,饶你不死。起来,快解绑绳,歇够乏了,你们轮流背着走!”“是,是,是!”心说:谢天谢地,得了条活命。“林教头,我们也是没办法,你原谅,我背你。”

把绑绳解开。董超背着林冲,薛霸提着两根棍,还背着小包袱。出了野猪林,前边村里有个小酒店,到里边一坐、一吃、一喝。薛霸给鲁智深满了一碗酒:“大和尚,您真英勇,真有能耐。我打听打听,您法号怎么称呼?”“哈、哈、哈、哈,小子,你还叫我留名,回头叫高俅老小子整我。告诉你,我不怕,哪回我见了老小子,我揍碎他!”“是、是、是,不敢,不敢。”“嗯?”“不是您不敢,是我不敢告诉太尉。”“哈、哈、哈、哈。”鲁智深高兴,“兄弟,我送你去沧州。”“这有必要吗?”“有,救人救到底。”

俩解差一听,嘴咧得跟吃了八苦瓜似的。“兄弟哎,这回可完了。”“咱也不能把他撵走。”“我可听说林冲跟大相国寺的鲁智深磕头,别就是他?”“备不住。得了,咱金子也甭要了。回去就这么唠。保命要紧。”鲁智深“叭”一拍桌:“你们他妈嘀咕啥?”“不,不!我告诉兄弟要好好照顾林教头。”“对,对!我哥就唠这个。”“这还差不多,上路!”啊呀,这回都得听他的。想走就走,想住就住。下雨不走,晴天太阳大也不走,起早了不走,起来晚了还不走。吃得好不走,吃不好不走。要走,一天也走了几里。

这一天离沧州可就不远了,也就有七十多里地。林冲伤也好了,两旁边也有住户人家了,知道这两个小子也不敢下手了。鲁智深他要走。林冲看那样挺难受,但是不能挽留。又给他留二十两银子。同时五两银子给解差:“你们两个小子,死有余辜,看在你们这几天对我兄弟不错,这钱买酒喝吧。”“哎哟,我们多谢您了!”乐,行了,有钱就行。前边备不住……“站住!”“您还有什么事?”“你们俩小子,是不是还惦着害人?”“不,不,不,吓死我们也不敢。”鲁智深拿眼睛一踅摸:“看没看见那棵松树?”“看见了。”“摸摸脑袋!”“是!”“琢磨琢磨,哪个硬?”“这不用琢磨,脑袋是肉长的,哪能跟它比啊?”鲁智深乐了:“你来看!”一挥手中方便铲,咔嚓,好家伙,这棵树看来也不细,一下子分为两段。“你们要敢动我兄弟一根汗毛,你们跪着扶起来,要是想害他,看见没有?跟松树一样给你们每人来一下!”“不,不,不,我们不敢。”这回真不敢了。“兄弟,多多保重。”他走了。两个解差这舌头都缩不回去了。林冲笑了:“舌头都凉了,二位上路吧?”这二位才醒过盹来。“我这个天,这力气也太大啦。”“这不算什么,他在相国寺,垂杨柳连根拔。”俩小子一听,还真是他。好小子,这回我们有交代了。你不叫我们破财吗?我叫你掉脑袋。这会儿对林冲客客气气稀和爱和带凑和,没话找话说。怕鲁智深在后跟着,八个脑袋也搪不住这一铲。啊,其实,他还真没跟着。

