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说一段成人神话 | 白水·早茶夜读244

244丨理水

白水金句

《故事新编》是一本好玩的书,

可以当作同人文来看,

而且是最易也最难的神话同人文。

近来重看了漫画《海贼王》,觉得鲁迅先生和黑胡子·蒂奇是有些像的:蛰伏期长,身怀暗暗果实(吸收其他能力者攻击,而自身疼痛翻倍的招数,名字叫“暗水”;将使用暗水吸收的残余物释放出来的招数,名字叫“解放”)和震震果实(可以引发让大气震动、让大海裂开的震动)的能力者,后来,成为最危险的“四皇”,对了,蒂奇的牙齿也不好,不过,不是因为吃糖了。


O.K!说一段成人神话

文/ 白水

大家好,欢迎收听早茶夜读,我是白水。

本周大家共读《理水》,《理水》是《故事新编》里的一篇。《故事新编》是一本好玩的书,可以当作同人文来看,而且是最易也最难的神话同人文。

若确如尚思伽女史言,“史书停止的地方,小说就开始了”,则是最易的。《故事新编》里的八篇文章取材都是很古的,古到真假本身已经不好说了,史书也要这停一停,那住一住,歇笔处的缝可以跑马,鲁迅又是“跩傻子”(dressage)项目的大师,有想与宋明以降各路大儒一样,做个“弥缝家”,怕是要累到被人笑了。

难在什么地方呢?首先是,想不到;而“想不到”的原因,有一部分是,难度太大,不作此想了。把可以跑马的缝隙,比作百米白卷,除了幼童,画第一笔前,头发掉光了。前一两年,还有人作不那么古的小说,因了起了个十分现代的姓名,而被人笑了几次。“倒无需怎样的手腕”,可能也是“自家知”的一种了。

读《理水》,会不自觉地翻一番古时候的书,如开头两句,《尧典》有:

汤汤洪水方割,荡荡怀山襄陵,浩浩滔天,下民其咨。有能俾乂?佥曰:於!鲧哉。帝曰:吁!咈哉。方命圮族。岳曰:异哉!试可乃已。帝曰:往,钦哉!九载,绩用弗成。

也许《山海经》和《楚辞》,可与《故事新编》里很多篇参看。不知道白话文里“神话”一词是怎么来的,但也可以感觉出与希腊“神话”的不同来。最近后浪新出版了日本汉学家白川静的《中国古代文学:从神话到楚辞》,里面提到:

……在希腊,在许多都市国家举行的祝祭历中,已知的名字还有三百左右。但在中国,祭祀仪式的传承却极其有限。其主要的原因该是由于,拥有古老神话的殷王朝灭亡之后,如在当时的甲骨文中所见,多彩的古代祭祀仪式大多都归于废绝。

中国的神话,由于殷朝的灭亡而早早失去了实践的传承主体,神话的发展也由此受到阻碍。神话逐渐变形,成为与古代圣王有关的政治、道德规范传说物语。神话就这样逐渐变成经典。神话没有作为文学而发展,而是为显示古代圣王的政绩与其教义,埋没在经典之中。

顺着此说法想,鲁迅先生选择这些远古、上古的材料,“随意点染,铺成一篇”,或许别有抱负吧。(关于商灭周兴,有李硕博士一篇《周灭商与华夏新生》,颇有意思。)

但幸而禹爷自从回京以后,态度也改变一点了:吃喝不考究,但做起祭祀和法事来,是阔绰的;衣服很随便,但上朝和拜客时候的穿著,是要漂亮的。所以市面仍旧不很受影响,不多久,商人们就又说禹爷的行为真该学,皋爷的新法令也很不错;终于太平到连百兽都会跳舞,凤凰也飞来凑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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