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纪事之穷富邻居
范占坤
那些年大牛的日子过的很紧巴，家里花一元钱，几乎都向邻居老马去借。老马也是过的庄稼日子，虽说没什么大起色，但勤俭持家，日子过的丰衣足食。因此，老马经常五元十元的接济大牛。老马常说，远亲戚不如近邻居，谁家没有磨扇压住手的时候，他憨憨的性格，从不想有什么回报。前几年，大牛从县城朋友那里转包了几拨建筑小工程，上瞒下哄地捣鼓着偷工减料，还靠坑农民工赚足了昧心钱。接着他又把这些钱用于“感情”投资，和县里管工程的头头脑脑打的火热，还结拜成盟兄弟。从此，他头脑灵活，如鱼得水，家里的钱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除在县城有楼房，他还在老家盖了一处古色古香的豪宅，雇着厨师，什么山珍海味，应有尽有，招待那些不方便进高档饭店的大人物，呼风唤雨，富甲一方，成了当地的名门望族，只要他家招待来客，美味佳肴一上桌，全村大街都飘着香气。常言说“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老马这些年的日子可就没法和大牛比了。夫妻俩土里刨食供着三个孩子上大学，一年下来，老两口卖粮食的钱不够孩子的学费。好几次他到金融单位贷款，人家向他要存款折子抵押或有钱人担保，他低头哈腰地向人家解释说：“我是孩子上学和家里没有钱才贷款，要是有存折和大款接济我还用贷款吗？”。他咧着苦瓜嘴反复向人家家说好话，人家也懒得搭理他。中午时分，被人家以休息为名“劝”出了大门。一天晚上，一辈子滴酒不沾的老马喝了酒，壮着胆敲开了邻居的大门，向正陪朋友打麻将的大牛吞吞吐吐地说了借钱的事。没等他说完，大牛就烦了，撇着嘴说：“老马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日子过了个狗蛋样，还叫孩子上什么大学呀，你就是累断脊梁供出大学来国家就能分配了？就能挣到钱了？，就能混的象我这样了？，我看你还是识时务些，明天把那两个女儿送到我公司来上班吧，这样你小儿子的学费也就解决了，日子也就混的象个人样了，明天来公司找我吧。”，说完，隔着人扔给了他一张印刷精美的名片，上面印满了什么老总董事长的头衔.........第二天，老马没有去找大牛，更没有让他的女儿到他那里上班，只是把那张名片放到了家里最显眼的地方。每日里在庄稼地里忙活完后，老两口就去在各村边路口拾破烂和给人打零工挣钱，累死累活的供孩子上大学，有几次实在凑不上孩子的学费了，老马和媳妇还到县城医院一块卖血。在一次回家的路上，老马连累带饿晕了过去，被人看见后抬了回来。当他夫妻身体累的难以支撑的时候，老两口总是望着着大牛的名片反反复复的看，仿佛这张名片给他增添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大约七八年后，老马的大女儿在一所名牌大学读研毕业，后来考上公务员，在省城一个政要部门上班，嫁给了同样身居要职的同学。二女儿也在某大学读研，毕业后下海经商，据说现在已经把公司发展到了国外。小儿子在两个姐姐相助下，也在一所名牌大学读研，毕业后回报家乡，建设了几个农业发展项目，让乡亲们鼓足了钱袋子，从此老马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天,老马从省城住闺女回到老家，半年多了没有和老乡亲热了，心里怪想的。家中没有坐热炕头，他就急着拿上马扎子到街口找乡亲们聊天。正巧大牛也骑着电车子经过，村里人纷纷向他打趣，问他怎么不开路虎和宝马逛街了，那个仙女一样的女秘书怎么不陪着家来转转啦……，大牛的脑袋耷拉着不说话，也不理大伙，像个过街老鼠一样，缩着脖子弓着腰匆匆地骑车走了。老马不解其意，一个老头凑过来说，现在国家正在扫黑除恶，大牛的狐朋狗友和拉帮结伙的道上人，如今都栽了大跟头，就是他们的靠山，也抓进监牢好几个了。眼前这个大牛，已经被警方传唤调查呢，恐怕也是秋后的蚂蚱没有几天蹦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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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占坤：1965年5月出生，河北献县人，献县广播电视台记者，献县政协委员、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会员，河北省影视家协会会员，沧州市微电影协会艺术顾问。
赵志忠，笔名赵刚，号国学守望者，男，1973年4月生，河北省献县淮镇人。作品发表于《诗刊》《中华诗词》《中华辞赋》等。中国作家协会《诗刊·子曰诗社》社员，诗词中国·中华诗词网2017年度优秀通讯员，采风网2017年度十大新闻奖获得者，河北省诗词协会会员，河北省采风学会会员，河北省沧州市诗词楹联学会副秘书长，沧州市新联会常务理事，沧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沧州骄子》编委，《诗眼看世界》创始人，采风网沧州站站长，献县知联会理事，献县新联会副会长、秘书长，沧州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第七次代表大会代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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