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四眼小黑儿
四眼小黑儿
小时候,我有个好朋友,叫“四眼小黑儿”。它不是一个戴眼镜的人,而是一条聪明可爱的狗,因眼睛被一圈黄毛包围,且长着一身油光锃亮的黑毛,故得此名。家人都习惯叫它“小黑儿”。
小黑儿是我从邻居家抢来的。因为出生没几天,它就已“名花有主”,被别人占上了。那时我六七岁,特别喜欢肥嘟嘟的小黑儿。它来我家时,刚出满月,怕它冻着饿着,我在屋里给它建了个“安乐窝”,时常偷偷喂它好吃的,一有空就逗它玩。来年天气转暖后,父母让我把它“请”出了屋,且只许喂它剩菜剩饭,我反对无效,还挨了严肃批评:这样下去,早晚你会把它惯坏的……小黑儿的“好日子”只好就此作罢。
早先人们为看家护院,多喂养“土狗”“笨狗”,按当下时髦的说法,小黑儿是地地道道的“中华田园犬”,其待遇和命运,自然和现在的宠物狗没法相提并论。不过,小家伙倒是挺应人,特通人性,从不在屋里拉尿,从不偷嘴吃,就是小孩手里的美食掉在地上,未经家人允许,它也不会去吃。可如果小孩拉了屎,它会抢着“打扫”得干干净净,有时还用舌头帮孩子“擦屁股”。它和家养的小猫也成了好朋友,小猫嘴馋,吃得刁,有时家人给小猫吃点偏食,小黑儿似乎也没什么意见和不快……
小黑儿非常机灵,长大后一直忠实履职尽责,堪称名副其实的“家庭卫士”。不管白天黑夜,也不论酷暑严冬,它都保持着高度警惕,晚上睡觉也支愣着耳朵,只要有生人来家里或有异常声响,总会“汪汪汪、汪汪汪……”叫个不停。我家住在村子最西头,墙头外的那棵枣树,结的枣又大又甜,每到枣子红了的时候,一些毛孩子总会来偷偷打牙祭。这时,小黑儿总能大显身手,只要听到或看到有人偷枣,它便借助猪圈,飕飕地窜到墙头上,凶狠地叫个不停,且一声急似一声,有时还会跳下去追赶,直到小偷被它吓跑或让家人赶跑为止。
小黑儿的表现,自然赢得了家人的宠爱。过节改善生活,它也跟着沾光,鸡骨头鱼刺无疑成了其美味佳肴。小家伙嗅觉特别灵敏,每到这时,从来不会缺席,早早待在饭桌旁等待,家人边吃边喂它,有时还借机让它表演地上打滚儿和空中接食儿等“绝技”,常常逗的家人哈哈大笑。它也倒挺有礼貌,谁喂它,就给谁哼哼唧唧摇尾巴。过年时,“辞旧迎新”的饺子,也都少不了它的份。我想,这不单因小黑儿是家中的生灵,关键还源于它是家里的“宠物”和“功臣”。
小家伙和我玩得最好,可谓是不折不扣的“铁杆朋友”。我放学回家,它会摇头摆尾,撒着欢扑向我;我到地里拔草拾粪,它和我形影不离,给我作伴壮胆;我骑自行车赶集,往返十几里,它屁颠屁颠地跑前跑后;有时别人和我打闹,它也会毫不客气地扑向对方……
后来,小黑儿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全家人一连找了好几天,几乎找遍了全村角角落落,也没发现其踪影,我因此寝食难安,上课也分心走神……一个多月后,总算有了下落,可爱的小黑儿惨遭厄运——被村里一刁民活活打死,肉被食之,皮张挂在墙上。这让全家人非常心疼,痛苦不已,对“窃狗贼”也心生怨恨,当然,尤我最甚。
五十多年过去了,四眼小黑儿还时常出现在我的梦里,它依然是我的好朋友……
图片/网络
作者简介
王兰生,河北故城人,中共党员,在职研究生学历,多次参加重大军事行动,曾任承德军分区政治委员,爱好文学、书法,著有诗歌散文集《白杨情深》,现为河北省某军休所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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