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华州志点校》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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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华州志点校》后记
作者:闫广勤
华州地方志在明清两代硕果累累。自明朝万历九年(1581)的《华州志》问世后,华州的历代先贤每隔一百年左右就续写一次州志,这就是清康熙二十三年(1684)的《续华州志》,乾隆五十四年(1789)的《再续华州志》,光绪八年的(1882)《三续华州志》。而康熙年间的《续华州志》开创了续写州志的先河,在华州地方文化事业发展史上有其独特的贡献。
(一)
清《续华州志》,华州知州冯昌奕裁正,贡生刘遇奇编撰,于康熙二十三年(1684)完稿。记事上自明万历十年(1582),下至清康熙二十年(1681),是对明《华州志》的接续。此志共四卷,有凡例,无序,无图,无跋,共8万多字。其篇目结构基本因循明《华州志》原例,即地理志、建置志、官师志、祠祀志、风俗考、田赋志、物产述、省鉴志、艺文志、官师列传、人物列传,但增加了流寓、宫室等子目。内容上增入了《华州志》后一百年的许多新材料,尤其在物产、自然灾害、园林(宫室)、古今人诗文、人物方面的补充较为宝贵。但此书主要内容是对明《华州志》的补遗、考证和辨讹,虽然一些资料的考证和辩伪也较有价值(如四十一里释名),但总体考证失之繁琐,而且整部志书调查采访的资料也较少。更无必要的是把孔庙的孔孟以及配享的诸弟子,从祀的历代先儒列了一百多人。编志思想没有独创发展,文笔文风较为艰涩,总体不如明《华州志》。但瑕不掩瑜,《续华州志》对华州地方志的承前启后,乡梓文献资料的保存,仍有相当的价值。
(二)
《续华州志》没有序言、后记,没有记载其编纂成书过程,只能依照相关资料予以梳理。
《续华州志》倡修者为清康熙元年1662)至康熙八年任华州知州的王潞,他命贡生刘遇奇续修《华州志》。刘遇奇经过数年的辛勤笔耕,于康熙十一年(1672)完成初稿,交由时任华州知州的冯昌奕裁正,但裁正并不是定稿,这从书中记有康熙十五年、康熙十六年、康熙十七年、二十年诸事看出,而本书的记事下限即为康熙二十年(1681)。知州冯昌奕从华州离任约在康熙十七年,其继任者是赵攀龙,赵攀龙离任时间约在康熙二十四年(1685),,而《续华州志》官师志记历任华州知州只记到赵攀龙止,良吏传中为赵攀龙立传,且未言及赵离任,所以本书定稿时间应在赵攀龙任内,而汪以诚的《再续华州志序》中说:“郡志相传已久,修于前明隆庆,续于国朝康熙甲子。”史萼在《再续华州志后序》中说:“刘志(指华州)则自隆庆后迄于国朝康熙甲子。”康熙甲子,即康熙二十三年,公元1684年。《再续华州志》汪以诚、史萼所言应有所本,这就是《续华州志》的成书完稿时间。而此书的刻印时间,却有些朦胧。我们这次点校《续华州志》时搜集到的康熙刻本,附有康熙四十五年(1706)的《华州知州谢白生遵谕开种稻田备述原委文》等。康熙刻本的目录中还列有《总制殷部院浚河纪略》一文(正文无),据民国时的《重修华县县志稿》卷六记,“总制殷部院浚河"一事,指康熙四十七年(1708)、四十八年(1709),时任川陕甘总督的殷泰,指示在华州东部疏浚构峪河。所以,我们搜集到的康熙刻本应当刻于康熙四十八年(1709)以后。那么,《续华州志》于康熙二十三年定稿后,为什么时隔20多年才刻印?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定稿后因某种原因未能刻印,康熙四十八年后才入梓,因此增有康熙四十五年、四十八年的文章;二是定稿后曾刻印,康熙四十八年后重刻,重刻时收录了上述有关康熙四十五年、四十八年的文章。在没有搜集到有关证据之前,此问题只能存疑。
