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伯父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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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七月二十七是伯父的89岁寿诞,家族群里很是热闹,孙男娣女纷纷送上生日祝福。这让我想起伯父八十岁大寿的场景。那是2012年,一转眼过去了近十年,伯父更老了,这两年已经卧床不起了。翻看那时的照片,已是物是人非。沉不下心来再写文字,就把当时写的那一篇发上来,祝伯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伯父的八十大寿
今年是伯父的八十大寿,原说好好贺贺的,因为伯父是我们家族目前最德高望重、最长寿的人。可伯父不愿兴师动众,更主要的是老家那边有风俗不让大办寿辰,我们也只好在乡随俗,小范围地庆祝一下了。
我的大爷大娘
老家管伯父叫大爷,我就一直这么称呼,感觉比叫伯父更通俗、更亲切。说来大爷不是我的亲大爷,他跟父亲是叔伯兄弟,但大爷在我心中,是跟父亲同等的,这不仅仅因为大爷人人称道的人品,也因为他一直以来给予我的父亲般的关怀与照顾。
2015年给大爷过寿的酒店
自小失去母亲,父亲又远在外地工作,我对家的完整概念都是大爷一家给的。在我心灵深处,大爷的家就是我的家,即便我工作多年,早已在城里成家立业,但说起家,第一个浮现在我脑海里的还是大爷住的那个小院。大爷对我,不仅视如己出,而且给了我男丁一般的待遇。在老家,嫁出去的女儿是不可以回娘家过年的,我却是个例外,每年刚进腊月,大爷大娘就在电话里询问回家过年的归期了。所以我们在老家虽然早已房无一间、地无一垄,但过年回去的次数却不比在外的其他人少。
我和姐姐、嫂子们给长辈敬酒
大爷出生在上世纪30年代初,历经饥荒和战乱,年少时饱受苦难。因为家乡连年天灾,大爷很小的时候就随父母去河南、安徽一带逃荒,几年后辗转回乡已是半大小伙。听父亲说,当年大爷推着独轮小车进村,很多小孩追着看,很有点“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味道。我家世代贫农,大爷年轻时又赶上那么个战乱时期,所以他没读过一天书,斗大的字不识一升,但大爷头脑聪明,记性尤其好。
大爷和他的弟弟,我们叫他十大爷
为了生计,大爷曾在家乡的草台班子唱过戏,而且唱得是旦角,想来大爷年轻时一定是一表人才。唱戏需要背大段大段的戏词,往往说戏的人说一遍大爷便能记住,偶有忘词,也能随机应变,根据剧情的前后意思现编现唱,从没冷过场。我常常想,以大爷的天资聪颖,如果能像我们一样接受正规教育那还了得啊!人生就是这样吧,不能给你这方面的恩典,一定会在另外的方面加以弥补,正像有句话说的: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一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祝寿仪式上的主持人
没跟大爷聊过,但我感觉大爷一定对党和新中国感情深厚,他很早就是党员了,而且当了一辈子的村干部,原来是村长,后来是村支书。大爷当政那些年,经济还很不发达,他没能把我们村搞得多么先进和富裕,但那淳朴的民风、和谐的村民关系却让我们至今怀念留恋。70年代末,时兴搞副业了,大爷组织了一个村建筑队,几乎年年都去东北、山西等地务工,壮大了村集体的实力,也带富了一拨人,村里的光棍儿们也因为兜里有了钱陆续娶上媳妇。
等着依次给大爷磕头拜寿的晚辈们
我记得我们村是附近几个村子最早通上电的,当年大爷还买回一台18寸的彩色电视机,就放在大队部里。那时候文化生活极其匮乏,电视可是个稀罕物,很多外村人都纷纷跑去看,每晚男女老少聚在村部大院看电视的火爆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我就是从那时第一次看到春晚的。
不仅是男丁,女眷也要行祝寿礼
大爷爱热闹,村里隔三差五会请人说书、放电影。趁着开始前的空档,大爷会讲上几句话,对上面的政策精神上传下达,对村里的大事小情广而告之。因为看电影的时候人到得最齐,听得也最认真,就相当于开村民大会了。村里还成立有舞狮队,每逢年节,场院里锣鼓阵阵、狮舞人欢。大年三十的晚上,村中心的街上还燃放五彩缤纷的礼花,现在回想起来,那才真叫过年。
热闹的寿宴
如今虽然富裕了,但各自为政,再没了往日的举村欢腾,甚至村里的路灯都不亮了,走在黑黑的街上,一点过年的氛围都没有。这次为大爷贺寿,我们特意请了场电影,就在自家院里放映的,虽然没有过去那样的人山人海,但大爷身处其中,也一定能回味起年轻时的许多岁月。
大爷,生日快乐!您的健康长寿,是我们最大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