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珉：前生，今世，来期（11）

11.

你半夜三更大叫个哪样！这是妻子的吼声，闯鬼了不是，把老子吓一大跳！我说我没……没穿衣服，有个女……女……女的……顿时感觉全身冷若冰霜，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妻子像是没有听到我说什么，翻过身又睡去了。

我竟然和妻子睡在一起，我是在梦中吗？我不可能是在梦中啊！必须证明我昨天晚上确实去单位值班了。我打电话问也在筲箕凼另一栋楼里值班的付征老师：你昨天晚上去窝凼头的楼看过没有？付老师回答没去，接着他说：本来是要去巡查一下的，我在老远看见你抱一个包袱，开灯开门，因此就没有下去看，我睡觉了。他说嘉珉，你回去得早啊，今天我一大早起来就没见你。我心不在焉道：嗯——再见。

慢慢回忆昨晚吃过晚饭后的情景——我抱起沙发上妻子准备好的一床薄被，然后开门，然后关门，就出发了。出发时下楼的情况，比如看见什么、听到什么等，怎么也回忆不起来。我有一个走路时爱思考的习惯，以至有时会把路走错，而走的过程，常常一点印象都没有。记得我昨晚出门后，确实是打出租车去单位了——确实是去单位值班了，但半夜惊醒过来，又的的确确是在家里，并和妻子睡在一起，并没有去值班啊。

我问妻子：我昨晚没去单位值班吗？她说我以为你去了，我在卫生间还听到你出去时关门的声音，我从卫生间出来，还把客厅门反锁了。看了两个小时电视剧，等我睡觉时才发现你躺在床上，睡得像死猪一样。

昨晚没有去值班，那今天中午必须得去查看一下，怕万一丢掉了什么。我打出租车到值班楼门口，刚开门进值班室，付征老师就打着招呼进来了。唉，嘉珉，平时没听到过，你唱歌唱得很好听嘛，昨晚我在办公楼阳台上，老远听到你唱《好汉歌》，调子唱得很准，很有阳刚之气啊。付征老师说完这话，我吃惊地啊了一声。来到值班室的确有一种感觉，好像我是一直在这里的，没有离开过，更不会是在家里。细看值班室的门，门是锁好的，查看整栋楼房，并无失窃的现象。

阿冰在听我讲述这个故事的过程中，对其中微妙的细节表现出浓厚兴趣。听完后她说，你不是编的吧？我一直有种感觉，你是一个经历和思想古怪的人，不过很有趣，我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