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秋 思

秋   思

施泽茂||安徽

过了霜降节气,秋意渐浓。在城里的老伴时不时打来电话,絮絮叨叨,要我早晚增加衣服,小心着凉。女人的心眼细得如针鼻眼似的,总有说不完牵肠挂肚的话语。

虽是深秋,中午的气温仍然有二十多度。院里桂树,花开二度。碎小花蕾,重新缀满枝桠。阳光一照,树冠像镀上了一层金子,闪现出温润的色泽,给寒冷的秋季带来一股暖意。不光那株老桂树,花开得起劲,就连五年前从老树上压根移栽的小桂树,花也开得很欢。浓郁的芳芬,弥漫着庭院内外,穿透人的五脏六腑。一个人陶醉其间,不由得感到真有点资源浪费,多么想分享给在异地的至亲。然而,气体又不能打包邮寄,唯有念想在脑海里盘旋,时刻不停息。

经过几场冷空气肆掠,门前梧桐树叶,好像被滚烫的开水浇了一下,变得焦黄,翩翩飘落,呈现一派凋谢、凄凉的景象。这也许是生命都需要有个休养生息的过程,季节转换,厚积薄发,有利于更好地生长。

梧桐树与大多阔叶乔木一样,到了秋天卸下一身装束,安然睡眠一个冬季之后,苏醒再长新叶,又会迎来一片绿意盎然的春天。可是,人没有冬眠的生理功能,人的生命要比树木脆弱得许多。

五年前农历十月初一,也是这样一个灰黯、寒冷的秋天,我90岁老母亲,安详地睡着了,永远没能醒过来。

母亲一生身体并不是太好,年轻时做过大手术,她能活到90岁高龄,与她平时良好的生活习惯息息相关。我很小的时候,农村好像还没有牙膏,记得那时,她就用牙粉刷牙了,她一直坚持每天早晚刷牙,80岁时,牙齿还完好无缺,能吃坚果之类的食品。

她心地善良,总是为别人着想,自已能做的事,决不麻烦别人。在她最后两年的日子里,她实在老了,生活不能自理,瘫痪在床。我放弃外出务工,在家陪伴侍奉,她总觉得过意不去,认为自已给本不宽裕的家庭增加了负担。后来,在家人无微不至的精心照料下,渐渐消除了她低落情绪,心情好转,有说有笑。时常还关心起家人的冷暖,有母亲的细心关照,再寒冷的季节,家人的心都是热的。到了秋冬季节,天气特别寒冷,我每天都要给她身体各个部位放好几个热水袋,下半夜还要换一次热水。生怕母亲冻着,尽量给她一个温暖的环境,让她愉快地走完人生最后一程。

叶黄叶落,今又秋深。母亲,您教会儿子移栽的小桂树都开花了,您还没有醒过来,您在天堂冷吗?儿子只有经常在梦里为您装很多热水袋,让温暖陪伴在您的左右,愿您老人家安心长眠。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施泽茂,又名施华,笔名乐善好施。安徽庐江人,庐江县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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