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河驿的前世今生
失而复得的“邹县交界碑”
一
1866年,即清朝同治五年二月,两江总督曾 国藩在平定太平天国后,又奉命北上督师剿捻, 从南京经徐州一路向北, 二月十三日到达滕县 城, 将县城南关道一书院(今书院小学南侧粮 所)作为临时公馆进驻,次日上午继续北行,于 二月十四日中午到达界河住宿。 勤奋细心的曾 大帅在《日记》中详细记下当日界河行程:
“(十四日)早饭后,行二十里至北沙河打茶 尖;又行二十里,至界河住。清理文件,见客二次, 在舆阅《兵考》第五卷。中饭后围棋一局。潘琴轩 (潘鼎新,字琴轩,道光举人,淮军“鼎”字营将领, 时任山东布政使)自济宁来,久谈;又见客二次。 阅本日文件,将《兵考》二卷酌加题识。幕友来一 谈,核批札稿数件。傍夕小睡,夜改折稿一件。潘 琴轩复来一谈。二更三点睡,尚能成寐。”
150多年前曾国藩由陆路北行,所走的是经 过滕县、贯通南京到北京的大官道,沿途每隔四 五十里设有官府驿站, 如同今天的高速路服务 区。明朝第三任皇帝朱棣(永乐帝)从侄子建文 帝手中夺得帝位后,将都城由南京迁到北京,原 “首都”南京仍保留着一套政府班子,因此南、北 二京之间的公务联系和官员往来频繁密切起 来,整个帝国的政治、经济、军事中心由唐宋时 期的西部转移到东部来。这条官道,成为连通中 国东部地区东南沿海,经江苏、山东、河北,直达 直隶京畿的陆路大通道,从明到清兴盛了五、六 百年,直到近代修筑津浦铁路及现代的104国道 才被代替。 沿途所设的驿站主要有: 徐州利国 驿;滕县临城驿、滕阳驿;邹县界河驿、邾城驿; 兖州、曲阜昌平驿、鲁国驿……
其中,曾国藩所住宿的界河,如今由于区划 变更的原因,而处在了今滕州市界河镇境内。好 在“界河”地名犹在,我曾多次去那里寻访,先后 找到明代“邹滕分界碑”、清代“永兴庄土地祠 碑”“、 永兴庄感恩碑”等等。
2013年初夏去界河镇寻访, 在京沪铁路过 路桥洞东侧路旁发现一通清朝嘉庆元年即1796 年《永兴庄土地祠序》碑,我在《滕州日报》撰文 介绍过这块古碑, 碑文中提到“: 永兴庄由张姓 立村, 属于界河, 而特名其庄曰永兴, 可谓言 志”,然而并没有“永兴”多久,该碑竟神奇地“消 失”了,至今没有找到……又在界河村某农户门 口找到“邹县交界碑”,虽失而复得,却已断为两 截……
2019年初冬又去北界河村寻访, 意外在该 村委院中发现一块清朝康熙三十六年即1697年 《永兴庄感恩碑》, 为该村张之翰感恩时任邹县 县令韩峰起“韩老爷” 的德政碑, 距今已有 300多年。 碑心大书“永兴庄” 3字, 左侧落款 “旨康熙三十六年岁在丁丑闰三月十三日, 具 禀人张之翰立”, 并记“其宅地四至分明: 东 至孔宅、 南至大X、 西至冯得河、 北至孔宅”; 右上镌“丁酉科举人韩峰起,盐山县人,诰授文 林郎,知邹县事韩老爷感恩碑”;碑右侧文字模 糊,只能认出“乞讨……大夫”等个别字句。
这两块清代石碑相隔99年,相互印证,说明 由清初到中叶,界河村旁边曾有个叫“永兴庄” 的宅园, 最先由张之翰建宅立村, 后来几经转 卖,张家卖给司家,司家又卖给李家,不到百年 间“永兴庄”三易其主。到清朝中叶为李氏所有 时,李家为保产业“永兴”,故求神灵庇佑,牵头 兴建了永兴庄土地祠,李尚文(增广生)深情撰 文作序并刻碑永记“: 州县有城隍,庄村有土地, 永兴虽小, 讵无保障……以使后之人顾永兴之 名而思兴之……”
最为难得的是, 这次去终于找到界河驿站 的原址,就在北界河村委会院子西邻,古戏台及 石桥西南侧,坐南朝北几进院落,整体呈中轴对 称布局,东侧尚有几栋砖墙旧房残存,西侧砌石 地基仍在, 如今几家农户利用原来石基建了新 房, 或用原来旧墙翻盖了屋顶, 但基本格局没 变。
驿站东北几十米处仍留有石砌老戏台,至 今保存完整;台下(西)石砌古桥仍在,大致呈东 南———西北走向,宽约5米,南北长约15米,目前 被新修的东西向村街占压,仅露出南、北桥头两 端2个桥洞。南桥洞桥面铺有一块近2米长石碑, 碑面大部分被当代水泥覆盖, 露出部分碑文漫 灭,仅能认出朱姓2人名字。清康熙《邹县志》记 载“: 界河桥,在城南五十里,崇祯二年(1629年) 义民石守敬建”,不知是否就是这座桥……
从石桥向北,尚存有一段官路故道,由此通 往邹县, 经看庄、 两下店到达邹县城里的邾城 驿“。 邹县交界碑”上记“北至邹县城五十里”,由 此推测当年界河桥南岸应还立有“滕县交界 碑”, 邹、 滕两县以白水河为界, 河南岸属滕, 河北岸为邹, 故白水河后改称为“界河”, 这 也是今滕州市界河镇以及所属的南、 北两个界 河村地名的由来。 今存滕州滕国故城文公台碑 廊内的明代万历年间滕县县令赵邦清所立 《官 道碑》 上记录了这条官道在滕县境内的起、 止 和里程: “自北界河起, 至南沙沟界牌止, 共 修理过官道一百三十里”。 可见“界河” 一名, 至今已使用了400多年!
