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惑

惑

老张是靠山屯中心小学的教导主任，人高马大，打得一手好篮球，写得一手好文章，教得一手好书。自从教以来，工作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教育教学成绩每年名列全乡第一，从教研组长、教务员、教导处副主任一路走来，风风雨雨，坎坎坷坷，总算熬成了教导处的一把手。

由于他工作认真得近乎残酷，为此没少得罪人。这不，全县开学工作检查带队的就是当年从靠山屯中心小学挤走的刺头猴股长，可得当心点，小心给老张穿小鞋。

当年老张还是个年轻气盛、意气风发的小青年——工作认真、一丝不苟的小教研组长。猴三整天吊儿郎当，备课没备，作业未改，教学检查时一样也拿不出来。偏偏猴三还仗着兄弟的官威，不依不饶。当年老张——小张是个刚正不阿，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很快两人由言语冲突升级到肢体接触，小张恃着有理，三两下就将借机寻衅滋事的猴三摔倒在地。小张并未受到任何处罚，猴三通过在县政府当公务员的哥哥，以不适应教学为由，调离教学岗位，成为县教育局后勤办下属校办工厂的职工。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猴三摇身一变，成了县教育局基教股的股长。

事也凑巧，老张因为脚崴了，肿的穿不了鞋，行不得路，只能坐着上课。可他不愿休息，也不能休息，农村学校师资严重不足。这不！被带队的猴大股长以坐教为由逮个正着。校长说了，被上级检查组当场捉拿的违规从教行为，不要找校长解释，直接找局长。老张百口难辩，明知是猴三的报复之举，却也只能打落牙齿和着血污一起咽下。他不理解也得理解！

老张管教学，对学校年轻教师的调入把关。有一年秋天，青年教师陈某从偏远的湖山小学教学点调入靠山屯中心小学，当时全乡有二十四所小学，陈某上期执教二年级数学均分23分，排名全乡二十四名，靠着在乡里当副书记的舅舅，还是如愿以偿。索然无味地听完了新老师的汇报课，评课时老张问了一句，你就是那个名次比均分还高的陈老师。一句话说得陈老师面红耳赤，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更让老张可气的是，半年不到，小陈老师又从靠山屯中心小学调入县实验小学，再后来下派到草甸乡，成了乡中心小学的第二十四任校长。碰到老张，小陈老师，不，小陈校长不无得意地说“你瞧不起我当老师，别人还要我当校长呢！”老张被呛得脸红脖子粗，无言以对。

老张的儿子大学毕业后，在县城找了份工作，成了家。老张很想调到城区学校，一家人尽享天伦之乐。按能力，不论横向还是纵向比，从靠山屯调出的老师，能超过老张的，可谓凤毛麟角，可就是调不走！老张这个困惑呀，与日俱增，茶不思，饭不饮，日渐萎靡……

后来，门房的值班师傅一语惊醒梦中人，那些人调离了学校，学校照样运转，只所以不调你走，是因为学校离不开你！哦，原来是这个理！

再后来，老张又成了能文能武，做事认真的小张，脸红润了，腰板也挺得更直了！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杨维荣，小学高级教师，文学爱好者，《荆门日报》记者，有多篇散文、小说见诸报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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