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卿人生之三十一 :第三十章 两座“高山”污染重 一年修路垃圾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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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槐卿人生之三十一 :第三十  章

 两座“高山”污染重 一年修路垃圾无 

编者按:从今日起,诗眼看世界将连载沧州青县韩中清先生的《槐卿人生》系列文章。我和中清先生相识于网络,他原为《沧州晚报》记者,现任人民日报社《民生周刊》外联主任、人民日报社市场报网络版《时讯中国》编辑部副主任。我于2019年与中清先生共同发起《沧州骄子》系列丛书征稿,中清先生为主笔,我负责丛书文稿的宣传工作,现如今丛书首卷已出版,之后先生又出版了《诗词背后的故事》,又于今日获息,中清先生正在创作《槐卿人生》系列文章,并征得中清先生同意,诗眼看世界将全网首发。让我们围坐在沧海之滨大运河之畔的槐荫之下,与韩中清先生一起畅议人生,共享此人生乐事吧!

槐卿人生

韩中清

第三十 章

两座“高山”污染重  一年修路垃圾无

在沧州市区南部的原沧州化工实业集团有限公司南侧,有两座当地尽人皆知的“白灰山”,因为老是挪不走,有人就给起了个绰号叫“长白山”。

媒体曝光“山”污染

2004年9月我和《健康时报》等媒体记者接到举报赶往这里,走在南大街上,远远望去就见前方路旁平地耸起高高两座几乎连在一起的白色工业垃圾山。临近后呛人的气味让人喘不过气来,车辆过处,路上扬起滚滚白粉尘,记者连忙戴上风镜,防止迷眼。记者从“山”脚下向东沿一条约200米、被白灰淤堵得凹凸不平的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陶瓷厂居民区。得知记者到来,居民们呼啦一下子围上来纷纷诉苦:“活人总要呼吸吧?在这里每分每秒都会把白灰粉吸进肺里!”“七年啦!外人来在这里呆一天都受不了,我们难道要忍受一辈子吗!”居民们七嘴八舌地说道。

居民们介绍,住在这里苦透了,晴天到处是灰尘,不开窗户,窗台上的灰尘也是一摸一手,要是刮风,屋内床上、餐桌上、各个角落被吹进的粉尘覆盖上厚厚一层蓝白色粉末,气味难闻。屋外天昏地暗粉尘飞扬,使人双目难睁,学生只好戴着护目镜和口罩去上学。洗了衣服都不能在院子里晾晒,赶上雨天就更惨了,道上泥泞遍地,年轻人虽能小心翼翼地行走,但稍上年纪的老人害怕被灰泥滑倒摔坏筋骨不敢出去,要是遇上下大雨,雨水裹着灰浆像泥石流般从灰山上流下来涌进院子、流进屋内,把家具都腐蚀坏了。一杨姓居民还当场向我们记者播放了他拍摄的白灰浆“浇灌”到他家的录像。我们还看到多户居民家房前屋后有半尺多高被灰浆水浸泡的痕迹。

