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闲情：收藏年味

                        收藏年味

                                                  鲁人

        虽然,已连续几年在春节前买窗花了。但春节时,我家的门窗上却仍是本色。买来的窗花则是精心地夹在一张张对折的白纸里，再夹到一本大的杂志里收藏起来。

        儿时,在故乡生活了近十年,记忆中春节家家都要贴窗花。当时故乡的窗户大部分还不是玻璃的,而是糊一种很薄的白纸。贴上去的窗花,被雪白的窗纸以及朦胧地透过窗纸的窗棂衬托着,那股浓厚的乡土气息似灶堂里刚刚焙出的嫩玉米。故乡的窗花小巧而朴拙,大多是用一种有些像宣纸样薄软的白纸刻了,再染上大红大绿几种浓郁的颜色。只可惜文革开始后,那小小的窗花也成了牺牲品,被从故乡的春节中革命掉了。

         再见到窗花,已是回到城市十余年后了。年龄的增长,心态的变化,年味在心中已淡得似无盐的清汤，对窗花也没有了丝毫的兴趣。故乡的窗花则在心中的某个角落蒙了厚厚的灰尘。

        自己买窗花是四、五年前的事。那年春节前的一天,与儿子在离家不远的自由市场闲逛。满街的叫卖声,满街采购的人群,让人一下便能感受到浓浓的年味。我与儿子没有采购任务,便逛得轻松惬意。老远见路旁竖着几块又高又宽,裱糊了一层白纸的薄板,上面粘满了鲜红的窗花,在攒动的人群上方非常醒目。儿子立刻兴奋得似见了萝卜的小白兔。

        挤到摊位前,样品板上的窗花便清晰在目。窗花大大小小各不相同,多是红纸刻得,极少有几种用得是金色的闪光纸。窗花的刻功娴熟而精细,虽然,没有我故乡窗花那种带着泥土味的朴拙,却是都市民俗文化的很好表现。儿子对着高树的样品板点开了牛眼。于是,我与儿子共同挑选了一些窗花买下来。这是儿子,也是我,第一次买窗花。之后的几年,我们每年都要选一些喜欢的买回来，不过我们从来都不贴,只是将它们精心地收藏起来。有时取出来翻看一下,心中会漾起一种悠长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