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走自己的路

走自己的路

我和一位很久未见的朋友偶遇,见他脸色不好,有些发黄,三言两语寒暄后,他就抱怨道:“朋友,帮帮我吧!我真是无路可走了!”

我乍一听此话,有所惊吓,很是同情并迅速追问道:“怎么会无路可走了呢?”

我看了看他的身材,全身臃肿,1.6米的个子,竟然达到了200斤左右的体重。衣服被绷得快要炸开似的,走起路来一摇一晃,像一个不倒翁似的。虽然他买的是特大号的衣服,但穿在他身上依然显得小。

我调侃地说:“我看你如此富态(富态是身体胖的婉词),生活或许充满阳光吧,不然怎么可能胖得流油呢?”

他无精打采地答道:“你看我像生活充满阳光吗?我现在在家就是一个饭桶,除了吃饭,什么也干不了,胖也不是正常的胖。”

我回忆起以前他的样子,是一个非常精干、利索的人。这几年,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他怎么就变成这样呢?如果他不主动给我打招呼,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他用力想着什么,两眼向下耷拉着,很费劲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两年前,不知怎么回事,我患了可怕的尿毒症,紧接着出现恶心、呕吐、全身浮肿,导致身体变形,现在无精打采,有猪的身材,却没有猪的神采,真是连猪都不如,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你说我还有活路吗?”

我顺嘴回答说:“那就在家安心养病呗!”

他痛苦地向我诉说道:“能在家安心养病那当然幸福啦,我隔天必须去医院透析,烦死了。唉!人啊,千万不能生病,生大病了就是一个废物。”他奄奄一息地接着说:“在家,伴侣嫌弃,说我是饭桶;家人好像也看我不顺眼,看病不仅牵扯家人精力,而且花了大量的积蓄,还治不好,连累了家庭,因为生病的原因,想帮家人干活,真是有心无力;在外,不知情的人的眼中,以为我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不然怎么可能长这么胖?他们都在背后说我的坏话,风言风语传入我的耳朵,我真是不想活了,你说我还有什么活路吗?”说着已经开始抽泣。

记得在一本书上看到这样一句话:人不是成为别人谈论的对象,就是去谈论别人。不禁感叹,人一旦成为别人谈论的负面对象,是多么的可怕,要把人往死里逼的节奏啊!

一瞬间,我无言以对,搜索了脑袋里所有的词儿,想去开导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不禁冒出了一句:“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你现在是特殊情况,能够与病魔抗争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不要太在意别人对你的评价。”

想了想还是有点儿单薄,于是又给他讲了一个故事:“一位老翁和一个孩子牵一头驴子驮着货去卖。货卖出后,孩子骑驴回来,老翁跟着走,路人责备孩子不懂事,叫老人徒步。他们更换了一下位置,但旁人又说老人心肠太狠,让孩子在地下走,老人急忙把孩子抱到驴上。后来看见的人却说他们未免太残酷了,于是,一对老小下来牵着驴走。走了不远,又有人笑他们了,说他们是呆子,闲着现成的驴却不骑,于是老人对孩子叹息道:‘我们只好抬着驴子走!’ ”

我想哪怕他们抬着驴子走,还是会有人骂他们是傻子或是有病吧,因为驴不用来骑,反而抬着驴子走。我反问他:“要是你选择,你怎么办?”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我看他眼里闪着一丝希望的光,他说到:“我明白了,那我们走吧,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颜八一,笔名斯唯,四川隆昌人。喜欢读书和体育运动,保证自己思想或者身体始终有一个在路上,偶尔涂鸦小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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