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北国:周天子心目中的世外桃源
列子,本名列御寇,是诸子百家中道家的代表人物。其名气虽然不及老子和庄子,但是其对道家思想的贡献,丝毫不逊色于老庄。
列子的著作,大家最熟悉的就是《列子 ▪汤问》。
《列子▪ 汤问》里的文章很有意思,既有对天文地理常识的解读,也有很多关于奇闻异事 的记载,众所周知的“愚公移山”、“两小儿辩日”、“换心术”等皆出自该书。
其中记载了一个神奇的“终北国”,被当时的周穆王视为“世外桃源”,一住三年,流连忘返,回来后仍然日夜思念。
原文是这样的:
“ 禹之治水土也,迷而失涂,谬之一国。滨北海之北,不知距齐州几千万里,其国名曰终北,不知际畔之所齐限,无风雨霜露,不生鸟兽、虫鱼、草木之类。四方悉平,周以乔陟。当国之中有山,山名壶领,状若甔甀。顶有口,状若员环,名曰滋穴。有水涌出,名曰神,臭过兰椒,味过醪醴。一源分为四埒,注于山下。
经营一国,亡不悉遍。土气和,亡札厉。人性婉而从物,不竞不争;柔心而弱骨,不骄不忌;长幼侪居,不君不臣;男女杂游,不媒不聘;缘水而居,不耕不稼;土气温适,不织不衣;百年而死,不夭不病。
其民孳阜亡数,有喜乐,亡衰老哀苦。其俗好声,相携而迭谣⑩,终日不辍音。饥惓则饮神,力志和平。过则醉,经旬乃醒。沐浴神,肤色脂泽,香气经旬乃歇。
周穆王北游过其国,三年忘归。既反周室,慕其国,然自失。不进酒肉,不召嫔御者,数月乃复。“
翻译过来是这样的:
大禹治水,在野外搞地图测绘的时候迷路了,误入一个国家。该国濒临北海的北边,不知道距离中国有几千万里,这个国家名叫终北国,这里没有国家边界,没有风雨霜露,不生长鸟兽、虫鱼、草木之类的生物,四方都是无际平川,周围环绕着层层叠叠的高山。
在国土正中有一座山,山名叫壶岭,样子像只小口腹大的陶罐。山顶有个洞口,形状像个圆环,名叫滋穴。洞口有水喷涌而出,名叫神,这个泉水闻起来的味道就像花椒一样,喝起来的味道赛过美酒。一个源泉分为四道水流,灌注到山下,然后在全国循环盘绕,流遍各处。
这儿地气调和,没有瘟疫。人民性情委婉顺和,不竞逐,不争斗;心地柔顺,品性怯弱,不骄傲,不妒忌;老幼同居,不分君臣上下;男女杂游,不需媒妁,不要聘礼;临水而居,不耕土地,不种庄稼;土气温适,不织布帛,不穿衣服;百年而死,不短命,不生病。
这儿的人民繁衍兴旺,人口无数,只有喜悦安乐,没有衰怨愁苦。这儿的风俗爱好唱歌,成群结队,轮流歌唱,歌声终日不停。饥饿疲倦了就喝神的泉水,力量和心神立刻得到充沛。喝多了就醉倒,十多天才醒过来。用神泉的水洗澡,肤色洁白光滑,香气十多天才消失。
周穆王在北方巡游时经过这个国家,一住三年,留连忘返。回到本国以后,仍思慕“终北之国”,怅惘恍惚,若有所失。不食酒肉,不亲近嫔妃,几个月后才恢复常态。
那么,“终北国”究竟位于何处?“神泉”如今是否仍在流淌?
在下期的文章里,北斗史地所将和大家一起来揭开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