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罗武第：【罗家堡传奇】（散文）
罗家堡传奇
文/罗武第
“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争鸣……”而堡子作为一道独特的战地风景，遗留在秦州大地。在西秦岭天水地界大约一万三千多平方公里的梁峁崖畔上，星罗棋布地耸立着1400多个古堡，现存较为完整的有500多个。它们如船舰、似庄园、如院落、像瓦窑，一个个沉默悲怆而感伤，似乎在诉说着曾经辉煌而悲壮的防御战斗传奇故事。
伏羌自古战争不断，兵匪四起，古堡随处可见，只说安远镇现存宋代古堡就有六处，明清时期建造的更多。牛家堡（早期叫罗家堡）就是其中的一处。牛家堡就是最早的罗家堡，后因通婚和防御需要划拨伏羌。罗家村另建了堡子，就是现存遗址罗家堡。从明崇祯年间清朝嘉靖1800年，伏羌发生了很多战争。较大的有明末起义军攻打伏羌，顺治元年张献忠派赵云贵进驻伏羌御清，康熙十二年吴三桂派郝龙驻秦州，清政府派提督张勇伏羌御敌，这期间又经历了两次回乱。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战争、兵匪、水旱疾疫……老百姓苦不堪言。
嘉庆五年，即1800年，白莲教起义，到处烧杀掠抢。清政府实行“寨堡团练，坚壁清野”的政策，有效抵御起义军侵犯。正是在这一大的历史背景下，罗家堡诞生了，而且还流传着许多战斗故事。罗家堡在同治元年之前应该修成了，而且在同治年间发挥了不可低估的战斗堡垒作用。同治二三年（1863-1864年），发生了“癸甲花门”之变。秦州、秦安、伏羌全部卷入战斗。伏羌知县德彬分檄乡团参战，秦州巡道林之望派穆宝清和张华镇压。从13-16日，持续四天战斗，回民大败，四处溃逃，其中一股兵力途径罗家村。
当时村民携男女老少急奔罗家堡。据我父亲罗月海听祖上说（小时候我也多次听祖母霍妞妞说过）。我父亲的高曾祖父正好闹肚子。他武艺高强，负责断后。他跑到堡子山下，内急解手，一伙兵匪追了过来。我父亲的高曾祖父在地里暗中听到，一个头目说“开枪”，另一个说“没火药了”。他胆子一下壮了许多，横刀立马，挡住兵匪追赶。首先撂倒了几个先锋，后面的不敢上了。他边退边战，退到罗家堡底下，来不及进堡子门，被几个青壮年从堡子上用绳子吊了上去。这个故事在老一代人中广泛传言。村民用擂石，乱箭射击，兵匪于是退去。
说起我父亲的高曾祖父，后来还有另外一段故事，在这里提一提。
罗家村祖营地是当时民团安营扎寨的地方。同治十一年，左宗棠任陕甘总督西行平息期间，途径圆川子。当时回乱四起，罗家村有个地方叫马家巷道，正是回匪聚居的地方，是马占鳌、马桂源、马文禄等人的下属余部。烧杀掠抢，村民苦不堪言。左宗棠视察部下期间，发现西北人体格健壮，为人骁勇，很多武艺也不错。于是决定组织地方临时部队，补充兵力。加上朝廷拨军饷严重不足，地方财政困难，组织民团是个好办法，亦耕亦兵，两不耽误，也符合清政府前朝“寨堡团练，坚壁清野”的政策。罗家村祖营地就是一个选拔训练民兵的地方。当时我高曾祖父就是其中一员（听我曾祖父罗宽心说）。当时左宗棠观看表演，对我高曾祖父武艺大家赞赏，同时又指出了实战中的不足。赠给我高曾祖父一把春秋刀，一直在我家保存到人民公社时。后来叫公社收走了，不知去向。
我的高曾祖父绰号罗布客，曾两次去口外（今新疆奇台县）做生意贩卖布匹，武艺高强。他和罗炳清家的祖上曾经是马帮头领，在西域杀死过很多土匪，声名大震，人称“罗布客”，村子里也有人称“口外客”。他和伏羌的王翰林以及新阳的四王爷曾经是好友。在同治战乱年间后期，被推选为罗家堡堡主。