我们了解到,“山”下的居民几乎每年都要派出代表向有关部门反映情况,原因很简单:“白灰山”横空出世以来,给他们的生活带来难以忍受的影响,还危及到了他们的健康,在这里居住的256户100多个居民的呼吸系统都出现了异常反应,只是症状的轻重程度不同而已,孩子和老人症状较为明显,中青年人稍轻一些。居民们拿出一沓病历和射线检查单给记者瞧,只见上面记载的都是呼吸系统的病状,如慢性干燥性咽炎、过敏性鼻炎、咽喉水肿及溃疡、咽黏膜充血、扁桃腺肿大等。有的病历上写着“追述病史,咳嗽与周围环境密切相关”等字样。居民毕建英向记者介绍,她丈夫1995年分到陶瓷厂的房子,刚搬到这里时,儿子李建朋才三四岁。第二年,灰堆运到这里,环境发生变化,从建朋七八岁起,就经常患呼吸系统疾病,病起来咳个不停,到医院治疗每次都得一两个月,花1000多元,可就是治不好。一年少说闹个三四回,这状况已持续了三四年。2003年1月,一场大雨后,灰浆水灌进了她家屋子,打扫后再重新搬进去住,人可就倒了霉,一烧暖气,许多残留粉尘一蒸发,呛得人在屋里几乎都呆不住,没几天,建朋又犯病了,经检查原来患的是中叶性肺炎及过敏性哮喘等症。为治病建朋要经常服药,常年喷吸一种气雾剂,可是气雾剂含有激素,致使建朋身体虚胖,体质下降,学习成绩也急剧下滑。在医生建议下,毕建英和丈夫2004年8月只得贷款从别处买了房子,毕建英说,换了环境后,建朋的症状明显缓解,搬家一年来,建朋的病只复发过两次。
     沧州市中心医院呼吸科张骞云副主任在接受我们采访时说,如果周围环境有大量粉尘,肯定会对人的呼吸系统产生慢性刺激作用,甚至引发哮喘。从医学角度讲,理化颗粒会对呼吸道黏膜沉积,如长期吸入可形成尘肺,就像一些矿井下和水泥厂的工人所患职业病一样。如判断病变对呼吸道和肺的影响以及它们之间的因果关系和病情程度,则需国家职业病防治研究部门鉴定检查。

谁为“垃圾山”负责?
    我们在采访中,曾听居民们提起,他们向沧州市环保部门反映的内容主要有两项,一是希望当地想办法彻底清除灰堆,把灰堆挪到偏远荒地去。另一项是,每年灰堆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都能领到几百元的污染补助费,而村民们住得离灰堆较远,他们就住在灰山下,却没一分的补偿,他们认为这很不合理,想让有关部门做主给他们个说法。据居民们介绍,这个家属院建于1977年,原先这里空气清新,通往南大街的小公路两侧有许多苍翠碧绿的大柳树。可是自1996年后,大量的白灰堆在紧靠小公路的南侧,随着白灰的增多,两旁的树都烧死了。我们抬眼望去,巍峨的白灰山与居民们住的平房形成鲜明的对比,在这个植被茂盛的季节,灰山东南侧四五百棵枣树的枯枝矗立在光秃秃、白花花的地上。居民们说,由于灰堆堆放存在着安全隐患,安监部门曾对责任单位进行处罚,我们在沧州市安监局政策法规科赵科长处证实了此事,他说,由于灰堆东面有住户,为防止灰堆滑坡砸着民房,安监工作人员曾多次到过现场查看,并责令限期整改促使将东边坡的高度降下来了,新华区安监局确对该村进行过处罚。

我们电话采访了沧州市化工实业集团有限公司的相关部门。一位技术人员说,这些白灰出自他们厂,是电石和水反应生成乙炔气体后剩下的一种工业固体废物,俗称“噶石灰”,学名叫“电石渣”,化学成分主要为氢氧化钙,属偏碱性物质,露天堆放经过雨淋渗透等对周围环境会产生一定影响,假如长期堆放在耕地上,将造成耕地减产,严重还会导致绝产。但是对人没有太大的危害。因为还有点用途,全白送给了附近的王希鲁村,和该村签有协议,是村子里运出厂存放的,和化工集团没有任何关系了。
     接着我们拨通了王希鲁村村委会的电话,接电话的一名男子说,村里一直是把存放的这些灰当作建筑材料销售的,这样也起到了减少污染的作用,只不过现状是用量有限卖得不快灰堆越来越大。接着他称,因村班子没选举,现在说不清该谁管事,来村里也不好找到人,现在村里是老百姓说了算,然后匆匆挂了电话。我们记者来到沧州市环保局,污控科科长宋庆胜和政策法规科魏汉齐科长介绍,这两座灰山是多年的遗留问题,工业固体废料出自市里利税大户,环保局以前也多次接到居民反映,一直没放松对它的监管,但一时没有有效的治理办法,最近,因环保局曾多次向市政府打报告,由市政府牵头会同新华区政府、建设局、经贸委、环保局等部门协调,要在修路等项目建设工程中逐步把灰用掉。