如今, 界河村已分为南、 北两个村子, 中 间隔以河道 (今界河主河道。 北界河村中戏台 旁古石桥下水沟, 或为其支流, 或是当年旧河 道)。 南界河村有三千多人口, 北界河两千多 人, 《滕州地名志》 记载: “明万历二十三年 (1595年), 滕县县令赵邦清在白水河岸立滕、 邹两县之界碑, 从此白水河改称界河, 后人于 河两岸聚居成村……” 可见如今拥有五千多人 口的界河南北两村, 历史上即是依托县界驿站 发展而来, 20世纪初津浦铁路通车后设有界河 火车站, 新中国成立后又成为界河乡、 镇驻 地, 直到近年才将界河镇政府驻地迁到村外铁 路及104国道西侧……
二
由于界河驿历史上属于邹县管辖, 因此有 关资料只能到今邹城市去查。 清康熙五十四年 (1715年)《邹县志》记载:
“界河驿:在城南五十里,洪武间(1368——— 1398)知县赵允升建。前堂房五间,后厅房五间, (久圮)两厢房各五间,(久圮)马房十间,仓库三 间,鼓楼一座。驿丞廨在堂西。楼西公署一所,万 历三十三年(1605年)知县梁州彦增建;崇祯二 年(1629年)知县黄应祥重修。康熙五十年(1711 年) 知县娄一均修造厅后马房十二间、 堂房三 间、厨房二间、贮豆仓房二间、车屋二间、驿东草 厂建马神庙。”该志另记,界河驿“于康熙十二年 (1673年)间,奉文兼管邾城驿事”,也就是说,设 在邹县城里的邾城驿,竟然归城外(南)50里的 界河驿管辖!可见当时界河驿的地位之高……
另据康熙十一年(1672年)《邹县志》记载, 界河驿“额设驿丞一员;额设走递马六十匹,每 匹草料银三十六两…连闰(月银)共银两千二百 三十二两;额设走递马夫三十名,每名工食银十 二两,连闰(月银)共银三百七十二两;额设鞍屉 棚厂等项银六十两; 额设供应中伙食廪粮支销 等项,银七百四十五两……”
根据以上两志记载可知: 界河驿始建于明 朝初年,设有主管驿丞1人,马夫30人,养马60 匹, 共有房屋40多间, 每年常规开支费用银达 3400多两。 清朝初年起还兼管了邹县城里的邾 城驿,另外再加上公文马夫、药材兽医、拨马牌 子、抄马牌子等后勤服务人员,界河驿是个规模 不小的“大单位”了!须知,当时一座县衙才有多 少工作人员?