我高曾祖父从口外回来时，带来了谢游击赠送的一把马刀，在罗家堡守堡子期间多次用过，不过我高曾祖父更擅长罗家棍术，棍术融入梅花枪杀招，更适合战斗。
听我奶奶说，这把刀煞气很重，我太爷罗宽心去世后，家中渐渐押守不住。一听到这把刀夜半跳鞘（发声振动），家里会有人生病，或者猪羊减口。我曾祖母马银河觉得不吉祥，便十二个银元卖了。几经转手，最后好像被甘肃武术大师安国旗收走了。
1914年，中原复汉军白朗起义军4月下旬，在陕、甘交界的固关击溃北洋政府军，进入甘肃。随后，破伏羌（今甘肃甘谷）、天水等地，击毙总兵马国仁。当时到处烧杀掠抢，伏羌蔡家山、天水圆川子发现大量乱军。罗家堡起了很好的堡垒防御作用。村民老早把柴米油盐、锅碗瓢盆都搬进去，做持久战。刘白浪残部攻不进去。一时找不到食物，无法久留，悻悻退去。为了解气，烧毁了很多民房建筑。据说庙咀山上的白马寺就是当时被烧毁的。
在国民党时期，乡里长巧立名目、苛捐杂税甚多。但国民政府除了抓壮丁，一般不会烧杀掠抢。村民一般会四野逃散，罗家堡也就失去了往日的作用，不再神秘，渐渐废弃。后来有人索性开垦种树，至今果椒茂密、麦蔬萋萋。
罗家村古堡虽然没有长城的雄伟、没有大型古战场千军万马的洗礼，但铭记着历史战争的痕迹，他是村民曾经的避难地。正如洛夫说过：“历史睡了，时间醒着；世界睡了，你们醒着。”让我们永远把这一段历史铭记，记住罗家堡的传奇。
【作者简介】
罗武第，甘肃天水人，笔名妙玄子。中国作家网作家，中国诗歌网诗人，中国教育学会、中国诗词协会、世界汉语新诗研究会、中华诗词新调学会、中国诗协、香港诗词学会、甘肃楹联学会会员，中华网络诗社、中国微诗社、中国诗歌、北大五四文学社、复旦诗社、未央文学社、雨巷诗社、海子诗社等六十四家文学社社员。《当代作家联盟》签约作家，《飞鸿之歌》获第五届中外诗歌散文邀请赛一等奖，获省级以上奖十多项。在光明日报、《当代作家联盟（时光的记忆）》《长安风|当代诗人100家》《中国诗歌报》《首都文学》《齐鲁文学》《长江诗歌》等近百种报刊杂志媒体发表诗歌《秦州行记古诗词二十四首》，散文《大脚奶奶》，小说《雪染的教学生涯》等上千篇。
三秦文学投稿须知
原创作品授权发布
涉及版权问题，请与本公众号联系
1、作品必须原创首发，投稿即默认授权发表，题材不限。要求300字以上，以WORD附件形式发至投稿邮箱，并附上作者简介及照片，文责自负。
2、《三秦文学》已开通微信公众号、百家号、头条功能，敬请关注。投稿邮箱：sanqinwenxue@163.com。稿件由《三秦文学》编委统一安排。
3、赞赏金额的一半作为作者的稿费归作者所有，一半作为平台运营费用，稿费低于十元者不予发放。赞赏到账后三日内，作者不主动与平台联系、不领取稿费者视为自动放弃。
4、由平台主播诵读的作品，赞赏发放比例为：作者30%，主播20%，余50%为平台运营费用。
5、您的投稿一周内没有采用，请另投它处。
6、主编微信：15705450195，qq：406073222
三秦宗旨：营造一片文学爱好者的乐土
共创文学梦想的家园！
总 顾 问：边士刚
顾 问：鹏 鸣 段恭让 白忠德
罗旭初 孙德科 朿宝荣
李爱霞 胡遵远 顾盛杉
崔启昌 昆 仑
策 划：李书忠 任武德
平台讲师：方 天
平台主播：梦锁清秋 英子 王迎旭
观云听涛
主 编：鱼儿姐姐
副 主 编：徐萱波 杨洪民
编 委：守 望 吴亚妮 唐桂英
李华磊 王发茂 谢 雷
余 晨 慧 子 米兰花
水云天 毕廷娟 刘马陵
张巧莉 凤尾竹 景文瑞
心语 大漠孤雁 秋日私语
本期责任编辑：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