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原创•《尼尔斯的自述》作者 高 嵩

尼尔斯的自述

作者 高 嵩

本来一个幸福美满的小镇,本来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父母在外工作,一年才能回来一次,但有哥哥布里安的照顾和陪伴,尼尔斯也过得很快乐。但是,突然有一天晚上家里寄来了一封奇怪的信件,借着桌上摇摇晃晃的烛火,他读了起来:
布里安(Brian)和尼尔斯(Niels):
对不起,爸爸妈妈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好奇怪啊,爸爸妈妈不是每次走的时候都会跟我们留这一句话的吗?怎么现在又写?是不是搞错了?”他这么自说自话着。
“嗯——等等,给我看看是谁的笔迹。”布里安先思考了一会儿又说。
接过信件一看果真是母亲的笔迹,他又说:“那这是什么意思呢?”
互相对视了一阵,尼尔斯还是那么不知所云,也难怪,他那时只有7岁。少不更事、被人照顾让他只知道快乐和幸福的滋味。
哥哥布里安比他大5岁,他似乎懂了意思。突然像被枪打中了一样抽搐了一下,信,也随之掉在了地上,在两人屏息的安静的环境下声音听的一清二楚。
脸色已是煞白,时不时露出些冷汗;那本该水灵的眼睛瞪得跟饼一样大,显得很可怕;眼眶微红;颤抖的两片嘴唇不规律地张合,发出音调怪异的声音:“不可能,不可能……前几天不都还……”尼尔斯一边为他感到吃惊,一边也好像发现了一个不该发生的事实。
布里安用尽全身的力气强行扭动被钉住的身体,一顿一顿地转向尼尔斯,吞了吞口水,说:“尼尔,爸妈已经……”
“啪!已经死了!哈哈哈哈!”旁边的玻璃突然被打碎,冲出了一个巨大的黑影,瞬间按倒了兄弟俩。
窗外突如其来的的风撕灭了本就幼小的烛火,房间全黑了。
“吱——”不远处的房门打开了,进来一个瘦高的身影,“让你别那么鲁莽,吓到这两个小朋友怎么办?”他慢慢移步到桌前,点燃了蜡烛。
“就是这样,你们爸爸妈妈都死了,你们也得死。哎哎,别反抗,要不然死的都不舒服。”大块头朝布里安警告,捂住了他的嘴。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别杀我!别杀我!我还不想死,我…呜……咳咳”尼尔斯挣扎了一会儿也被使劲控制住了。
“别那么粗鲁。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要不看在你俩是孩子的份儿上让你俩活一个?”瘦个子玩笑似地说道。
尼尔斯抖动了一下。
“让你别动!”大块头又大吼道。
“好吧,我做一个人情,估计也不会怎么样。”瘦个子向大块头摆手,“不要紧的,他俩能怎样?舒服日子出来的人永远都不会有你我这样的胆识。”
“而且,我现在有个不错的点子:来,我们玩个游戏,正好可以解解闷儿。我这里有两把枪,都只有一颗子弹。你们一人拿一把,背对背走三步再回头,瞄准对方开一枪。要是打不中…你们都得死;要是想动歪点子,同样你们都会死。同意吗?……很好,要知道反抗是自讨苦吃……大个儿……”瘦个子倚靠着桌子说道。
大块头放开俩人,拿出两把枪交给了他们。
尼尔斯的手在颤抖,布里安的手却很稳。
布里安偷偷望向尼尔斯,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两个人的位置安置好后,瘦个子说道,再说一遍,这是你们自己选的。
大块头开始喊:“一 ——。”
两人各自慢慢地前进了一步。
“二 ——”
两人又前进了一步。
大块头的“三”还没喊出来,尼尔斯就突然转了过来,双手吃力地把握着自己那把笨重的手枪,眼泪夺眶而出,抽噎以致口齿不清地喊着:“哥哥!我真的对不起你,原谅我,原谅我,我以后一定会悼……”
扳机,松开了。
“嘭!”一声尖锐的枪声打破了此时的寂静,哥哥应声倒地,却没有任何哀嚎,反而是面带笑容,走得安详。弱不禁风的烛光中,哥哥的笑容还是那么亲切,还是那么的能够给人以力量,还是那么的能够让人忘却生活的烦恼,还是那么的明明满目疮痍却仍能保持心中的繁花似锦。慢慢,烛光下浓红的血随着地上的坑坑洼洼流了开来,流到了弟弟的脚上,像是一个作为哥哥的,给还不懂事的弟弟最后的……安抚。
“哥哥!哥哥!哥哥!你怎么…你怎么……”弟弟一下子摊倒了,膝盖猛地砸在了地上,他手中的枪也掉在了地上,“呜啊啊啊啊——”他把头用力地砸在地上,反反复复的,不知轻重,泪水倾泻而出,一股深重的罪恶感蚕食着他的心脏。狭小的房间消融着一片嘶哑的悲哭声,泪水、鼻涕、血混在一起,分辨不开。是他,害了那个一直爱护着自己的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话说我现在又有了个点子,大个儿……”瘦个子大笑着跟大块头说话,招呼他过来说悄悄话。两人有说有笑。
“咳咳……来,枪拿起来,对着他,好像是你哥哥吧……再…”
开一枪!
不!不行……不行!
你他妈开不开?!
不,不可以的!
信不信老子弄死你!快开一枪!
我说不!绝对不行!
大个儿,抓住他的手,逼他开!
安分点!让你别动!
不……不……
嘭!
暗红色的血一瞬间喷溅出来,像一块红色的丝巾盖在哥哥安详的脸上;血溅在了弟弟的嘴巴、鼻子、脸颊、眼睛、额头上,总之,满脸都是。而弟弟这浑身的血腥味似乎已经表明:我就是残害我最可爱的哥哥的那个罪不容诛的人。
他已经失去了思考,露出一大块的眼白,开始止不住地大喊:“啊啊啊啊啊啊——”
忘恩负义、间接杀人和践踏尸体三重罪状突然像三把重机枪一样把他包围起来,不由分说地扫射着他。这个七岁的孩子现在已经,精神崩溃了。
……
布里安是自杀。

作者简介:

高嵩,汉族,湖北潜江人,2001年生,高中学历,即将就读东北林业大学,名列211名,无任何发表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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