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诗歌报:写诗究竟为了什么
写诗究竟为了什么
◎生命树
没有和诗友们探讨过这个话题,也没有深想过这个问题。今天,突然感觉这是一个严肃的话题,一个值得一聊的话题,一个值得去深究的话题。这个话题如同“人为什么要活着”一样的深刻。下面仅仅是我个人的一些想法、看法,一面之词而已,欢迎朋友们共同交流。
写诗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我认为写诗是为了寻觅最终真实的自己、并抵达自己;写诗是一种修行,一种美好的信仰;写诗是一种追求高境界的生活方式。
我们每一个人藉着母腹来到人世,活着的都不是真正的自己,“我”有好多个,“我”离我很近,“我”也离我很远,“我”是我的神,“我”也是我的魔。写诗是为了找到灯火阑珊处的那个自己。你可以是个无神论者,你可以不信上帝、不信佛陀,你选择了写诗,你就选择了一个信仰。你每天穿越一行行美丽的诗句,就是穿越一道道美丽无比的栅栏,伴着鸟语花香,伴着诗情画意,寻找自我、抵达自我。
打坐念佛也好,读经祷告也好,写诗也好,最终都是殊途同归:寻求真理,洗涤自己,完善自我。山顶只有一个,路可以有无数条。写诗的过程是不断地埋葬旧我的一个过程,埋葬一次、轮回一次;写诗的过程是灵命成长的过程,母乳和食物让我们的肉身成长,痛苦的反复眷顾使我们的灵命造就。所以,诗无需兑换成现钱,诗是纸钱,诗最适合于焚烧,埋葬自己一次,就焚烧一次,烧掉一个老“我”,烧去一个罪“我”,最终还回一个真实的自己。诗人就是历经沧桑真正找到自“我”的那个人,诗人的诗也不需要兑换成现钱,依然适合焚烧,诗人的诗是隔世的光芒、隔世的火焰,在历史的一片片虚墟上焚烧,火焰所到之处,唤醒一个个活着的死人,唤醒那些沉睡的灵魂。
写诗的人并不高贵,也没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真正高贵的是诗人!君不见,城市的地下通道里躺卧在一侧的乞丐,面前破旧的钢盆,乞讨人间的爱心。我们写诗的人也是一样,举着自己一文不值的肉体,托着日益腐朽的身体,乞讨人性的光芒。我们写诗的人同样是乞丐,快乐的乞丐。与物质的乞丐相比而言,我们是高一级的乞丐;与那些腹内空空的人们相比,我们用我们沸腾的热血刷新一个个苍白无力的日子,追求一种高境界的生活。我们写诗,就是寻觅、乞讨世间人性的光芒,来点亮我们暗处的那些灯盏,照亮灵魂深处的黑暗。因着光的盛满,器皿也变得愈来愈高贵。世人仰视的是那些通体透亮、发光的灵魂,绝不是与生俱来的一张张画皮。
寻找自己、抵达自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是花费毕生的精力修的一门功课,是一个极其艰辛痛苦的过程。也许你认为你已经找了真正的自己,那是你生命的瓶颈,你需要走出自己、冲破自己。君不见,会七十二般变化的孙悟空,上达天庭、下闯地狱,一群小毛猴拥戴,一群小喽啰敬畏,守着水帘洞、花果山的仙境,完全可以做一世的美猴王、永远的齐天大圣。最终,他还是放弃世间暂且的荣耀,选择头戴紧箍咒的生活,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去寻觅自己、抵达自己。
写诗最其码的目的是为了抵达自己,要想抵达自己少走弯路,必须学会高处思考、低处生活,也就是说站在低处从平常心上看人、看社会、看问题,站在高处想人生的意义、想人生的价值。循环往复地上山下山,不能一味地站在山顶指手划脚,古人说得好“高处不胜寒”。这个时代有多少影子举着诗人的旗帜、打着诗人的名义在摇旗呐喊,喊破了嗓子,没有人理会。真正的诗人不会呐喊,他会将自己悄无声息地亮成黑暗里的一盏灯,亮成时代的一双眼睛,迷失的游子循着灯光寻找回家的路。
(本栏主持:赵海洋 孟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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