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张华：【除了遛狗，我还能做啥】（随笔） / 开普饭

除了遛狗，我还能做啥

文/张华

多年以前，牵着我心爱的狗狗，到三峡广场。那是一个春日，春暖花开，万木复苏。傍晚的三峡广场，热闹非凡。我和我的狗狗，心情都挺好。走在宽广的三峡广场上，我所见到的，除了商家店铺，更多的还是人。一位过去的同事遇见我，大声说道:“张华遛狗啊！你这日子过得挺舒服哦！”是啊！除了遛狗，我还能做啥呢？

其实，遛狗缘于养狗，如果没有养狗，我哪来的遛狗呢？在我记忆里，养狗有十多年的历史了。那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我养狗呢？有人说，养狗是为了避免寂寞；还有人说，是为了健康！其实，我养狗，完全是因为一篇文章。这篇文章的题目就叫《狗的礼赞》。

《狗的礼赞》是美国参议员佛斯特写的，他当时写这篇文章时，有一个历史背景。事情发生在1870年的美国密苏里州的沃斯堡。波登与杭斯贝两位先生是邻居又是朋友。一天晚上，波登养的一只名叫“老鼓”的狗跑到隔壁杭斯贝家的后院中，不幸被杭斯贝开枪打死，波登悲愤难平，提起控告。这桩狗的官司由地方法院一直打到最高法院。终审时，参议员佛斯特代表波登向陪审团，朗诵了一篇名为《狗的礼赞》的辩护词。陪审团的法官们被这篇千古难寻的奇文深深地感动，最终宣判波登胜诉，以被告赔偿500美元（当时的500美元相当于目前的5000美元）而结案。

我一直在想，这篇短文真有这么神奇的魅力？能够使一个狗的官司，在地方法院输了，最后，却能够在最高法院，得到根本扭转，还得到赔偿。

那么，我们不妨来看看，这篇文章到底有多么神奇。在文章的开头是这样说的:“各位陪审官: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的好友可能和他作对，变成敌人；他用慈爱培养起来的儿女也可能变得忤逆不孝；那些我们最感密切和亲近的人，那些我们用全部幸福和名誉所痴心的人都可能会舍弃忠诚而成叛逆。”说实话，这些事情，每时每刻，都发生在您和我的身边。而人世间您的亲人，您的朋友，真的很有可能一言不合，或者听信谗言，使您们反目成仇，这样的例子其实是太多太多。

接下来您看:“一个人所拥有的金钱可能会失去，很可能在最需要的时候它却不翼而飞；一个人的声誉可能断送在考虑欠周的一瞬间。那些习惯在我们成功时来屈膝奉承的人，很可能就是当失败的阴云笼罩在我们头上时投掷第一块阴险恶毒之石的人。在这个自私的世界上，一个人唯一毫不自私的朋友，唯一不抛弃他的朋友，唯一不忘恩负义的朋友，就是他的狗。”我细细地想了想，在某种情况下，还真是这回事呢！不过，也有例外，像西沙银屿岛上的小黑狗，不也是狗眼看人低吗？但话又说回来，因为那狗，不是你自己养的，它当然不会听话。但狗狗对主人的忠诚，那却是千真万确的，一点也不掺假。

我们再看:“各位陪审官:不问主人是穷困和腾达，健康和病弱，狗都会守在主人的身旁。只要能靠近主人，不管地面冰凉坚硬，寒风凛冽，大雪纷飞，它会全然不顾地躺在主人身边。那怕主人无食喂养，它仍会舐主人的手和主人手上因抵御这个冷酷的世界而受的创伤。纵然主人是乞丐，它也像守护王子一样伴随着他。当他所有的朋友都掉头而去，他却义无反顾。当财富消失，声誉扫地时，它对主人的爱依如天空运行不息的太阳永恒不变。假如因命运的捉弄，它的主人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浪者，这只忠诚的狗只求陪伴主人，有难同当，对抗敌人，此外毫无奢求。当万物共同的结局来临，死神夺去了主人的生命，尸体埋葬在寒冷的地下时，纵使所有的亲朋都各奔前程，而这只高贵的狗却会独自守卫在墓旁。它仰首于两足之间，眼睛里虽然充满悲伤，却仍机警地守护墓地，忠贞不渝，直到死亡。”

看到这里，我的眼里似乎布满了晶莹的泪花，是啊！在这个自私的世界上，唯一不抛弃它的是......或许正因为这一篇经典美文，让我走上了一条不归的养狗之路。

我养狗十多年了，遛狗从来没有停息过。不论是在寒冷的冬天，还是在酷暑难耐的夏日，我似乎都在遛狗，每天不只遛一次，有时是两次，甚至是三次。遛狗对于我来说是一种习惯，成为每天必做的事。这正应了毛主席老人家的一句话:“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我也不知道，我这遛狗算不算做好事呢？

但话又说回来，除了遛狗我还能做啥呢？其实除了遛狗，我还会阅读。阅读文章，阅读诗词，阅读我想要阅读的所有书籍。我在这书籍的海洋里，奋勇前行，虽然我的游泳技术不好，但我一点也不退缩，我像孩童那样，咿咿呀呀，慢慢地学，慢慢地啃，踯躅前行，哪怕每一天只学那么一点点，我就非常的满足了，是啊！人生就是学无止境。活到老学到老嘛。

