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秋雨,冷云天,水洼地!
昨夜,下了一场雨。
清晨,推门出去,原本蔚蓝的天空,此时,已经完全被灰白的云层遮住了,天地间,除了清冷的秋风,便是不时落下的秋雨。
秋风推卷着天上的云层,云层翻滚着,遮住了太阳的光。而地上,道路两旁的海棠树儿,瑟瑟地,正载着一身残叶,任凭那风儿推来搡去,全没有主张。
我的小院里,是有一块小小的菜地的。
菜地里的辣椒,此时,在院墙的围护下,还不曾受到风儿的袭扰,——它们,皆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只懵懂地打量四周,仰望着头上灰蒙蒙的天。
“红花还得绿叶衬”,这话一点不假,那些红红的辣椒,此时,便是这小院里最美的“花色”了,——它们,从一片蓊郁的叶丛间,随着叶片的摆动,不时地露出一两点鲜艳的红色来;那红色,犹如一些燃烧在绿叶丛中的火焰,让一个清冷的世界,蓦地平添了许多活力的气息。
但这样的活力的颜色,毕竟太少了。你去看时,整个天地,灰蒙蒙,湿漉漉,树枝摇着残叶,秋雨不时地打在残叶上。此种景象,不由你不生出一些有关秋风秋雨的伤悲语句来。——而我,却宁愿不去想见它们,我不想机械地背诵一些古人的伤感诗句,以之去带坏我原本平静的心境,——这,应该是我的个性了。
天空中,那些不曾飞离的燕子们依然在飞舞着。在这样的天气里,它们的姿态已经不如晴日里那样潇洒自然。
冷风冷雨,灰蒙蒙的天空中,仿佛燕子们倾巢出动了,高处低处都有。
高处的,似乎只是为了去与天空比比高,并不见有什么花样的飞舞,——这些燕子,只是相对平静地居于遥远的高处,是和过往的飞机一样的,成了乌云天里的“弄潮儿”;而低处的呢,却有点不胜风力,——它们才在空中平稳下身形,瞬间又被风儿吹向了远方。无奈之际,有些燕子,便学起了人的“耸肩”的样子,在空中一收羽翅,便俯冲下来,窜进了枝叶还算茂密的那些树丛之中。
风雨的大地上,水洼一个连着一个,皆亮亮的,倒映着一个没有情热的单调的世界。
迈步向前,脚儿踏碎了水洼,那些单调的倒影便荡漾起来,一波一波,将一番清冷的涟漪,无休止地扩散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