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书红颜录》凤波拂云篇(十)

[玉真子]说: 何教主,还请留步,贫道在此久候多时了。

[何铁手]说: 玉真道长这回来云南,玩得可还快活?有什么事,不能当着大家面说的?分非要私底下来?

[玉真子]说: 哈哈,那仙都山的菊潭老道,几十年前名气倒也不小。可论起武功,实在稀松平常。何教主将他一举击杀,新得大清皇帝所赐的这方宝印,和贫道的『皇清护国一品大真人』宝印,是一模一样的材质。可能否守得住,就要看你的真本领了。

[何铁手]说: 玉真道长,你既是大清国的护国真人,又是铁剑门的前辈高士,不如也指点我几招,也让僻处边地之人,好生开开眼界。

[玉真子]说: 好说,好说。何教主,本门的上乘功夫,可不能示于旁人,不如……今晚你就到我房里,我慢慢教你好不好?〈伸掌便向【何铁手】手腕摸去,却不见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而是一只坚硬温凉的铁钩!〉!

[何铁手]说: 嘻嘻,人家这铁蜈钩上,淬了七种毒虫的毒液,可不是寻常女子的温香软玉呢。总算道长放手得快,没有和那菊潭老儿一般中毒,否则的话,岂不伤了咱们两家的和气?

[玉真子]说: 嘿嘿,不坏,不坏,瞧不出来,你这小妮子居然还有这一手。也好,我就露一手真本事给你瞧瞧。看是你这铁钩子高明呢,还是贫道这削铁如泥的三尺青锋厉害!〈掌中多了一柄玉剑,青光耀目,竟达三丈之远〉

[何铁手]说: ……好剑!〈面露几分惧色〉玉真道长,咱们刚才是闹着玩儿。你是前辈高人,北边大清国的第一高手,可不能跟我这小女子当真的。

[玉真子]说: 〈一脸沉痛、遗憾、可惜〉哎,何教主,你若早早遭遇了贫道,拜我为师,贫道自当将一身绝艺相授,又何至于非要练这折损肢体的功夫?你这铁钩招式再诡异,碰到神兵利刃,也只如废铁一般,怎比得上雪白如玉的纤纤柔夷?这真是……暴殄天物之极啊!

[何铁手]说: 我也常放出金蛇、蜈蚣、蝎子这些宝贝,钻研其动静身法,虽有不少领会,毕竟有限。这几年到中原,见了不少武学高人,各种玄妙变幻的功夫,远在小金蛇之上,我若能早早学到,自然也不练这劳什子了。

[玉真子]说: 好说,好说。何教主,我见到你这般的良才美质,就如眼见一个大宝藏在身侧,触手可及,眼红心热,那是非伸手摸一摸不可的。等此间事了,你干脆就跟在我身边,咱们朝夕相处,日夜切磋,岂不美哉啊?

[何铁手]说: 道长的话,听起来挺好,只不过做人不可欺师灭祖,我得先问过了从前的师父行不行。他的本领可是大得很呢,要是知道我跟你走了,他要不依的。

[玉真子]说: 哼,你那师父若真有本事,也不会教你这砍断手掌的偏门功夫了。就算学得本领跟他一样,又有什么用?哈哈!

[何铁手]说: 道长有所不知,我那个师父,是几年前到了中原后才认的。〈长身而起,双钩化成了一道黄光,一条黑气,进退趋避,兵刃劈风,迅捷无伦〉这是“回风舞柳剑”!——这是“飞砂走石刀”!——这是“大风飞扬掌”!——这是“如影随形腿”!

[谢衡]说: 〈又好气又好笑〉「她和这淫道打情骂俏,却将我来当幌子,却不知心里到底是什么章程?」

[玉真子]说: 有趣,有趣,女娃娃有点意思。巴山派的剑法,少林派的腿法,明教的掌法,青海派的刀法,短短几年功夫,能将这几路功夫练到这般地步,资质也算难得了。只不过你五毒教的功夫本就驳杂,再多学上几门,也是缓不应急,治标不治本,碰到专精一门的内功高人,终究还是要吃大亏的。

[何铁手]说: 我师父也这么说,说我便是再如何打熬筋骨,苦练外门兵刃,终究比不上内外兼修的内家高手。哎,谁让他不肯将独门的内功心法传授,真是小气到了家!

[玉真子]说: 嘿嘿,何教主大可放心。贫道可不是小气之人。出家人无儿无女,衣钵全凭弟子传承。你若拜我为师,入我铁剑门下,本门的内功心法、轻功要诀,剑招暗器,为师自当尽数倾囊相授,不知意下如何啊?

[何铁手]说: 哎,想想我从前,真如井底之蛙,不知天地之大,如今得见了当世高人,真是六神无主,夜难入眠,天念兹在兹,只是想如何才能拜他为师。这企求之殷切,就好比……〈双颊嫣红,带了三分羞意〉就好比初想情郎的相思,尤有过之。

[玉真子]说: 〈眉花眼笑,不由得骨头也酥了〉哎,贫道少年之时,也是勤于习武,心无旁骛,待得神功大成,一朝顿悟,从此方知,何为天地交泰、阴阳相合,人生至乐。美人儿教主,你和我同参这桩妙趣,从此定可别开一番天地呀。

[谢衡]说: 「不好!这何铁手痴迷上乘武功,怕是不惜一切代价。她若当真和这玉真贼道做了一路,令鞑子鹰犬如虎添翼不说,眼睁睁看一个女子就此自甘堕落,又岂是我惜花六如所当为?」

[何铁手]说: 玉真道长,你的这桩美意,人家记在心里了呢。你可是武林中响当当的字号,咱们江湖中人,说过了的话,可不许不算。

[玉真子]说: 谁来骗你?连大清小皇帝也对我礼敬有加,贫道说话自然一言九鼎,绝无反悔!美人儿教主,那咱们今晚就——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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