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大道如晦(下) |师光民

【编者按】《大道如晦》共六节,上次已推送一、二、三节【散文】大道如晦(上) |师光民(点蓝字链接阅读),今天接着推送四、五、六节。

                ( 四 )

月是千年月,人也干年人。电视连续剧《乾隆王朝》,人是古代人,事却是干年没变的世道人心。剧中的焦晃同志演的深沉干练,既是一代君王又是凡体肉胎,有政治家的韬略气度,也有人子人父凡心的情怀欲望。和珅的扮演也很到位,是一会聪睿过人识天干练的能臣。电视剧讲的是大清的事,可我怎么看都是在演译今天的社会,在借古说今!
2019年12月10日了,天一天似一天的冷了,这一年又近尾声了,大哥今晚在家人群里讲老爹又住进老年公寓了。九十高龄的耄耋之人了,住在家里无人陪他,日日的孤独,无人陪他听他妄谈今古闲话趣事,去哪里又感觉都是外人,那孤独和凄凉又是另一番滋味。
厂子里也开始安排春节留守值班,我想呆在这里,春节清闲又有补贴。但计划年前回去一趟。男人么,过阳历年去。回家看看,"安排”一下过年的事,送点钱,可钱又在哪呢?去年过年时结了那么多钱,今年工资一算,我的爷呀,余额还是那么多,幸亏辛苦地坚持着,否则余额可不就清零了!
回家只成了一个想法了,老婆到学校附近去陪读了,偌大年龄的人只好在食堂中做个帮工,还好风不吹雨不淋。只是我的家仅剩一个空壳了!前些天读网友的一篇文章: 村邻孩子结婚邀请回去喝酒,下了火车才明白家中父母已然不在,家已没有期待的人和温馨,回去一看,草生檐落的,赶到县城住进宾馆,告诉妹妹在xx宾馆。妹妹虽有埋怨之词,但也道出了各自成家的距离… 想我今年回去不也正好是这种情结的再现!发小孩子结婚,媳妇也不在家,我一日三餐无着落,家中更是冬冷屋寒,家中的老鼠都饿跑了,我该到何处安身!               
一碗大米饭撒在地上
     一只蚂蚁发现了
     哇!好大一座粮山
     我几辈子受用不完
一只狗也偶遇了
     三两口连蚂蚁也
     吞进肚里
人类社会的发展,只是科技给人带来的成果一一不再仅仅局限于狩猎渔取刀耕火种。用火用电用水用光用磁用煤,开动机器深挖地球遨游太空。迅速便捷地生活,全球往来贸易使金融货币主导社会。一一人与人之间的话题却依然古老一一男女情爱,升迁沉浮天灾人祸。
农耕时代的人们敬畏天地,万方有神。婚姻观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主,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思想单纯先入为主地走进婚姻,早早地被生活套牢,代代衍生。只要没有天灾人祸,社会变革,有了健康的体魄就游哉乐哉了。
新时代的跃进有飞越千年万年提升,人们的婚姻观价值观也有了质的飞跃。男外女内的模式成了历史尘埃,女人不再是繁衍子孙的工具,男人的强壮也不再支撑历史。社会中男人的主导地位虽然存在,但比例的失调却成了天大的危机!前段时间和人聊,说中国将有近二千万的单身男子,超过许多小国家的总人口,就有人说,让他们当兵去,那就更成了一群恶狼!机器人,克隆人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新的肿瘤已经诞生了。

(五)