修路搬走“石灰山”

对于搬迁石灰山的全过程,我多次采访过沧州市交通局原副局长、高速公路管理处原处长李铁强。“我自己当年的一个大胆设想,在科研组人员的共同努力下,现在已经变成了现实。这些年,我们的心血没有白费。”李铁强说到这里,脸上绽开了笑容。

为了消灭电石灰山,市政府曾多次下发文件,要求有关部门千方百计,集思广益,开发利用,力争变废为宝。1998年,李铁强和有关人员常常设想:能不能用电石灰替代白灰修路?这个想法很大胆,但也有很大风险,以前修路都是用白灰,电石灰能否达到公路设计要求?这关系到工程质量问题,对此不得有丝毫差错。李铁强的设想得到了市交通局领导班子的重视与支持。2000年,市交通局成立了“电石灰在公路工程中的应用研究”课题组,高级工程师李铁强任项目负责人。

2000年1月至5月,课题组孙为民、张宝和、朱永胜等首先根据电石灰的化学分析,根据沧州市土质情况在室内试验了无数次,基本上有了把握之后,才转移到公路的试验上。他们在河间至肃宁线一级公路和武强至黄骅港线二级公路的部分路段进行了多处试验。试验证明:电石灰可以替代白灰修筑公路。

2001年,“电石灰在公路工程中的应用研究”这一课题,通过了由中国工程院院士沙庆林为主任的鉴定委员会的鉴定。专家们认为,电石灰可以在修路中推广应用。课题探究对改善环境污染,降低工程造价有积极的作用,具有显著的社会效益。据此,市交通局投入大量专项资金,对“电石灰在公路工程中的应用”这一课题,又进行了若干次科学论证与试验,最终获得了成功,为“搬山”找到一条重要的途径。

2005年,解决电石灰山环境污染面临着一个重大机遇:沧保、石黄、津汕三条高速公路建设途经我市,为“搬山”提供了十分难得的有利条件。

2005年3、4月间,我参加了市政府召开的三次“解决电石灰山污染问题调度会”。同时成立了电石灰山污染治理工作领导小组,由市政府原副市长赵义山担任组长,全面负责协调督办电石灰山污染治理问题。市政府决定:借助修建高速公路之机,彻底搬掉两座“电石灰山”。

市环保局积极谋划并提请市政府批准了《王希鲁村电石灰山综合整治工作方案》;市交通局多次协调高速公路建管处,将原设计使用的白灰变更为电石灰,协调各修路单位,并下达了“搬山”任务指标。市交通局通知所属的稽征、运管、路政、收费站等相关单位,运输电石灰山的车辆不受时间限制,对石灰车不拦截、不扣留、不罚款,不收费,一路绿灯保障通行。是否能做到以上“四不”,我以记者身份进行跟踪采访。经采访发现有的交警并未执行“四不”规定,仍然对一些车辆进行罚款。对于交警违反“四不”的行为,我及时向有关领导作了汇报,市领导立即责成交警部门整改。

为确保搬山战役顺利进行,市交警支队召集一、二、三大队和沧县、黄骅交警大队负责人,召开专题会议,作出决定:开通绿色通道,确保运输电石灰山的车辆畅通无阻,交警进入现场,指挥车辆,疏导交通,各路交警不得无故刁难运灰车辆,发现问题,及时解决,并为所有运灰车辆发放了“特别通行证”。这个“特别通行证”是我建议交警支队颁发的。那时我天天长在“搬山”现场,及时报道“搬山”进度。

村民助战“搬灰山”

“一年前,人站在‘电石灰山’顶上,伸手几乎可以触摸到头顶上的电线,灰山比砖窑厂的大烟囱还高呢!”如今,高大的石灰山不见了,有的地方已经挖到了地平面。市交通局等有关部门协助王希鲁村民,经过一年多的艰苦奋战,将高大的“石灰山”基本搬平。

