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高盛麟上海沉浮记

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高盛麟从富连城出科以后, 在北京京剧舞台上只演了一个短暂时期, 旋即与其父高庆奎以及奚啸伯、李盛藻、毛世来等相继南下上海。以后又定居于此。在沪期间, 他曾穷途潦倒, 困顿萎靡, 但也经受了锻炼, 开阔了视野, 增长了见识, 得到了许多前辈、师兄弟及其他方面人士的关怀、帮助、提携, 使得艺事大进。高盛麟日后终能自成一派, 实得益于沪上的艺海沉浮, 这恐怕是他自己也未曾料及到的吧。

挂特别牌

无论是南方的名角周信芳、盖叫天、林树森等人演出, 还是北方的名角梅兰芳、程砚秋、马连良、谭富英、裘盛戎、袁世海等来上海演出, 高盛麟都能搭上他们的班。这期间除了与袁世海合作演过短期的主角之外, 其余的则或唱开锣戏, 或给主角配戏, 实际上成了班底。高盛麟那时的精神状态欠佳, 成天昏昏然于烟榻之间, 又碰上裘盛戎也困在上海, 两人志同道合, 成了两大隐( 瘾) 士, 穷得在台上同穿一条彩裤。芙蓉草( 赵桐珊) 是一位很爱才的老艺术家, 在他的眼中, 高盛麟是一位很有才华、很有前途的演员。看着高盛麟当时那种萎靡不振的样子, 他心里非常难过和惋惜。他曾对旁人说, 看他( 指高盛麟) 台上的玩艺儿, 我恨不得把他搂着;看他台下那个样子, 我恨不得抽他两耳光。还有一位老艺术家苗胜春先生( 人称苗二爷) 也对高盛麟非常喜爱。有一次高盛麟穿着棉裤演出了大武戏《挑滑车》, 并没有累得汗流侠背。苗先生看完后用既钦佩又责怪的口气说: “爷们, 唱《挑滑车》连棉裤都没脱呀! ”苗先生不仅钦佩他, 也很爱护他。当时有些青年武生在私下议论高盛麟, 说他没什么玩艺儿。苗先生听见后说: “把你们这帮人装在麻袋里一起摔碎, 合起来捏成一个人, 也抵不上高盛麟。”芙蓉草先生则对高盛麟风趣地说: “咱们可是‘高级班底’。不管哪位好角来了,咱们都能算一个,在头里或者中间单挑一码也行, 给他们配戏也可以,等好角走了,大轴戏没有人唱,咱们也能顶坑,这就叫‘高级班底’。”

赵先生对高盛麟这么说, 实是用心良苦地规劝高盛麟,要他好好珍惜自己的艺术,不要自暴自弃。

旧社会实行挂牌制, 唱头牌的躺着( 名字横着排列), 唱二牌的坐着(名字摆成品字形) ,唱三牌的站着(名字竖写), 其他的演员则一律写在下面。象高盛麟这样的“ 高级班底” 怎么办呢? 如果排在最下: 二层,一旦用得着的时候,可就不好说话了。于是剧院经理想了一个妙法, 将高盛麟的名字另写一块牌子, 也装上一圈灯泡,竖在剧院门口的大广告牌旁边,名日‘特别牌’。

高盛麟、裘盛戎《连环套》

替马连良勾脸

高盛麟替马连良勾脸一事, 一直在戏剧界传为佳话。那是在抗战胜利后, 马先生率领剧团在上海的中国大戏院演出, 阵容很强, 有旦角张君秋, 小生叶盛兰, 花脸袁世海, 丑角马富禄。有一天马连良要反串《艳阳楼》, 马先生的前高登( 到“趟马” 为止)叶盛兰的后高登, 张君秋的花逢春, 袁世海的秦仁,马富禄的青面虎。这种大“反串” ,是旧社会剧院一种招徕观众的办法,也叫“卖噱头”。马连良的艺术态度一向是很严肃的, 他并不将这种“反串”当作逢场做戏, 而是非常认真地进行准备。这天下午, 马先生给高盛麟挂了电话, 要高去给他说杨派的“趟马’ ,高听后十分惶恐, 忙说: “三叔, 您会的比我多, 还用我给您说吗? ”马先生很认真地说: “你是杨先生的嫡传亲授。我是唱老生的, 隔行如隔山嘛。你来给我帮帮忙吧。”高盛麟见马先生这样认真, 便赶到中国大戏院, 将杨派的“马趟子”走了几遍。马先生看后说: “我来试试, 你看哪些地方不对就再给我说说。”“马趟子”说完后, 马先生又对高盛麟说: “盛麟, 今晚上你来一下, 替我勾杨派的高登脸谱。”高盛麟高兴地答应了。到了晚上, 高盛麟认真替马先生勾完脸谱后, 对马先生说: “三叔, 您看看行不行? ”马先生对着镜子高兴地说: “嘿! 到底是杨派正宗, 笔锋好, 勾得挺有样儿。”当时, 有位新闻记者在一旁见此情景, 忙让高盛麟站在马先生身边给拍了一张小照。这张照片后来在《十日戏剧》上发表了。

