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戈平||捋龙柏芽的城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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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董戈平,山西洪洞县人,一七年临汾水工队退休。写过《深山里飘出的幽歌》《邻居家的女人》《爱在泪光中闪烁》等散文、小说。参加过几个省,市企业,单位书刊序文及参赛诗歌。分别得过特等奖、一等奖、所有获奖人员上书刊,及个人优秀奖。写过《深山里飘出的幽歌》《邻居家的女人》《爱在泪光中闪烁》等散文、小说。现为中诗报山西室主编。
捋龙柏芽的城里人
文/董戈平
春日,丘壑。树木泛青,花草飘黄毓绿,发岀芯人心脾的清香,引得龙柏芽也嫩破了树皮,对这拨城里来的老饕们骚首弄姿,状似寂寞久了,表示对这拨客卿们热烈欢迎。
带头大哥陈二娃,先为大伙普及了哈山林常识,无非就是眼前标语牌上写的:进入林区,纵火坐牢。严禁白色污染,塑料食品包装袋类别原路带回,还有别离队太远,注意自身安全。
而后说了下丁香与龙柏芽的区别。这个季节,也只有这二种植株容易混淆。接着大家就排开阵势,单兵纵深了。
也是哈,这些城里来客们,大都是已经退了休的人了,原本不愁吃喝。跑进山里来无非是变相的游玩,为自己从内到外更新一种活法,或者说,趁着手脚还灵便,为自己自撰、自谱一首自强、自娱的生命之歌。
大自然是纯朴的,它春发不掩饰,花开不娇羞,超脱了人类现象的矫揉造作。
刘女士从事教育事业,知识女性的桂冠太沉重了。为了遵循为人师表的端庄、淑雅,兰心蕙质。半辈子的她端着揣着,月亮一样的娴静,只把柔情洒西厢,只把光华铺园林。
现在退休了,该脱下修士传经授道的缁衣皂袍了,该换一身时代新装洒脱一下了。大山,溪水,蓝天白云,才能使她初心始发,活出自我,返璞归真。
高埠处,她曲颈向天:“大山,我回来了,回来经营自己的后半生了,我要把我今后的每一天,都活成深情氤氲的圣诞节……"。
最吸人眼球的是陡峭崖边,一株华盖庞大的龙柏芽灌木丛中,有个老者脚蹬手攀,把人们的心悬浮在惊险料峭的半空中。
突然他一个不慎,踩滑了软枝。惊愕中有人合上了眼皮,暗暗为他祈福。更多的人却为他临危不乱,身姿矫健的几个腾挪。又稳住了身子,并把身躯紧紧依附在另一强枝上。把一幅怡然自得地画面,镶嵌在《老人与海》不拒艰难,勇于面对各种生存的特写镜头上了。
山风轻鸣,浮云唏嘘。摇曳的枝叶在老人脸庞上轻佛着,舔舐着。仿佛赞叹:这老兄厉害,干瘦病态,披着维摩的袈裟,骨子里却强悍的如此逆天,咱得敬畏,咱得跪拜,咱得臣服。
日正中天的时候,又有三三两两的私家车来了。从队旗上看得出,他们是在县教育局工作,组团来山村游玩,捎带打点野食,尚飨文化的。
这些当下年轻人,埋怨山路崎岖,就连打情骂俏都带着都市人小家子气的烙印,粘糊糊糊地,软塌塌地。他们心目中没有征服感,只在文字中浮光掠影,旖旎山水,纵情山色。
或许他们那不沾阳春水的酥手,是用来着山水文化的。才一会功夫他们就说不捋了,说手都勒出了血痕。
有个年轻人走向一位老人搭讪着:“连手,本村的吧,你们捋的这些芽芽叶叶,不如卖给我们,价钱高点也行。"
“自己捋吧,我也是省教育厅返乡退隐的退休干部,工资比你们高,不差钱。"老人笑着,折射出一脸的期盼和慈祥。
“呃,听说很多离退休老干部,晚年都不回村里了,他们都在城里买房定居,安度晚年哩,您……"
“哈哈,年轻人,你就把我当成空巢村里,脚下沾着乡愁土圪塔的文化浪人吧,或者空巢村里最后的末代族长吧。"老人笑得很无奈,很苦涩。他不愿意让城市化的无限扩张,用钢筋水泥对山乡农村无限吞噬、禁锢,横断了农村祖祀祠堂的耕读香火。
接着他对那个年轻人意味深长的调侃道:“连手,你们也是华夏五千年文明国度的翘楚,有心思为山村祖祀祠堂匡扶炊烟吗?有心思在世界文坛上打捞"诺奖"吗?
息了一息,他又自我解嘲的话道:或许你一定会哂笑说:“老兄,您上,兄弟为哥们掠阵。"
因为他出自山村,太了解当下山村空巢的现状了,因为他是从事教育工作多年,痛心疾首传统的教学大纲一一捉中间,放二头,太立足于齐头并进,平均配置了。而他更倾向于尖子培养,颠覆三观的倡导重点培养,崇尚汰弱留强。当然,这是桌子底下,一个人的思想。上不得桌面,忤逆于大众思潮。
当活在当下成为常态时,这是一个民族的悲哀。当优越的生活充斥人生时,人们是很健忘的。须臾,尬聊之风就烟消云散了。一切又回归了常态。有人诗兴大发,开始了文字游戏:“走啊走,走到杏花家。问一声,杏花在家吗?谁啊!我叫董大拿……
有了开端,也就有了附庸,杏花姑娘也回怼道:
那时
随意一个做作
都是无数个倾心
而现在
再多的莞尔
回馈的佳肴也只是
别重口味了,一休哥累了
一一 歇着,歇着
夕阳西下,返程途中,路,背负着沉甸甸,尚飨文化的心事。也跳跃着轻浮,游山玩水的快乐。路,由颠簸到平缓,由平坦到康庄。有人心旌猎风,谓叹:一一人间正道是沧桑
本期组稿编辑:海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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