(三)
《续华州志》倡修者王潞,是浙江余杭人,乡贡进士。康熙元年(1662)任华州知州,到任后“尝与贤士大夫谈及兴衰起废之举,为之奋然曰:‘华志(指明《华州志》)年逾百年,文献无征,搜访考核,守土者之责也。’”遂命贡生刘遇奇续修州志,在他康熙八年(1671)离任时,《续华州志》并未完成,但王潞的倡修之功必须记上一笔。
王潞的继任者是冯昌奕,山西蒲州(今山西永济)人,顺治十五年(1658)进士。康熙八年(1671)任华州知州,约在十七年(1678)离任。《续华州志》在他的任内的康熙十一年成初稿,并由他裁正。冯昌奕康熙十七年任辽东宁远州(今辽宁省兴城市)知州,康熙二十年(1681)病逝于任上。
《续华州志》的编纂者刘遇奇,号东厓山人,华州人,明崇祯十三年(1643)入华州州学为生员。时值明末清初的战乱,华州文庙遭兵燹之灾。改朝换代以后,清顺治六年(1649),秦宗尧任华州知州,他见文庙廊庑倾圮,祭祀废弛,恻然不安。遂在州学学官冯佩佥的推荐下,请刘遇奇商讨参订木主神位,议定修复祭祀规程,由此可见刘遇奇对儒家礼学的熟谙。他对儒学深有研究,著有《先师庙祭簿》等,也因此被人称作“大儒"。知州王潞请刘遇奇续写州志,也应是看中他的学问。刘遇奇编纂《续华州志》,是对其前一部州志——明朝张光孝《华州志》的接续和发展,但与张光孝独自一人完成编纂不同,《续华州志》有30多人参与督修、校阅、参定,而作为主纂,刘遇奇在体例确定、资料择选、文字撰写上应是亲历亲为,为此,他付出了十几年的心血,历经三任知州,终于使此书刻印刊行,也算是功德圆满。但刘遇奇从此在华州历史上无声无息,连继续他事业的《再续华州志》《三续华州志》也没有为他立传。除了上述零星资料外,我们只知道他从没有做过官,仅以贡生了此一生。
(四)
清《续华州志》在华州地方志文化建设中,有承先启后之功。但原书繁体字、竖排、无标点,且稀缺难觅,使当代人阅读使用极为不便。为了方便读者,服务社会,在完成明《华州志》的校注后,华州区地方志办公室主任余忠民委托我对《续华州志》进行整理。为了及早将一本较为完善的《续华州志》版本推向社会,遂决定,《续华州志》的整理以点校为主。点校工作从2015年2月开始,首先,确定了点校的版本。《续华州志》在康熙年间刻印刊行后,于乾隆五十四年(]789),光绪八年(1882),又各重印了一次。康熙刻本、乾隆刻本流传较少,光绪刻本流传较广。我们最早搜集到的只有光绪刻本,后来因一次偶然的机会搜集到康熙刻本。康熙刻本的认定,主要是因为书中对雍正皇帝胤禛、乾隆皇帝弘历之名皆不避讳。这次《续华州志》校勘,即以康熙本为底本,光绪本为参校本进行,还参阅了几十种各类书籍,出校记189条。努力做到标点准确,校勘精细。2016年6月,《续华州》点校工作基本完成。其中,有关校勘方面,有几点说明如下:我们搜集到的这本康熙刻本有残缺,如目录中列入而正文中没有的宫室考,古今诗文集、列女传等及其他一些缺漏,这次据光绪本补入。而无论康熙本、光绪本目录中都列入,实际正文中都没有的是文苑考、大惩传、隐逸考,只好付诸阙如。
康熙本的目录编排比较乱,光绪本有稍许整理,但无大的改观。《续华州志》的目录还存在与正文不一致等瑕疵,此次点校,以正文为准做了调整;为对照计,将康熙本目录原文收入附录。
华州方志学者闫广勤
《续华州志》的点校,是荒原上的耕耘,是艰辛的开拓,个中滋味,冷暖自知。但效果如何,交由读者评判。谨以为记。
来源:作者供稿《《续华州志点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