  给梅兰芳配戏

天蟾舞台邀梅兰芳先生到上海演出时, 梅先生让高盛麟加入。有一天, 梅先生要演《穆天王》, 点名要高盛麟扮演杨六郎。梅先生年轻时唱这出戏时, 杨六郎是由王凤卿先生扮演。王凤卿先生擅长文武老生, 武工基础坚实, 两人在台上有几场开打, 互相配合默契, 演来十分精采。后来是由李春林先生( 人称李八爷) 来演这个角色。这次高盛麟听说让他演后, 非常高兴, 深深体会到这是梅先生在提携他。不过, 他在高兴之余, 又有点惶恐不安, 担心自己演不好。演出的

前一天,李八爷通知他去跟梅先生一起说戏。高盛麟请教梅先生打什么把子,梅先生对他说: “咱们来十六枪吧。现在咱们就来说说。”这时, 旁边的人给他们分别递了一根枪, 两人就在客厅里说上了。临了梅先生还谦虚地说: “盛麟, 你看这样行不行? ” 高盛麟连忙回答:“挺好挺好,我随您的。”说完把子后, 李八爷将高盛麟拽到旁边悄悄地叮嘱说: “盛麟, 你跟梅大爷打把子要注意点, 他现在岁数大了, 你年轻, 可千万别在台上赶落他呀! ”高盛麟说::“八爷,您放心,我知道。”等到演出时, 高盛麟按梅先生的把子尺寸走, 要快就快, 要慢就慢,严丝合缝,风雨不透。台下观众不断地响起炸窝好。待穆桂英枪挑杨六郎下马时,高盛麟又走了一个漂亮的抢背。

演出结束后, 高盛麟忙到梅先生化妆室去道辛苦, 并问: “梅先生, 您看我这样演行吗? 有哪些不合适, 您给我说说吧。”梅先生笑容可掬地对他说: “不错不错, 手里好, 抢背走得挺干净的。”事隔数年之后,梅先生回忆起这次演出,还在他所著的《舞台生活四十年》一书中写道:“高盛麟陪我唱过杨六郎, 他是‘杨派’ 武生, 武工娴熟,开打亮相,也都轻松漂亮。杨老板(小楼) 晚年指点他好些门道。我看他在被穆桂英枪挑下马的时候, 这一个抢背, 边式好看。在近年的后辈里面, 可算是一个杰出人才。”那时高盛麟在梅剧团是应武生行, 这次却陪梅先生演了一个由文武老生应工的杨六郎。这个角色他平时极少演出, 仓促之际, 说说戏就上台演出了, 而且演得非常精采, 以致给梅先生留下了深刻印象, 并对他作出了很高评价, 足见高盛麟的戏路之宽和功力之深了。

高盛麟

两度与盖叫天合作

高盛麟早年随父亲高庆奎到上海演出时, 就对盖( 叫天) 派艺术非常喜爱, 并暗暗下了决心要学习盖派艺术。后来他定居上海后, 只要有盖叫天的戏, 就必然前往观摩学习。天蟾舞台经理吴性栽素有提携高盛麟之意。有一次, 他邀请盖叫天演出, 提出了“ 以戏为主’ , 的办法。即盖唱头牌挑大梁, 但不一定每天都唱大轴戏的主角, 也可以唱大轴戏里次要角色。他还提出, 够资格让盖叫天唱配角的人选不多, 只有高盛麟最适合。盖叫天过去也看过高盛麟的戏, 认为他的玩艺儿不错, 是一个上乘人才, 也就欣然同意了。吴先生将这事告诉了高盛麟,高盛麟非常感激。

高盛麟(中)演出的《华容道》

吴先生还将名武丑叶盛章、名武旦班世超邀来助阵。这是第一次合作。这二次合作是在黄金大戏院, 演员阵容比第一次更强一些。除盖、高, 叶、班参加之外, 还约请了李万春、毛庆来、苏连汉以及南派武生李仲林参加。上海称之为“ 武生大会串” 。高盛麟与盖叫天两次合作都非常成功, 获益匪浅, 可谓名艺两丰收。他不仅得到了盖先生许多指教, 学习了不少盖派剧目和表演技巧, 而且盖叫天为了提携和培养他, 竟屈尊为他唱了许多配角。如《艳阳楼》, 高演高登, 盖演花逢春; 《莲花湖》, 高演胜英, 盖演韩秀; 《溪皇庄》, 高演褚彪, 盖演尹亮。尤其是盖高合作的《艳阳楼》,一直为内外行视为京剧杰作, 传颂不已。这戏的其他角色是: 高雪樵的呼延豹,赵松樵的青面虎,叶盛章的秦仁。这个演员阵容, 可谓是众星捧月,在当时难找出第二份来。高盛麟的高登, 以杨派为圭泉,一招一式, 合乎规矩。前面的“趟马” ,后面的开打,身段边式漂亮,动作凝炼大方, 而且有分量,有气势,异彩纷呈。而盖先生的花逢春更是演得出神入化, 两人在台上配合默契, 丝丝入扣。使观众大饱眼福, 叫好声连连不断, 震撼了剧场, 轰动了上海滩, 也轰动了戏剧界。高盛麟亦因此而声名大振, 成为内外行瞩目的演员了。

