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儿之嬉（四）
《少儿之嬉》（四）
孙国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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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儿之嬉》（四）
上世纪五十年代我在赤峰三中读初中。大操场西有几栋正房教室，我们班在最南边的紧西头，门外西侧是五完小，是老辈子翁牛特右翼旗王府驻哈达街的王爷局子。
冒一天 天冷得出奇，呵气成霜、唾嗽结冰。同院赶大车的二大爷甩一把鼻涕，狡黠地对我说：“小小子儿，这冷的天泚尿得攥着根巴棍儿连扒拉带敲打尿流儿，一不留神尿从下到上、从外到里冻住，看你小小子儿咋整……”
教室中间有一只铸铁炉子取暖，同学们伦班儿自带引柴提前来生 。炉子盖儿上一摆满冻成死咕噜的钢笔水瓶，待化了冻蘸水写字。有时忘了经侑着烤炸了瓶儿，钢笔水迸溅到围同学的棉袄甚至脸上，引得坐在远处挨冻的同学幸灾乐祸的窃笑……
经常在上课时感到脚冻如猫咬，深恤众生冷暖的老师便允许同学们跺一陣脚以活动血脉，于是声若滾雷而尘烟骤起……
课间休息我们就蜂涌飞出教室靠着西墙“挤香油”，一个挨一个使劲挤，伴之尖叫大笑，完全不顾棉袄在墙上蹭得土沫狼嚎。被挤出者迅速到队尾再挤，一个个滿头大汗。
“ 挤香油”是有技巧的。自己需双肩靠紧墙，左脚及小腿亦紧贴墙，这样可防止后面的同学将自己挤出队伍。同时右手及肘关节插入前边人的肩及后背向左即队外推拥。最有效的，是用右腿膝关节和脚插入墙和前方同学的下肢和脚的缝隙间向左、即队外推，此技往往得逞。
就这样，在欢快的叫嚷和并无恶意的谩骂声中，拼命挤撞和推搡别人，自己也被别人挤撞和推搡而度过了欢快的十五分钟课间休息，踏着上课钟声（当时的钟是一只去了底儿的氧气瓶悬挂在高高的架子上，由烧茶炉子的大老许，外号叫“花肚皮”的校工师傅爬上高梯驾锤子擂氧气瓶发声）余兴未尽的回到教室，但浑身汗汵汵地。
同桌的女同学瞥一眼我满身的尘土，鄙夷地坐得离我远点儿……
我不屑……好男豈跟女斗！
万壑松风——本名孙国辉 退休前曾供职市政协文史资料部门，热心学习赤峰近现代史料和摄影，曾出版《赤峰摄影史》及举办肖像摄影艺术个展，文学作品曾被国家及外省报刋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