2005年4月,市政府决定搬掉两座“电石灰山”的消息传到王希鲁村后,多数人同意,少数人反对。为什么有人反对呢?经我调查得知,原来,这些年村里卖电石灰是有点收入,每户一年能分上万元。如果将电石灰卖净,他们担心断了财路。为做好村干部和村民的思想工作,我给他们算了一笔账:搬迁石灰山,盖上楼房,一二层出租,三层以上住人,每户分几间门脸,一年出租可收入多少钱?卖灰一年收入仅有万元左右,乡亲们算一算,那样合适?村支书丁寿桥说:“韩记者说得对,出租门市是抱金娃娃,卖石灰是捡小芝麻。再说卖灰是以污染环境和危害人身健康的代价换来的,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啊”。思想通了,说干就干。为配合搬山,王希鲁村共投资150余万元,购置了3部铲车、1部推土机、6辆翻斗车。同时还雇佣了10台挖掘机,40辆翻斗车。运送电石灰的车辆来来往往,两座电石灰山在机器的欢歌声中一天天缩小。村里每天出动50多人在‘搬山”现场助战,电石灰价格也由原来的每立方20多元,一下子降到了8元。村干部说,出售废灰的收入最好能抵上人工费和购置、雇用机械的花费。“没有利润我们也干,消灭污染,搬掉废山,利国利民。”这是王希鲁人的共同心声。

搬走电石灰山,不仅改善了周围的环境、减少了污染,消除了沧州人的一块心病,而且还取得了十分可观的经济效益。据沧州市交通局公路工程管理处处长刘俊德介绍,由于沧州不产白灰,因此修路用的白灰都是从外地拉来的,每立方米白灰运到公路上的价格是140元到160元。现在用电石灰替代白灰,每立方米可节省资金近百元。屈指一算,几年来,修筑高速公路和干线公路至少用了60万立方米电石灰,大约节省了5000余万修路款。

2001年7月12日,市交通局关于《化工废料(电石灰)在公路工程中应用研究鉴定资料》中数据表明,电石灰用于公路工程的经济效益相当可观。“沧州目前总通车里程9608.1公里,其中村级路4411.4公里,乡级公路2932.5公里,每年修建村级公路300公里左右。公路每年都需要修补,如果每年有480公里可以用电石灰土做基层,一年修补公路可节省多少钱?

“搬山”之战,这个曾经让沧州人头疼的污染老大难问题,已经彻底解决了。2006年9月6日,《沧州晚报》详细报道了《搬“山”记》(此文与郑广辉合作)。目前,这里已经建起花园式居民小区,王希鲁人从此过上了清洁文明的好日子。

这正是:

灰山两座压狮城,十里烟山天不晴。

搬走高山修大道,废山变宝路通行。

 校对:付凤云

  韩中清:河北青县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楹联学会会员。《沧州晚报》原记者,现任人民日报社《民生周刊》外联主任、人民日报社市场报网络版《时讯中国》编辑部副主任。著有《耕闲野韵》《故乡笔痕》《耕闲吟》《韩中清诗词选》《我的新闻情》《文苑集粹》《昼锦堂后裔溯源》《三朝贤相韩琦》(与族兄仲义合作)《沧州骄子》(与人合作)《诗词背后的故事》。

编者简介

赵志忠,笔名赵刚,号国学守望者,男,1973年4月生,河北省献县淮镇人。作品发表于《诗刊》《中华诗词》《中华辞赋》等。中国作家协会《诗刊·子曰诗社》社员,诗词中国·中华诗词网2017年度优秀通讯员,采风网2017年度十大新闻奖获得者,河北省诗词协会会员,河北省采风学会会员,河北省沧州市诗词楹联学会副秘书长,沧州市新联会常务理事,沧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沧州骄子》编委,《诗眼看世界》创始人,采风网沧州站站长,献县知联会理事,献县新联会副会长、秘书长,沧州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第七次代表大会代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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