  底包挑大梁

长期在周信芳戏班里挂特别牌, 唱开锣戏的高盛麟,从没有幻想有什么奇迹会在他眼前出现。而周信芳经过长期观察之后, 就给高盛麟创造了出现奇迹的机会。一次, 高盛麟去找周先生谈公事, 要求再续一期。不料周先生对他说: “盛麟, 我不演了, 全班人马交给你, 由你挑班吧! ”

高盛麟当时毫无思想准备, 听周信芳这么一讲, 他有点吃惊, 也有些紧张, 连忙说: “怎么? 让我挑班, 那可不行, 我不够那个份儿。再说, 这关系到全班几十号人的生活问题, 要是演砸了,那可怎么办? ”周先生给他壮胆说:“怕什么? 一切由我担待! ”高盛麟见周先生讲得这么肯定,知道这是周先生对他提拔, 心里自然很高兴, 也很感激。但又不安, 觉得自己才三十出头, 资历很浅, 艺术很幼稚, 在这以前, 又一直是当“高级班底” ,这次突然冒出来挑大梁, 实在有点玄乎。而当时的上海京剧舞台形势对他也很不利, 两台由北京来的名角正在上海演出, 一台是谭富英、王玉蓉在皇后大戏院;一台是李少春、袁世海在天蟾舞台。当时高盛麟的艺术声望在他们之下, 如此成三足鼎立之势的演出, 他这一足能否立得住, 在高盛麟本人和其他许多人心中都是一个大问号。可周先生对他那样信任支持, 自己也早有此宿愿, 这个机会实在难得。高盛麟带着这种复杂心情去找芙蓉草、苗二爷两位老前辈商量。赵、苗二位一听这个消息, 都非常高兴, 连连给他打气:“盛麟,这是好事儿嘛,你该好好露露啦。甭怕,咱们给你撑腰。唱吧, 准没有错儿。”这才促使高盛麟下了决心。可这个仗怎么打?头三天的打炮戏怎么唱? 这是此次演出成败的关键,不得不动一番脑筋。特别是高盛麟久在上海演出, 观众对他没什么新鲜感, 这头三天的打炮戏就更难唱了。因为他的几出拿手杨派武生戏, 上海观众早已看过, 再演就没有什么号召力了。但素以长靠武生戏见称的演员, 不拿武生戏打炮,又拿什么戏打炮呢? 经过反复思考,他决定采用“爆冷门”的办法, 拿老生、文武老生戏打炮。头一天《战太平》,第二天《打棍出箱》,第三天《定军山》。戏码一出来, 许多上海观众就为之一惊: 高盛麟是位唱开锣戏的武生演员, 怎么突然挑大梁呢? 又怎么会这些老生戏和文武老生戏呢? 于是大家倒想看过究竟。不仅观众如此, 连上海京剧界许多的演员也产生了同样疑问, 大家都憋着劲儿要去看他演出。可惜那天天不作美, 下了一场大暴雨, 满街是水, 高盛麟暗暗叹息自己太不走运, 今天准要砸。谁知出他意外, 黄金大戏院门口, 霓虹灯早已闪耀着“ 客满” 两个大字。剧场里台上台下, 满坑满谷, 大家都来看高盛麟这出戏怎么演。多才多艺的高盛麟毕竟身手不凡, 演来得心应手, 身段优美, 动作凝炼, 加上他是武生底子,许多难度较大的表演都演得轻松自如,准确无误。他的唱腔基本上宗法“余派” ,在一些使高腔、使长腔的地方, 则巧妙地揉进其父高庆奎的唱法。整出戏从头到尾, 演得异常精采。令台上台下的观众大为折服, 情绪极高, 不断地报以热烈掌声, 这场戏再次轰动上海滩。下面两场炮戏《打棍出箱》与《定军山》也是座无虚席,照样台上台下站满了人。高演完这两场后,思想更放开了,表演更运用自如了。三天炮戏的效果这样好,也乐坏芙蓉草、苗二爷两位老前辈。他们每天都跑到化妆室给高盛麟道喜和鼓励。苗二爷还风趣地说: “爷们, 我说没错吧! 你的玩艺儿还多着哩! 露吧!

三天打炮戏唱红以后, 高盛麟就唱本行应工戏了。剧目以“杨派” 武生戏为主,也兼演“盖派翻黄派”的几出名剧, 半月当中连连满座。然后他又改用李少春的演出办法, 每天一文一武,使得不少喜爱看李少春的观众颇有顾此失彼之叹。高盛麟这次挑班足足演了四十多天, 也可以说与北京来的另外两台戏打四十多天的擂台, 并取得了优异成绩, 使高盛麟在上海观众及京剧演员的心目中, 发生了很大变化, 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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