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在那大雪纷飞的夜晚
在那大雪纷飞的夜晚
一一写给病逝于1989年阴历1月17日的母亲梅桂英
蔡 策 ||南京
题记：三十年前的那一天，让我终生难忘，我最亲爱的母亲永远离开了我们，离开了这个让她无比眷恋的世界，那一天，也成了我今生最大的伤痛。清明将至，挥泪将年前写的一首长诗，重新作了修改，谨以纪念九泉之下的母亲。
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是妈妈与病魔抗争了一年
生命之火将要燃尽的辰光
除了囗中不时吐出带有血丝的痰液
妈妈仍是那么平静安祥
没有一丝死亡前的恐惧
没有半点离别时的惊慌
伏在妈妈的身边
听她微弱的呼吸
万箭穿心的我眼含泪光
诉说着母子间的不舍
诉说着即将永别的感伤
象往日一样，慈爱的妈妈
传递给我的仍然是坚强
我永远不会忘记
妈妈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孩子，再见了！”
握着母亲尚有余温的手
泪雨滂沱，我极度悲伤
妈妈啊妈妈
任凭千呼万唤没有回音
妈妈啊妈妈
从此和我们永隔阴阳
妈妈，此别何时再相见
再见时您可记得小儿模样
人常说滴水之恩涌泉报
生养培育的恩情又怎能被遗忘
妈妈才66岁啊
做尽善事，好人一世的妈妈
生命的历程应该很长很长
难忘大雪纷飞的那个夜晚
乡村的照明供电一直不正常
可谁也没料到
就在妈妈最后闭眼的一瞬间
家里的电灯一下子变得明亮
是巧合？还是神奇
至今仍让我无法思量
因为风俗的缘故
为了不惊扰邻居街坊
我们强忍着悲痛
没有仪式，更没有排场
当时针划过零点时
二哥扶着年迈的父亲
悲伤的姐姐跟在舅舅身旁
大哥流泪捧着遗像
本家的伯伯叔叔
以及至亲至爱
泪眼模糊中
扶着妈妈的灵柩
离开妈妈生活一辈子的地方
送妈妈去那个陌生的世界
无人知晓的天堂
一路上我们泣不成声
缓缓来到妈妈生前指定的地方
废黄河故道边的一个土丘旁
前面是一片空旷的田野
绵绵的长廊
背后是长满树木的沙丘
高高的土壤
这里，可以见到熟悉的众乡邻
这里，可以看着喜欢的稻麦浪
这里，可以眺望远处的果树庄
这里，可以迎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仨位您生前喜欢的后生
沉默着为您深挖着墓穴
我知道，他们想把您的灵柩深藏
在这坟墓密布的沙丘野外
一座新堆的黄土住着我的亲娘
妈妈，愿您忘记曾经的病痛
安静的进入沉沉的梦乡
曾经的乡邻仍然是乡邻
妈妈，您一定会被他们善待
活着时，他们都得到过您的相帮
妈妈，我最亲爱的妈妈
一声低唤忍不住热泪盈眶
脑海中全是您曾经的模样
心酸的童年，多灾多难
没有温暖，没有呵护
孤苦流浪，独自成长
妈妈，您的心地是那么善良
事事处处总替他人着想
抗战时您不屈不挠意志如钢
艰难困苦中坚定自己的信仰
刚正不阿、疾恶如仇
一生中都是挺直腰杆
大风大浪里也是敢做敢当
您贤淑孝顺、勤俭持家
几十年如一日
把百岁的爷爷照顾得无微不至
成为四邻八庄学习的榜样
您教子有方、仁慈宽厚
你扶危济困、大爱无疆
对生活困难的邻里乡亲
只要自己有，总是尽力帮
您有无私宽广的胸怀
光明磊落、做人坦荡
那怕伤害过您的人
困难时找到您，不计前嫌
您总是一副热心肠
虽然没进过一天学校
成语典故、圣贤名言
您总能脱口而出
您语重心长地教育我们
在书本里寻求知识
别忘了社会也是大学堂
这就是我深爱的妈妈
做您的孩子我倍感荣光
县妇运史上专门描述
当年的您与爸爸一起抗日反蒋
为砸碎旧社会的枷锁
迎接新中国的解放，年轻的您
不畏艰险，奋勇担当
走村串户，宣传理想
闻名于当年的十里八乡
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令我这辈子再难相忘
没有任何预兆
突如其来的飞雪
似乎有约，银装素裹
让人分不清田野和村庄
多么神奇的景观
庄严肃穆，天地一片苍茫
皑皑白雪飘飘洒洒
寂静的大地
仿佛在为妈妈
举行一场盛大的礼葬
多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铺天盖地的大雪
好像上苍派来的使者
帮妈妈盖上一层洁白的羽被
抵御冰凉的寒霜
我要感谢大地
感谢大地仁慈，以这样
盛大的方式迎接我的妈妈
我更要感谢上苍
感谢上苍的眷顾
在妈妈最孤单的时候
展现给她神奇的力量
妈妈，此刻的我特别想念您
妈妈，想您时我的泪水在流淌
妈妈，一回回梦中和您相见
牵儿的手您依然是一脸慈祥
妈妈，您现在哪里？
妈妈，您身居何方？
有一天，孩儿也会老去
这是大自然的规律
无法抗拒，不可阻挡
当我老去的那一天
孩儿只有一个愿望
仍做您的孩子
投入您的怀抱快乐地生活
让您看着我成长
在那静谧的夜晚，
坐在老家门前的场地上
我们一起数星星看月亮
我愿永远做您的孩子
吃您煮的饭菜
穿您缝制的衣裳
在每一个快乐的日子里
我都要带着您
去看外面的世界
陪您一起走四方
妈妈，让我永远做您的孩子
带着您的叮嘱和教诲
风风雨雨闯天下
我要为您去争光
学习您的品格
传承您的美德
将您的美名和精神
在您的子孙中代代传扬
于 2019年3月16日
图片/网络
作者简介
蔡策，国家公务员，也是一名文学爱好者，现居住于古城南京。
长｜按｜二｜维｜码｜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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