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波 | 雪日轶事

雪日轶事

文|李长波

谁说的暖冬？你站起来，我保证不打你。就拉你来看看此时的窗外，雪又毫不客气滴劈头盖脸而来，树下、花丛、墙角，上次那场据说是20年一遇的大雪，还没完全融化，昨晚的散步还踩在被压实的雪冻成的冰疙瘩上，而今天，雪又不期而至，引得我数次放下鼠标，起身探看。这次的雪和以前不一样，没有循序渐进，没有小颗粒小雨滴来试探你，似乎有了昨晚大风的先至报信而更加肆无忌惮。此时的窗外，风也未起，树叶未摇，有的只是不可言状的冷，不由的再次裹紧了上衣，把遥控器上的数字再次调高。空中的雪花毫不拘束地飞舞着，像极了儿时河边的芦花，地上已湿，房顶渐白，车身上的雪已经薄薄一层，路上行人越来越少，只有车辆在紧张的奔跑着。

处理着案头的工作，想起在学校的孩子，想着中午该是骑车去接还是开上车不让孩子迎雪挨冻，脑中却不自觉地地浮现和孩子同龄时的我。90年代初，我就读的砚寺初中，离家足有五里地，如果不是特别恶劣的天气，中午一般要步行跑回家吃饭，这样一是可以省钱，二是可以少吃一顿学校的碱馍和蒸馍水做的饭。当时最烦的就是下雪天，当时脚上的武装，要么是母亲做的棉鞋，要么是一双解放鞋，穿棉鞋跑回家不仅舍不得也不敢，弄湿了是要挨冻和挨打的。为了赶时间下午跟上上课不被在教室外罚站，穿鞋跑奔跑在我们自己在田地里走出来的“捎近路”，到家一看，热脚湿鞋竟是两脚冒“烟”，丝毫不觉得冷。但是当坐在教室里时可就惨了，两脚冻得生疼，只能边听课边跺脚，讲课的张老师忍不住了，放下教案让同学们“跺脚三分钟”，霎时雷声大作，刚停下，隔壁的教室也会响声一片，如果这也算我们唯一的体育项目的话，至今我那潇洒在北上广的同学们不知道可否记得我们这跺脚的“体育课”。后来，也是向张老师学习经验，用老师批改完的油印试卷，我们叫“页子”的白纸，折叠后放在鞋里来给脚保暖，好在当时的老师很敬业，铁笔不辍，刻不完的蜡纸，做不完的题，竟使我们每天都有新“页子”来衬鞋。

下雪的晚上更冷。住在教室里的男生，直接睡在课桌上，一个晚上竟然暖不热被窝，只好晚睡早起边跺脚边背书，所以我们学校的考试成绩出奇得好，不仅远远把乡中抛在身后，还让周边很远的乡镇和南阳、邓县的学生慕名而来。住教室的晚上,加上室外大雪,我们最怕上厕所,从校园最东边到最西边,想想都打冷战,何况四周庄稼地，我们还有点害怕。于是便有这样两个小插曲，至今想来依然忍俊不禁。在一个周一的升旗例会上,校长严肃地批评了与楼梯间最近的我们班男生，屙门尿户不讲卫生，当晚卧谈会上，我们班男生逐一自我排查，气愤之余，有王同学暗中侦查，发现住在隔壁的刘老师晚上会悄悄经过我们教室，于是三个胆大的男生私下跟踪确认之后，在一个晚上在这位老师门前排队进行了报复性的方便行动，第二天，校长看着刘老师住室门前打湿的一大片，不再批评我们班的男生了。又有个别男生，后来是大多男生，晚上站在课桌上迎风冒雪打开窗户，对着教室后辽阔的田野速战速决，直到有一天晚自习结束，张老师非常严肃的告诉我们班男生，东边邻镇的一个中学生，学习成绩非常出众，就在这几天极其可惜的夭折了，原因竟然是晚上迎风撒尿受风而死！直到毕业，张老师幽默的故事竟然让我们班男生再也不敢不规规矩矩上厕所了。

雪花越来越密，学生快放学了吧，就这一会儿功夫，写字不多，喝茶不少，艰难的站起身，去个卫生间去。瞥一眼窗外，全白了… …

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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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李长波，河南邓州人，现供职于南阳市直某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