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人在京山——别人过年我守夜(连载之七)

京山一中状元池
我的家乡皂市镇,虽然是一个小镇,解放初只有万余人,但是她的地势优越,是四周的交通要道,商品贸易的集散地,也是天门地区的文化之乡。解放后,读书人很多,五华山小学办得很兴旺,每年毕业一百多人,输送到各地去读中学,五六年前皂市镇还没有中学。毕业的同学只得到外地去求学。天门中学、渔新中学、京山中学去的最多,有的到了钟祥中学、应城中学、天门岳口初师,个别到了武汉、孝感等地。
  
每当放寒暑假时,二三百个同学从四面八方回到家乡,皂市镇政府团委会负责人李炳照同志把大家组织起来成立学联,由同学们选取出学联主席和委员,负责组织活动,各校分别成立小组选出组长,负责招集大家。鲁光廷连任了两届主席,同学们信任我,选举我连任了三届主席。
  
学联的主要活动是做宣传工作,向皂市镇人民宣传党的方针政策,主要形式是文艺宣传。先由各小组准备好文艺节目,后集中到皂市文化馆化妆,然后分头到五华山上下人群密集的地方去作街头宣传演出,同学们敲锣打鼓走上街头,有的划着彩莲船,有的扮着蚌壳精,大家穿着五彩服装,腰间扎着彩带,扭着秧歌行进在街头,这是皂市人民最喜闻乐见的形式,因此吸引了许多观众,大家围成一团。同学们先演出小节目,后由主讲者根据镇政府提供的宣传材料向大家讲解当时党的方针政策。作一段街头宣传后,由各组选出优秀节目,然后集中到五华山上的广场开文艺晚会,广场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特别是春节期间,从正月初一演到正月十五,先由各校包演一个晚上,后选出优秀节目,到正月十五闹元宵的晚上集中演出。正月十六后同学们就分别返校了。
  
除了作宣传工作外,还组织同学们到郊区参加义务劳动。1954年发大洪水后,我们花园村的河堤冲垮了,大家去参加修堤,有的挖土,有的挑土,有的参加打硪,大家喊着号子,高唱硪歌热闹极了。我会打硪,负责领唱硪歌。休息时,同学们还演几个小节目,大家鼓掌欢迎,整个工地热闹而活跃。

  还有一次暑假组织同学们到合丰店马李村去参观阶级教育展览,受到群众的热烈欢迎。先由当地负责人作了介绍,后一一参观了展览,然后同学们演出了准备的节目,最后我代表同学们致了谢词。而后,当地负责人又带同学们参观了抽水机站,活动结束后大家才回到皂市。

  
我们的寒暑假生活是丰富多彩的,而且过得有意义。只是我的家境仍贫寒,虽然当年家乡已成立了合作社,由于父母体弱多病,劳力不强,三个妹妹还小,因此,年年超支,仍无力供给我学费,只得自己想办法,这时候没有人要马草了,也没人要挑脚了,也没有时间去卖锅亏油条了。只得想别的法。李炳照同志知道我的家庭情况,他找文化馆的负责人打了招呼,春节期间,文化馆的同志们回家过年,就叫我去照看房子。白天,同学们集中在文化馆排练节目;晚上,我就睡在文化馆,一连守了七八天,春节假结束后,文化馆的同志们上班了,馆长给了我八元钱,守一夜一元钱。
  
得了八元钱,用两元钱买了一双解放鞋,买了两元多钱的礼品准备去走丈母娘家,留下三元多钱作上学的路费。
  
那是1958年的春节,按风俗应是春节前或正月初二去拜丈母娘,我却是正月初四同小桃哥一起去。一去未婚妻正在家,她还没有上班,一听到我的声音,她就发火了,她是避着我当婆婆和父亲发的火,我在她的后门前听到她说:“为什么先不来,今天才来干什么?”我没作声,小桃哥进去给我解释了一番,她才不做声了。
  
本来我们的亲事是从小就订了,但一直未见面,还是1957年的暑假,三伯母带我去了一趟她家,我上午就去了,她正在忙农活,中午才回家,由于当时存在封建思想,我们没对面,过一段时间,三伯母告诉我,她将同杨方秀同志到天门去开团代会,说要到皂市来乘轮船到天门去。我约了周燕发同学一同到她家至皂市的路上去等她,我们俩走到皂市鱼堤上坐下等了一会,她同杨方秀一起终于来了。我迎上去同她们打恭,问她们是不是去天门开团代会的,杨方秀说:“是的。”
我做了自我介绍,杨方秀笑了,我们四人一起走到民丰米厂找到一个阴凉处坐下来,我说了几句,杨方秀应了几句,周燕发和她没作声,坐了一会儿,我们一同走到皂市袁二房门口去等船,中午我们到老汽车站吃了点东西,是周燕发付的钱。下午两点我们送她们上了船就回家了。这算是我们的第一次会面,自此后,一年多再没相会了。照常礼一放假我就应该去的,过春节正月初二就该去拜年,而我忙于春节的宣传演出和守文化馆没有去,难怪她发火,怪我太去迟了。
敬请期待:天门人在京山——艰苦环境磨意志(连载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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