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听郁冬

2013年的11月3日,在离家不远的江湾体育场。这次不是去看申花队的训练,而是来听老狼唱歌。寒冷的冬夜里,一曲《来自我心》唱罢,老狼忽然说起了今天是这首歌的创作者郁冬的生日,并祝他生日快乐!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的话,在每年的11月3日郁冬的生日这天,老狼几乎都会发一条生日的祝福。而我第一次记住“郁冬”的名字,是在1994年《校园民谣1》里,感受到了他的作品里那种很特别的无法释怀的情绪。今天再听这首歌,忽然觉得很奇妙,最初的这首《离开》似乎已经道出了郁冬之后的音乐之路~离开。

为什么会忽然想起郁冬的名字,因为在今天,我收到了正大音乐最新复刻的郁冬的专辑《露天电影院》,在这个特别的2020年的年末,得到了一份期待已久的礼物。上海这两天阴冷的天气里,似乎挺适合听他的这张唱片。2002年那版的CD,因为当时稍一犹豫,就错过了,看着价格蹭蹭地往上涨,也就没有了将其买下的欲望,所以这次是一气将CD和黑胶都买下了,算是一种弥补吧。

我特地选择了红色的黑胶唱片,只是因为在选择的时候,脑海中忽然闪过郁冬的《红色天空》这首歌,好吧,那就红色吧。

当然,选择收一张黑胶唱片,还因为其中会特别收录郁冬的手稿和乐谱,虽然都是印刷品,但感觉还是值得的,因为有温度。尤其是那张淡绿色的稿纸,很亲切,就像跨越时空看朋友的来信。20多年前,我常用这种稿纸写一些文字,然后不知天高地厚地去投稿。郁冬的这篇短文,开头的第一句话大概就解释了他为什么会写出那些极富画面感的作品:喜欢音乐,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想看郁冬的手稿和乐谱,还因为6年前,读了姚谦先生的一篇文章,其中记录了1995年10月18日,他在北京与郁冬见面的场景。两个背景与气质不一样的音乐人的见面,一定是会有些不一样的故事。读完之后,我记住了几个关键词:苍老的灵魂、手抄写的一叠歌词、虚无感伤、相似的多愁善感……,想象着他们的这次会面。

这是我第三次来北京了,见了好多音乐人,总觉得那些操着只能在电视里听到的北京腔的年轻人,怎么每个人身体里都像藏着一个苍老的灵魂。上回来北京前听了一张合辑,其中一首《露天电影院》让我印象特别深刻,这回来北京特别请人帮我约了作者。

当我在饭店大堂见到他时,他已背着吉他在大堂等我许久,寒暄后他说想唱些自己新创作的歌曲给我听。我邀他到我房里,他解开吉他套,清了清嗓子就率性地唱了起来,不休息地连唱了快一小时,我安静地听着,也不停地在曲子和曲子空当间,凝视着他赞美着他的作品。看着他用手抄写的一叠歌词,大都是有些感伤的青春感想,其实有些歌我一时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虚无感伤,但是仍然被感染了,我真心喜欢那首《露天电影院》,因为我的童年也有过类似的经验……眼前这位年轻人,他是怎么能如此准确地描写出我童年的记忆?在他笑容腼腆的脸上,怎么也有着和不久前自己相似的多愁善感?

从少年到中年,还是很喜欢听郁冬写的那些歌,虽然他并不是一位让人能常想起的音乐人。而同期也曾喜欢听的很多歌,现在回头再听,却觉得索然无味了。郁冬的歌总能给你呈现出一幅幅的画面,总能写出你心中细微而无法表达出的感受。歌中流淌着的伤感,不是撕心裂肺的,但却让你真实地感觉到挥之不去,就像虎口脱险,就像纯真年代,就像……,其实很想听听郁冬亲自唱一唱那些他写的歌,能实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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