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故乡恋（外一篇）

故乡恋

今日大寒，不寒。出门就见暖阳耀耀，一年中难得几次喜欢太阳。阳光下，敞开心口深吸了几口气，放松之余，也终感到了那丝丝惬意。

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每逢佳节倍思亲，没能衣锦还乡的，早不属于故乡又没能立足他乡的边缘人，在心酸、泪滴滚落时，总能从魂牵梦绕的故乡记忆中找寻到慰籍。幸福的童年治愈一生，这说的不是假话。

小时候学校一放寒暑假，家里大的小的人儿都像候鸟归巢聚齐了，平时都住校。高中的，一个学期回来一次；初中的，一个星期回家一次。我们都最喜欢的是寒假，不用干农活，还可以割炕子上的熏瘦肉，直接火上烤了吃。等刀轮你手上时，那几个大的，都极力推荐自己看中的部位。这个说，这个地方的最好“快点儿快点儿，割这割这，这最安逸了”；那个说，那个位置的不错“莫听他的，割这割这，这个比他看的好哪里去了”；最后，你不知是遵从了内心，还是被声音高又急切的那个迷惑了，顾不上仔细权衡，选择比较后就下刀。未被选中的那个，还替你无限惋惜道：“人笨啊!没得法，这么好的都不要，可惜可惜!”用火钳夹住割下的肉，放火上一烤，“滋滋啦啦”油滴火上燃烧的烟子气味喷香啊!还有那味道，光想想就已口水嘀嗒......

寒假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父亲让我们写寒假作业计划（这个好习惯我打算让它辈辈传），并让我们姐弟几个自己排早晨起床生炉火、烧洗脸水、扫屋的顺序。有时轮值的第二天早上，不愿起早床；头天晚上睡觉前，还可以和其他的换，类似于换班。职场规则秩序，父亲无意中已从娃娃抓起了。

最喜欢的，还是跟着二哥混。大哥是学霸，为保住霸主地位，一向勤奋且不允许我们小的打扰他。二哥不一样了，以聪明取胜脑子活；和他一个屋子学习，可以边玩、边写、边摆龙门阵。他还给我们每人，偷个鸡蛋在炭火旁烤来吃。有次，忘了他的再三嘱咐要不停翻动；结果，鸡蛋受热不均炸开了，“嘣”一声巨响，引来父亲楼下询问。二哥机智地以鞭炮声搪塞了。他的鸡蛋炸飞了没得吃，急得哭了又不敢大声。怕他告密，我和二哥又只得恨恨地一人分点给他了结。成年后的二哥依旧智慧，勤劳；脱下白大褂就穿上蓝大褂，做饭做坛子菜样样拿手。娃子教育、对外交际，处处用心。每当我数落挑剔龙爸，这不中用、那笨蛋时，在我的感叹“嫁人当嫁二哥样的”时候，龙爸也信服道“他是全能”。环境造就人，龙爸不满我越发的言辞尖酸刻薄时，他怎么不想想，我曾经只是伶牙俐齿呢？嗨，这扯远了，回调。

假期快结束时，老妈总是说：“你们走了，我可算要再过清静日子了。你们在家，一天到晚“叽叽喳喳”我耳朵都被你们吵麻了。”

小时一直不明白，这话是她的真心还是假意。现如今，以我这个当了妈的心，应该是一半一半吧......

回乡随笔

回老家一趟，看着母亲更瘦小了。她从来都是走路带风的人，步履虽还轻快，但已明显不如以前了，勤俭已到自虐的地步了。她穿的还是，我二十年前买的衣服。每天都到楼下的篮球场，捡矿泉水瓶子，说是一年可卖千把块。我怕挨骂不敢直接阻止她的行为，只得玩笑着说，你这有退休金的人也给别的老人留点活路。她说，和她一人守半边球场的那个老太太退休金还高些，人家有四千多。

时间匆忙，也没来得及见识比我老妈还更热爱生活的老人。没回家前，还想着父母年纪大了，回家后，帮他们多做点事尽点孝心求心安。然而回家后的情形，还是和从前一样。他们老早都把一切准备妥当，连肉丝都已切好一大包放冰箱了；我能做的事，也就洗碗擦灶台了。还好！喜欢有计划有条不紊地做事，我算捡到脚了！

母亲最喜欢的孩子，应该是大哥。大哥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的存在，一直给母亲带来很多荣耀，也给了年轻时劳累不堪的母亲，极大的慰籍和动力。大哥是镇上最好的初中成绩最好的那个，考入县一中也是分数最高的那个。母亲上街到印刷厂门市部买作业本，别人都会当母亲面，夸赞大哥的字写得像钢板刻的。

大哥也确实对得起母亲的偏爱，不但学习好，长大后对母亲也很孝顺。自己生日、父母亲生日等各种节日，都会给母亲寄钱寄礼物。前几年回家陪母亲爬山，戴着眼镜一副斯文模样的人，还上窜下跳地帮母亲捡她心心念念的瓶子 。这次回家见大哥没再去陪母亲捡瓶子，我还笑他，妈妈都还捡得动，你捡不动了？

真的是时光飞逝啊！大哥现在也是五十三的人了，比起捡瓶子，他更愿意天天陪着父母在家斗地主了。一家人从四面八方汇聚后，回忆在农村生活的一些事是我们的永恒话题。我们几个总是争论，谁干的农活最多；结果都是体力活二哥干得最多，手头活我干得快又多，最大的大姐又懒又犟也不怕打骂，打死都行就是不干。

二哥最壮、我灵巧，应了能者多劳！二哥总是牢骚说，小时候母亲做这样喊强二，做那样还是喊强二，好像他的名字好喊些。母亲总是笑着说，你小时候做么子都像。我是胆小怕责骂，母亲一喊就立即行动。相聚总是短暂，多亏现在有微信视频了。父亲也不再像以前，送我们时总是眼泪花花转了。

祝愿父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等五年孩子高考后，我好为他们洗衣做饭......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邓琼英，1972年生人，祖籍湖北利川，常居湖北襄阳，会计。近两年喜欢记一些生活中的各种琐事留待年老后翻阅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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