乌云遮不住太阳
     雪下了一层一层
     作为顶梁柱你自己得硬
吹走云需要一阵风
     火太阳一出来万物显形
     你硬不硬得经过日子蒸腾
鹿抬山下的矿主们可以站成一排,但真正走到最后的也是纺锤原理下的几位。雪球是可以滚大的,事业就不能局限于粗鲁的原始行业。这么,国家经济形势一转,盆里有水缸里有鱼的没有几个了,一个一个又成了贫下中农。煤矿和铝钒土的窑主们在改制中凭资源赚点钱消声匿迹,象一群鸟飞过天空叫了几声。当然,我们作为行业的基层员工都成了断线风筝各自遁形,鹿抬山的蒿草也被挖进深山,那里成了大集团明采的工地。风电和高压也被动迁。
贫下中农重回田园。各种挖掘车辆在山下奔窜。
徐中田作为莒县出来小承包商,工地如今有四五个工地,各地招募来的能工巧匠们吃着温饱型的饭菜,川流不息地在各个工地调配,工资有保证,生活差点自己可以调剂一下,年底时候工资一包带回家,阖家欢乐皆大欢喜,明年听电话分赴各个工地。
崔乃苏杨玉锋宫茂松也是这样走出来的老板,依着中石化的大树成就着各自的人生。
崔慎鑫自己经营着几台工程车辆,带着自己的外甥子侄也在各个石化工地无风险作业。低调经营技能一流使他们赢在成功路上。
历史上的淮西帮红安将军群是拼杀出来,太平年代的小资是走进团队后的努力。
你也可以,但切记别用"我是来干活的,能干就干,不中就换地方"来搪塞老板糊弄自己。那真的是自暴自弃。
小R是我在新疆见识的倒霉蛋!二十岁的R是山西万荣人。聪明的R被新疆阿克苏一个榨油老板赏识后,包给他一个油房。他雇佣了几个甘肃人帮工,年底工资结完的当天油房停电,那几个伙计点蜡吃酒后,蜡烛点燃了沾满油水的小凳子,几个人惊悚出逃,火势迅速蔓延了半条街。幸好R当即立断劝说几个店铺主用铲车挖断门面,才控制了火势。三年心血付之一炬。赔了二十多万。九十年代,这二十多万可是一笔巨资!
天不绝人。拘押期间R又结识了该派出所所长,所长一战友是车站站长,一列棉籽油罐车需要清理,所长怜恤R的境遇,又见他干练能干,R出来后所长介绍包给了他,不赖,两个月下来净挣了小十万!
这年八月,又包了一个大楼的门面装修。一天,一个小工在架子上干活没系安全带,见R过来,俯下身子给他递烟,一头栽了下来,当场身亡… 又赔了小三十万!
如此种种搞了三四次,我见他时,已是四十开外的年龄了,挣钱三五万都要出个事,一出事就赔挣钱的三五倍。原因都是不注意小环节的安全问题。如今再也不包活了,每年跟别人干三几个月的活,一手好焊接手艺,挣三几万屋里一窝,方便面零食过一冬,老婆孩子早跟了别人,自己破罐子破摔地渡着余生!
徐善钰康从伟等人是徐中田老板的亲戚加亲信,小小年纪在工地学得一手好技术,分派各工地独挡一面,人手不足时操起工具得一阵子。大都叫好。
安徽小伙子刘永金,退伍兵出身,干活利索出手大方,钓一手好鱼,炒一锅好菜,玩一手好游戏。堪称百面手!每每回家返厂,大包小包地带特产大家共享,豪气干云!
当然也有指指看看,喊喊干干的磨洋工者,但这些人注定就是混日子的,不过在这荒蛮的北方沙漠中也只好滥芋充数了。毕竟年轻人怕在这无编制没前途的民工队里找不着对象,都不肯涉足!
必须得说一下的是我的芳邻刘仁之,虽然说他已经是年近五十的人了,但他每做一件事都极其用心钻研。他本是医专毕业的镇卫生院医生,但他见别人下海干个体,他也去养了蝎子,一年多后,他的蝎子养的非常成功,转让给别人后,受聘于上海安徽的养殖场。外地期间偶然机会又熟读了新旧约,考取了金陵神学院的牧师证,回归卫生院做针炙医师兼职教堂教化。现在又兼做推拿和内科,所做工作都日臻精湛,堪称多面手。和我这无耐心的粗鲁鬼比起来,不得不折服人家的性情至真。
漫漫五十余年经历,见了多少人,做了多少活,闲聊可以夜以继日,于人于己颇有鄙益。

