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的崛起和生态的衰落——河南行小记
三月的季节,是莺飞草长充满着生机的季节。今年三月的天气在冬季冻雨和拉萨暴乱的铺垫下,却显得扑簌迷离。
火车轨道下的铿锵的声音是如此熟悉,使我想起了早年当乘警的日子。
晚上,在寂寞的晚上,听着卧铺下面的车轮滑过轨道或者通过道岔的声音,几乎就能判明通过的区间和车站。那是一个充满想象和活力的年代。
窗外是熟悉的风景,我曾经在火车的铿锵轰鸣中,走过四季。
那时我就发现,虽然是熟悉的风景,但你每次走过的时候,却仍然会发现不同的东西。
冬日下的关中大地,绿油油的小麦像华丽的地毯一直铺向遥远的地平线,给人视觉强烈的冲击和无限的遐想。
秋天的豫中,屋檐下金黄的玉米,红红的辣椒,还有蹲在自己房前屋后端着粗大磁碗喝汤吃面的老乡,围着稻场追逐嬉闹的孩童,那是一副转眼即逝的画面,却留下无比的温馨;
华山的日出给人生机和希望,汉江平原的日落却有着一丝惆怅……
窗外的风景像一副副凝固的画面在瞬间的掠过,留下许多耐人寻味美好的东西,在许多年以后你仍然可以咀嚼回味。
铁道部虽然对铁路多次提速,但从未能提到这些支线来,火车仍然在60公里速度左右晃荡。几个大站的建筑明显的阔气了,虽然没有什么风格。
火车在焦枝线上奔走,车厢里的气味仍然是熟悉的,弥漫着臭脚丫子和各种物体的混合味道。
现在的窗户多改成了钥匙关闭,现在的季节车厢里不会开空调,封闭的车厢里,可以享受到来自祖国四面八方的地方“美味”。
虽然开始有些难以适应,但久居其肆,也不闻其臭。
襄樊作为亚洲最大的铁路编组场,它的规模一直在扩大。
从车窗望去,高大的高压接触网和蜘蛛网一般的铁路线已经包围了曾经的田园,像蚕食过的残缺桑叶。
那些美丽的油菜花在交叉的铁路线里,战战兢兢的生长着,也许有些是它生命最后的绽放。
人类在工业化的进程中已经习惯了牺牲弱小的农耕文明,在强大的现实利益驱动下,我们每天都在砸生态的饭碗。
大河秀典——一个现代黄河的神话
郑州电视台8号演播厅,一个金壁辉煌的建筑,座落在黄河岸边。华灯初上,流光溢彩。
在作家朋友,郑州铁路局宣传部长王雄先生的安排下,我走进了这个极具奢华的大厅。
我不得不佩服河南人,——这些殷商故都的后裔,对自己文化的尊重和把握。
“一个夜晚享尽中原五千年文明光华,中原五千年的博大精深与浓郁风情隆重启幕”
“一台别具中原文化风情的魅力秀典,一个上演五千年神奇故事的夜晚,一次前所未有的梦幻神奇旅程,一次超越感官极限的巅峰享受,一泓滋养心灵的生命清泉……”
这些大厅里无处不再的文字凸现着骄傲的中原文化。
那天的剧目和大河无关,我一直在端详这个硕大的建筑和里面的人,那些珠光宝气华丽的女人和矜持的男人。
我想起了黄河源头那些干涸的湖盆,因断流而分开的扎陵湖、鄂陵湖,还有巴颜喀拉山的荒漠和风起时的漫天大漠狂沙。
我在想,如果黄河有一天消失了,这个建筑和建筑里的人会是什么样的?
不要多久,辉煌的建筑体在黄河故道的风沙下,风蚀剥落到坍塌,一个没有水的城市,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驱壳,至于人,还会去哪?
当我们越来越重视老祖宗留给我们的文化遗产的时候,把这些遗产又变成大把票子的时候,我们有多少人在关注着着自己的生态遗产,那是一个不能变成现金却连载着自己子孙后代的遗产。
大厅外不远的地方是九曲十八湾的黄河,在夜幕下蜿蜒的留向远方,那个亿万年的归宿——大海。
但也许不久,它会在中途就停止了自己的脚步,那个叫“黄河”的名字,将会永远定格在人类的记忆中。
但我希望,为了人类的苟延残喘,也为了我河南的哥们朋友,让这一天来晚些吧!
徐晓光 丨笔名苍狼
出生于英雄主义
恣意横行的五十年代
乘警往事:人贩子阿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