有人说读书有三种境界，第一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第二境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第三境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到目前为止，我也不知道，我能够到达哪种境界，其实，到哪一种境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收获没有，如果有，那就是胜利，那就是成功。成功总让人喜悦，喜悦就是高兴的事，如果每天都有喜悦，那这人生不就是非常的开心，亦或有滋有味了吗？

前段时间，在看《文心》这本书的时候，其中有一篇文章深深地抓住了我，这篇文章里谈到了“触发”，所谓“触发”在我看来，就是灵感，这灵感来自于生活，来自于书本，来自于实践。就像“触发”这一章里说的:“读书贵有新得，作文贵有新味，最重要的是触发的功夫。所谓触发，就是由一件事感悟到其它的事。”文中还奉劝人们不要读死书，不要成为书呆子:“我劝你勿只把文字当文字读，勿只从文字上去学文字。”也就是说，你一定要读懂文章的内容，明白文章里到底讲了什么，而更重要的是你还得细心思考，文中的内容为什么要这样写，带着问题，带着疑惑去读书，那么，就像“触发”这篇文章里所说的那样:“我还希望你于有字的书以外，要留心去读读没有字的书。在你眼前森罗万象的事物上获得新的触发。”是啊！读书要明，写字要正，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我在读长篇小说《第一圈》的时候，我常常被文中的人物，深深感动，有时泪眼婆娑，为他们的不幸遭遇和悲惨命运，心里感到非常的不安。文中那位英俊潇洒的外交官，本来前途无量，却因为打了一个所谓不该打的电话，最终身陷囹圄。从即将出国就任，到跌落万丈深渊，只是一瞬间的事。对于人来说，是如何承受得了的。而在狱中，看守们对他冷漠无情，真的是不忍目睹。当外交官英诺肯基迈入那漆黑漆黑的监狱大门时，这一切对于人来说，他的自由便失去了，人最可怕的难道不是失去自由吗？横看竖看，历史上不知有多少人，为了自由，而抛头颅洒热血。在英诺肯基进入国家安全部的监狱里，在第一天，第一晚，他所遭受的折磨是多么的可怕。我们不妨来看看:“......他叹了口气，坐下来望着杯子上的猫，他还没有机会仔细思索一番，门又打开了，一个大脸宽肩,军便装外面罩着一件灰大褂的人出现在面前。

‘姓什么？’

‘我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英诺肯基愤怒地说。

‘姓什么？’那人重复道，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就像一个报务员在呼叫一个电台似的。

‘当然是瓦洛金！’

‘拿起你的东西走！’穿灰大褂的看守冷漠地说。

英诺肯基拿起大衣和帽子，走出门外。他被带到他们扯掉他肩章，拿走他手表和笔记本的那间房里。

地上的手帕已经不见了。

‘你瞧，他们把我的东西拿走了。’他埋怨道。

‘脱去衣服！’看守回答。

‘为什么？’英诺肯基大吃一惊。

看守狠狠地直视他的眼睛。

‘你是俄罗斯族？’他严厉地问。

‘是的。’一向言语敏捷的英诺肯基却一时找不到一个恰当的词。

‘脱去衣服！’

‘你的意思是，非俄罗斯族就不必脱衣服吗！’英诺肯基不高明地说着俏皮话。

看守一言不发，冷漠地等待。

英诺肯基耸了耸肩，强做轻蔑的微笑，在凳子上坐下，脱下靴子，然后脱下制服，交给看守。虽然他的这件制服已丧失了礼仪上的意义，但他仍怀着尊敬的心情对待镶着有金穗饰带的衣服。

‘扔地上！’看守并不接手，指着地上说。

英诺肯基迟疑了一下。看守一把从他手中抓过那件米灰色制服，往地板上一甩。

‘脱光！’看守厉声地命令道。

‘这是什么意思？’

‘脱光！’

‘但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同志！这里太冷啊！’

‘如果你不脱，那就要强行把你脱光！这是最后通牒......’”

这仅仅是长篇小说《第一圈》中的一个片段。监狱里的看守，严厉而蛮横地对待一个所谓的政治犯，这个政治犯到底犯了什么事，我想连看守都不清楚。这难道不是对人权的践踏和侮辱吗？

长篇小说《第一圈》，为什么叫“第一圈”呢？当时我看到这个书名时，心里觉得怪怪的，后来我才知道，“第一圈”源自但丁的不朽诗作《神曲》。诗中的《地狱篇》中把地狱分成了九圈，第一圈是最好的一层，索尔仁尼琴借用第一圈的喻意，描写了地处莫斯科郊区的一个特殊监狱——玛尔非诺里的生活。这里关押的犯人，都是被指控犯有“叛国罪”,“间谍罪”以及其它莫须有的罪名的科学家，他们享受比普通犯人要好的待遇，在玛尔非诺从事绝密的科学项目研究。

三十多岁的外交部驻某国二等秘书瓦洛金，在一个电话亭中打电话，提醒托布洛莫夫可能要遭到迫害，没想到这个电话被窃听......

特殊监狱玛尔非诺正在研究一种语言辨析器，为了抓到这个打电话的人，首脑机关直接下达命令，强行要求玛尔非诺的科学家立即研制出语言辨析器，不惜施以高压恐怖手段。最终，外交官瓦洛金被秘密逮捕......

小说以凝炼的笔触，超时空浓缩的技巧，仅用了四天时间，表现了一群人的命运，刻画了那些没有罪的科学家们，在玛尔非诺没有人权，没有自由，甚至连“性”的权利都没有的非人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