(六)

上古的人们对自然认识不足,发明了诸多神明,以期保佑自己健康长寿无灾无病风调雨顺。其实社会发展到今天,冥冥之中还有诸多的问题人们无法破解,自然与人的关系有时很直接有时是黑暗中的联系。譬如梦。中国有周公解梦,那是经验的总结归纳。弗洛伊德解梦加进了人思维的“科学辩析"。文学作品《红楼梦》是对往昔的辛酸追忆。中西方文化不同,今年诺贝尔文学奖《白天的房子,夜晚的房子》中的梦,是人类社会的映像也是人的一种希望对夜晚与自然媾和的破解,于是克雷霞不遗余力地找梦中的男人,希望是自己的人生,但结果很悲催!
我也做过很多梦,而且我无法解释。这肯定是我愚钝。首先我以为我小时候的学校不洁净,那里有鬼魂迷惑了我,上学时我经常在课堂上口出邪语,以致于二十多岁时梦到一个大雪的早上,我在寒风中哆嗦着去上学,发现那地里东一个西一个地好多野雉和死兔子。于是我不知那里搞了个手推车,拣了一車!可当我正要推车回走时,它们朴椤楞地飞了跑了一一一它们单个在雪地冻僵了,把它们堆一块后,它们相濡以沫地活过来了!(我的解释)
(环境很陌生),一个人把一小孩递过来让我抱,我一接住立刻扔地下了。(小娃娃屁股玻璃球一样光滑,冰一样冷浸!)立刻就吓醒了。(无解)
有年我在矿上开绞车,晚上做梦我刚推上开关,绞车钢绳便一颤一颤地抖动,我傻楞楞地看,一忽卷扬机连底座被拉翻了,值班技术员大哥忽然出现拉断了电源!清早起来上班,告诉母亲,"感谢神,干活操点心!"踏着薄薄的小雪上班路上,碰到了上夜班的大哥回来“不用急着去,绞车坡昨晚塌方了。”一一一妈妈说是神给的警示。
还有一次,梦见上班开会给我调换了工作,让我去运输线上装煤,又有两个修理巷道的在装车场维修,然后一人去找材料,一个开始扒开支撑棚架,结果造成塌方,坠落口碴石堵住了矿车,我喊人拉矿车,无人来我自己奋力拉出。一一上班后如梦中显示一一兑现。我告诉别人,他们都无言以对。(无人释解)
九几年时,我在县一畜牧场干活,梦见一成年男人赤身裸体地揪扯着父母的衣服,哭喊着要父母给他找老婆,场面凄切。一一早上说与别人,他们告诉我是有那么个人,建场时被炸树坑时炸死了!一一素不相识的人来到了我梦中,而且是孤魂野鬼!
2013年的一个夜晚,我在陕西榆林清水工业圆梦见我一个死去的同学给我说“光民,你回去给你村XX家人说一下,叫我和xx结婚。”(xx是我村一个因医疗事故离世的姑娘),我答应了他。三天后,我又梦见我和村人扶着他俩的棺木送他们到南山脚下安葬。一一我有可能通灵!当年魏征一梦斩天龙,我也二梦成人美。
当然还有好多的梦我记忆不是很深,都被岁月掩埋大风刮跑了。但不管怎样,我以为无论东方还是西方,一方面是我们并没有完全地认识和利用自然万物,肯定还有许多神秘的道理没有被人破解。但初心善良做人坦荡,勇于做事敢于担当的人肯定比偷懒使坏,巧取豪夺的人福报多。
世上人有万千种心态,这种种心态会恣肆出不同的做派,天气预报已有很高的准确率,但太阳月亮也会忽然出现黑洞蚀缺,科学不能准确预知,平常人更是避之不及。而常心善心既在,福报也在等待。
谨祝各位2020红火!
(2019年12月中旬于内蒙)

作者简介: 师光民,微信名:酒未了朋友。男,66年生,肖马,喜欢天马行空式的游走,时不时地写点东西。现在内蒙乌审旗中天合创煤化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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