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届【散文精选入围作品】起始II郭李鹏（陕西省）

起始

☆郭李鹏（陕西省）

庭院的公鸡一声鸣叫，划破了黎明的夜空，太阳崭露头角，这是一天的起始；露珠从叶尖滴下，村民扛着锄头走向田地，这是农民一天的起始；爬出被窝，洗脸、刷牙，这是我一天的起始。然而每天，当我们吃早点、挤公交、上班，重复着和昨天相同的事物时，原来只是履行今天的新的开始，与昨天毫无半点关系。

这天清晨，我从睡梦中醒来，拉开窗帘不禁赞道：“天气真好，云白天蓝，没有雾霾。”理所当然，好的天气、拥抱好的心情，也得有好的事情作伴，买菜做饭必不可少。谁让，家是温暖的港湾，厨房是爱的守候。

西安城内的早市很多，仅我住所附近就有西何早市、南柳巷早市、东仓门早市，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巷和便民蔬菜早市。每天清晨，不难发现早市上的摊面众多、物品琳琅满目；行人也是川流不息、熙熙攘攘；吆喝声、叫卖声、闲聊声此起彼伏、热闹壮观。由于我打算买的蔬菜不多，加之天气热，我便去了附近的便民超市。

走进超市，起先略显安静，只有三两个店面刚刚开门准备营业。顺着电动扶梯来到二楼，超市的景象变了模样，蔬菜区满是挑选蔬菜的大叔大妈。老人们各个洋溢出满意的笑容，随心挑选着自己想要的蔬菜。挑选好的蔬菜装在塑料袋、放进推车，接着又移动到另一个货架继续挑选。看着眼前的景象我暗自哀叹道：“平日里晚起的我究竟错过了多少体验生活的机会。蔬菜区的这般繁荣、这般人气，真乃生活中的一道靓丽的风景。”

来到摆放洋葱的货架，我挑选着个头大，表面光滑的洋葱。在我挑选好准备转身时，与我相对的大妈急忙阻止道：“小伙子，你最后挑选的那个洋葱不能要。”

我好奇地看着大妈，大妈说：“那个洋葱我刚才看过，表层有许多斑点，拿回家容易坏。”

我从袋子里拿出洋葱细看了一下，果真像大妈说的那样，洋葱的根部有许多褐色的小斑点，如果不仔细辨认很难辨识不出来。一方面，我责怪自己大意，怪自己不常出来买菜；另一方面，我感谢大妈的提醒，也许只有像大妈这样的老人才会如此细心的挑选蔬菜，也许只有懂生活的人，才会把生活过得精致。

于是，我把带有斑点的洋葱放在货架最深处，以防被别人挑选了去。接着和大妈闲聊了几句，学习着生活经验。

大妈说：“在超市买菜自由多了，蔬菜不仅干净、品种全，也新鲜，主要是没人埋怨，不像菜市场，你扒个菜叶摊主就说个不停。”大妈最后说：“买菜吗，图个心情；生活吗，也图个心情；凡事舒心、顺心为上。”

在菜市场遭摊主埋怨的事情我很早的时候也经历过。菜市场，大多是郊区村民自家种的蔬菜，他们早早地把蔬菜搬运到摊位，想着能用自己的劳动缓解一下家里的经济。从他们的角度想，自己的蔬菜都是绿色产品，不需要扒皮。扒皮不仅减轻了蔬菜本身的重量，挑选过程中还会影响底层蔬菜的质量，最终，导致蔬菜卖不上价钱。而从买菜人的角度考虑，无论菜好菜坏，都要扒掉最外面的一层表皮，因为这已成了一种习惯。这种事放在农村，扒掉的表皮还可以喂牲口，放在街市却变成了垃圾，卖菜人看着心疼，不得不埋怨两句。唉！生活总是不如人愿，还是要互相谅解彼此的苦衷。

一番沉思过后，我想：“便民超市和便民蔬菜早市的出现，大概就是为了维护卖菜人和买菜人共同的利益吧，毕竟大家都不容易。”

来到西红柿货架这边，有的人喜欢买红艳艳的，有的人喜欢买带点黄色的；有的喜欢软软的，有的喜欢较硬的。货架上的西红柿很快就被大家挑得所剩无几。还没来得及挑的顾客表情忧心匆匆，担心今天早上吃不到“西红柿炒蛋”。

这时，背后传来：“大家让一让。”两位供货员拉着装满西红柿的箱子走来。

大家不约而同地给供货员让开一条道。供货员来到货架边上，神态自若地抱起箱子，然后轻轻地翻转箱子，瞬时，红艳艳的西红柿开始从箱内翻滚、弹跳出来。一会功夫，货架上的西红柿成了一个红色的小山。

供货员走后，大家赶忙围住货架，如获得宝、喜笑颜开、乐开了花。他们笑着合不拢嘴，脸蛋红的跟西红柿一样。

买了洋葱、西红柿，我又买了青椒、土豆、黄瓜，然后去称量。

早已买好蔬菜的大叔大妈排着两条长长的队，大家井然有序，一个接着一个往前跟进。队伍的尽头，两名穿着朴素，扎着马尾辫，带着口罩的称量员用微笑的眼睛迎接着每一位顾客。她两身材偏瘦，个子不高，脑海中却快速地旋转着相关菜品的价格编码，手指轻盈、准确无误地按着电子称上的数字，又迅速地粘贴价格条码、封袋子口，整个过程没有出现一丁点差错。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些年间，这句话大概是为了激励人们要勤奋，才会享有可口的果实。现今生活，我们需要的果实更多的变成了精神需要，需要从生活中明白自己，需要从生活中明白价值，更需要鼓舞自己为了理想不断去努力追寻。而这一切的根源，都离不开真实的柴米油盐和烟火气息，只有把自己的根在生活的土壤里扎得够广、扎得够深，才会吸收到属于你的养分。

洋葱、西红柿以及它们的“伙伴”和选购、服务它们的人构成了一个生活的缩影，影子里有爱、有情，也有不变的真理。无疑，今天买菜的经历，是我今天的起始，也是我明天的起始。

走出便民超市，我有了更多的期待：我在期待一桌香喷喷的饭菜，我在期待家人的微笑，也在期待一个更好的明天。

作者简介

郭李鹏，笔名：墨缘/默缘；青年文学家杂志社理事；国际诗词协会会员；芙蓉国汇签约作者；爱好：写作、画画；曾有作品发布于：《读书369》、《作家故事》、《新时代文学社》、《华山文学》、《陕西文谭》、《文学陕军》等自媒体平台和《三秦都市报》、《地铁早八点》、《劳动者报》、《诗中国杂志》、《中国最美爱情诗选》、《作家故事》、《中国当代散文精选》、《芙蓉国文汇》、《中国最美游记》等报（纸）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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