往前没走多远,前边有个小竹楼,看样子挂着酒幌。到里边一坐,打算吃点饭。这堂倌啊,可能有点近视,老给别桌儿上菜,不往这端。喊还不来,这不耳朵也背吗?林冲火了,“叭”一拍桌子:“掌柜的,为什么老不来上菜?看我是犯人,是怎么着?”“啊呀,我不给上菜,我是好心。我照顾你,你还火了?”啊,林冲心想,这还好心?掌柜的和林冲讲:“在这过去不远,有个柴家庄,庄主姓柴名进字柯平,柴庄主可厉害啊,马上步下无一不精,跨下马掌中枪首屈一指,天下无双,厉害!来去快似电,别人叫他小旋风。他家的出身,那也得说,啊呀,太强啦。柴世荣的后代,他让位给大宋,大宋封他家是世袭罔替的一字并肩王,大宋没有杀他们的刀,没有斩他们的剑。在东京汴梁有柴王府。柴庄主在那住腻了,就搬这儿来了。这一来可就太好啦,仗义疏财。我们这儿可就没吃不饱的人啦。就是过往行人,有个马高镫远,也能得到帮助。特别是发配的犯人,缺钱少花,柴庄主就更得帮忙。你想啊,你们在这儿喝得红光满面,柴庄主也不能帮你。快去吧,多少弄俩钱。他管的饭,比这儿强。”“啊呀,对不起。我多有得罪,你原谅。”“这没什么。”

林冲也听说过柴进的大名,早想一见。没曾想就在眼前。一问两个解差,这两个货一想,现在不能不听他的,再说了,柴进也是财神爷,多少也弄俩钱花。一问路,三个人下了酒楼,走出去有三里多路,前边一条小河拦路,河上有一座石板桥。一过桥,只见迎面一座大宅院,左右八棵龙爪槐树,大门左右大青石的狮子,花砖影壁,粉壁墙上彩绘入山归隐图。黑油漆的大门开着,门上悬有横匾,黑底金字“柴王庄”,上有门灯,下有懒凳。上坐一边四个,八个家人。正这谈天说地,讲闲嗑。林冲上前抱拳:“几位老哥哥请了。”“你干什么?”“请你们通报,我林冲要见庄主。我是汴梁来的。”“啊呀,你来得不巧。哈、哈、哈、哈,你没福,钱要不来啦。我们庄主行围采猎没回来。”林冲就有另一种感觉,叫人看不起,我是来告帮?“你们别愣着啦,庄主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啥玩艺儿,走走走!”

林冲刚过桥,刚要走。“喀喀喀喀,哗楞楞”,对面来了一哨人马,一个个穿青挂皂,架鹰带犬,背弓带箭,每个人马脖子上挂满了獐狍兔鹿各种的飞禽走兽。正当中众星捧月有一个人。这个人年纪在二十四五岁,长得是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天廷饱满,地阁方圆,小伙子特别漂亮。头上戴富贵逍遥巾,身穿紫缎子富贵逍遥氅,左肩绣日,右肩绣月,正当中绣的是五蟒闹龙宫,腰系玲珑白玉带,大红中衣,足蹬金靴。身上佩宝剑,金吞口、金什件,二尺多长的灯笼穗,跨下这匹马,金鞍玉辔,左边挂走兽壶,内装十八支狼牙利箭,判官头上,挂着攀天弓,得胜钩挂着登山椎,金锁盘龙枪。这马太快了,好像刮了一阵旋风。谁?柴进柴柯平。他可不是一般人,那得说是金枝玉叶。后周王柴世荣之后,柴宗训脱袍让位,老赵家封老柴家世袭罔替的一字并肩王,在东京汴梁有柴王府,因家没有杀他们的刀,没有斩他们的剑,御赐铁券护宅。甚至于说皇上对他都得笑脸相迎。柴进他还不乐意住东京,太嘈杂,他还不爱跟官交往,实则他也是官。当官的跟当官的不一样,爱民如己,那是好官,他不恨,他恨赃官。官字不俩口一宝盖吗?这民就一口,有理也辩不了。官拿帽子一压,老百姓不服也得服。东京汴梁官太多了。大官、小官、中不溜秋的官,官官相护,沟心斗角,争权夺利,互相倾轧。他看着觉着眼晕。他就搬到河北沧州横海郡,山青水秀,风景清幽。每天就出去打打猎,在家下下棋,没事吟个诗作个对,再不就练练武。他还好交,官他不来往,要交在东京不更方便吗?他交的是江湖上的英雄好汉。你摊了官司,跑这算到头了,不用跑了,而且好吃好喝好待承。三年五载这官司就了了,拿盘缠回家,必要的时候不断回来。他看见林冲了:“站住,你别往前走了,在这吧你!”棒打洪教头,才引出来沧州城巧会李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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