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作家陈昭言的乡村小说《芦花》第九章：春节
第九章：春节
除夕真热闹，家家户户贴好春联，挂好灯笼，每个孩子都穿上了新衣，脸上洋溢着一年中最欢快的笑容，家家都在赶着做年夜饭。
大人们在家忙活，而孩子们只需要负责玩。
团子和芦花与邻家孩子嘎子在屋后逗狗。那狗有着一身黄黑色的皮毛，一条短尾巴。那尾巴总是朝人摇着，团子说，那是它想讨好你，而嘎子说，那是喜欢你，但芦花认为两个人说得都对，又好像认为嘎子说得对，所以芦花至今都没有明白它到底是什么意思。芦花总是见它对自己吐吐舌头，摇摇尾巴，还总是想往自己身上凑，就渐渐淡忘了上次喂羊时，它又叫又凶地想把自己赶走的事情了，还从心里莫名其妙地觉得这只小狗十分可爱，粘人。
因为芦花的出现，它渐渐离开了自己真正的主人——团子，不再帮他看羊圈，而是整天在芦花身后转悠，当起了她的小尾巴。
芦花拿着前几天突发奇想央求阿姨赶制的小鞋子，跑到小土狗那儿，招呼它上到自己的腿上来，它蜷缩在芦花的怀里，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芦花，一副楚楚动人的忠诚的样子。芦花小心翼翼地将喜庆的小花布鞋套在了土狗的脚上，生怕弄疼它一样，团子见状，跑过来蹲下想摸摸它，却被它反“咬”一口，它十分生气，认为团子打扰了自己舒服的下午时光。团子又伤心又生气，觉得自己很是委屈。
“破土狗，我养你这么大，你却反咬我一口，你，你真是太让我伤心了。”团子欲哭无泪，生气却无处释放。
这小土狗见团子对自己指手画脚，便“汪汪汪”地朝他叫着，呲着锋利的两排尖牙向团子示威，似乎准备随时咬过去。
团子吓得连退三步，芦花见他吓成这样，心中不由好笑起来，急忙帮小土狗穿好新鞋子，“去吧！”一声令下。
这下好了，大战一触即发。
狗追着团子跑，团子如一阵风掠过芦花面前，一会团子又拿着扫把追着狗跑，一会儿狗又直接冲向团子，团子无处可逃，就将扫把当做武器在面前使劲地挥来挥去，有几次狗想上前，却总差点被扫把扇倒在地。团子手舞足蹈的样子，破坏了狗的战斗力，它停了下来，似乎十分疑惑地看着团子，然后朝反方向跑走了。而团子的动作却一直没有停下来，直到他听见了芦花如铃铛般的笑声，才发现面前早已没有了狗的身影，他环顾四周，只看到芦花在一边笑的前仰后合，停不下来。
“好笑吗？”团子一脸尴尬地问道。
“哎呦，当然了，不然我会笑成这样？哎呦，我的肚子！”芦花弯腰捂着肚子，夸张地叫着，依旧没有停下笑声。
“可不是吗！的确挺搞笑的！”芦花身后的嘎子紧接着一句。
“那还不是芦花害的？没有她，我能这样？”团子的话里明显带了些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太阳落山，外面游荡的孩子们都各回了各家，家家户户团聚在一起，吃上了年夜饭。团子家里的饭桌上升起一道道烟雾，将窗户染白了。
“芦花，你爸啥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应该快回来了吧，我很想他。”芦花想起了之前的梦，不由悲伤起来。
“咱不想这些有的没的，先吃饭。来，我祝你和团子成绩一天比一天好，身体健健康康！”团子妈打断了芦花的忧伤。
“谢谢妈妈！”“谢谢阿姨!”团子和芦花一起回答道。芦花端起碗，所有人端起碗，“当，叮，当”的响声和一阵阵欢声笑语从团子家传出……
每家每户都在吃着团圆饭，一直到天亮，鞭炮声断断续续响着，不时在空中炸出一片光亮，芦花站在房外的空地上，望着天空，“爸爸，你在哪儿，你回来吗？”
每个人都在守岁，而芦花是在等爸爸的归来。
大年初一，当第一缕阳光洒向窗前，芦花和团子都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动早早出了门去，等待他们的将是大叠的红包。虽然每个红包中只有几块钱或者几角钱，但却让人感觉心里美滋滋的。
今天，每家每户的小孩子都起得特别早，他们每个人都特别热心地商量着一件事，那便是：如何拜年，如何拿到红包。
很快，村里的每个人都起了床，都找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在家里等着小孩子们的拜访。
“咚咚咚”当第一声敲门声响起，属于小孩子们的拜年活动便正式开始了。
芦花和团子两人共同敲响了村长爷爷的家门，那敲门声短暂而又急促，但却没人回应，他们又敲了一遍。
“别急！别急！”村长爷爷从藤椅上起身，阔步向门口走去。
“来喽！”门后面露出了村长爷爷那慈祥的笑脸。
“村长爷爷新年好！我们来给您拜年了！”团子和芦花同时弯下腰来。
“哎，好，好好！”
“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团子和芦花说完后，抬起头来开心地笑着。
“好，谢谢！”村长爷爷将手往后一背，拿出了两个红包。
“久等了吧！两个小兔崽子，又打了一岁，应该是村里的哥哥姐姐了吧！”说着村长爷爷将红包递给了芦花和团子。
“谢谢爷爷！”团子和芦花接过后，紧紧地拥抱住了村长爷爷。村长伸出温暖的手臂将两个孩子拥在一左一右。
“这红包就不要交给你父母了，拿着给自己买点好吃的吧!”
“嗯嗯，”团子和芦花心满意足地走了，“再见村长爷爷！”
村长爷爷望着他们的背影，慢慢走进房中。
团子和芦花兴高采烈地边走边讨论着下一家去哪里，忽然看见嘎子急急地向他们跑来，看见芦花，大声喊道：“芦花，你爸回来啦，正在村门口呢！”
“真的吗？真的吗？”芦花一时不敢相信，回过神来后，拔腿就向村口跑去，全然没有听见身后团子要求一起去的声音。
芦花一路快跑，大老远便看到了那个期盼已久的熟悉的身影。
“爸爸！爸爸！”芦花冲上前去，紧紧抱住了爸爸。
“芦花新年快乐！爸爸好想你啊！”爸爸一把将芦花抱了起来，在原地转了个圈。
“爸爸，我也好想你！”芦花喜极而泣，热泪盈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