不但如此, 界河还曾一度有过500人的驻 军!康熙《邹县志》记载“: 界河营,城南五十里, 与滕县接壤,为南北通道。顺治九年(1652年), 奉旨调拨登镇兵五百名,守备一员,把总二员, 驻扎界河地方。后于顺治十七年(1660年),奉旨 撤回登镇兵二百名, 留设经制兵三百名……界 河营守备,额设马兵六十名,步兵二百四十名, 统辖邹县把总一员,马兵十名,步兵六十名”。光 绪《邹县续志》载“: 界河汛坐落城南五十里界河 村,旧设千总、把总各一员,马兵二十名,步兵七 十四名。同治二年(1863年)白莲池教匪平,奏请 将千总一员移驻城东辛庄,分拨马兵十名,步兵 三十名。本汛留防把总一员,马兵十名,步兵四 十四名。”
明朝万历三十九年 (1611年) 《邹志》 详 细记载了永乐至万历二百年间界河驿历任驿丞 凡32人, 清代几种 《邹县志》 又补记明到清初 14人, 可知界河驿“驿丞” 一职, 作为明、 清 邹县境内官府常设正式职务, 一直由朝廷任命 且均是外省籍人任职。 该志同时也记载了“界 河营 (汛)” 自清初设立以来历任“守备、 把 总” 十数人姓名资料, 并注明“界河营未移设 辛庄以前, 因被捻匪焚毁, 衙署案卷无存, 无 从稽查, 故自同治三年 (1864年) 以前历任营 汛姓名里资均阙 (缺)”。
这样看来,在明、清两朝,界河地带的交通、 军事地位甚至比邹县城还重要, 不但界河驿在 交通上“兼管”着邹县城里的邾城驿,而且军事 上界河营也“统辖”着邹县城内的驻军,整个界 河,驿站加驻军,在此常住“值班”的官方人员最 多时近600人,可以想见当时的规模……
三
繁华一时的界河驿,作为邹、滕两县边界上 的节点,也作为鲁南一带的军事重镇,承担着重 要的驿站中枢及驻军防守的职能。 尤其是大官 路上的驿站,每日迎来送往,快马传递,官员公 人,络绎不绝。其中,走这条路经过界河的有汤 显祖、吴伟业、钱谦益、王士祯、李鳝等文人名 士,有汪广洋、叶向高、刘墉、曾国藩等朝廷重 臣,他们或寻访古迹,或日记行程,或沿途吟诗, 或驿站题壁,在界河驿留下了诸多诗篇和墨迹。
元末进士、后随朱元璋打下江山、明初任右 丞相(宰相)的江苏人汪广洋写有《滕州》一诗: 有周开列国,联络太行东,控制三边外,遨游数 日中。山川存古迹,草木尚遗风,予亦东之楚,长 歌意气雄。
从宏观由远及近的角度, 摹写当时尚还沿 用金元“滕州”地名的古滕县的地理位置及山川 风物,记录自己“遨游数日中”的所见所闻,是较 早走过这条路的明代高官。
到了明朝晚期, 曾两度出任内阁首辅、有 “独相”之称的福建籍“宰相”叶向高,竟在界河驿 站写出8首五律诗,题为《报满北上卧病界河驿八 首》,明万历《邹志》中收录该诗。但作者后来将该 诗收入个人《苍霞草》文集时又有所修改和加工, 想来《邹志》所录,应是作者暂住在界河驿站养 病时草创的原稿,其中第一首、第四首分别为:
(一)
渺渺关河望,风烟暗驿楼。
浮生犹道路,清梦只林邱。
词苑名虚窃,文园病未瘳(chou)。
故乡魂断后,此地是并州。
(四)
荒村余古驿,萧瑟动微吟。
水旱三齐地,风霜独客心。
有方频检药,无计遽抽簪。
欲买扁舟去,黄河冻已深。
随后,明朝末年福建籍学者谢肇淛(浙)路 过界河时,在驿站墙壁上看到同乡叶向高(字进 卿)题诗后,写下《界河驿读叶进卿少宰卧病留 题》一诗,提到“故人消息近如何?喜见新诗字未 磨”,可见二人前后路过界河驿时,间隔时间不太 久,墙上的字迹尚还清晰可见。谢肇淛记叶向高 “卧病经旬宿界河”,可知叶宰相因病竟在界河住 了“经旬”———十多天,难怪连写8首诗,也是以诗 排解旅途病中的愁困“: 聊以解烦情”(叶诗)!
明朝万历进士、 另一位经常往来行走这条 路的福建籍高官黄克缵(音zhuan,曾任五部尚 书),写有《晚秋饭界河驿》一诗:
驿路通京国,青山接界河。
民知邹鲁朴,地忆圣贤多。
栖亩欣禾秉,凋风怅树柯。
十年空忝窃,一饭愧如何。
点明这条“京国驿路”的地位和方位,夸赞 邹鲁地区物产及文化, 记下自己在界河旅途吃 一顿晚饭的所见、所思、所感……
另一位万历进士, 曾任浙江东阳、 义乌知 县,后任浙漕、江西少参的江阴人贡修龄,在途 径界河时亦“驿壁题诗”《兖州别杨含冲题界河 驿》,诗中写“: 云季此日维扬路,乱雪翔风蒙袂 度。今年此日兖西回,晴云如盖逐帘来。泗水桥 流纹似縠(hu),峄阳岩树烟如簇…灯下行吟聊 自问,人生踪迹竟何如?”看出他是离开兖州由 北向南行的“人生踪迹”……
再后来,又一位福建籍诗人徐熥(teng)路 过界河时,写下《宿界河驿站梦从许灵长索书兰 亭记》一诗:折柳都门路遂分,故人回首隔烟云; 不知此别千余里,犹乞兰亭学右军。
可知当时福建、浙江、江苏等东南沿海地区 人士,走旱路往来北京时,大都经行滕县、邹县 这条官道,并在界河驿住宿……
明末崇祯朝江西进士、 官至南明兵部尚书 的抗清英雄杨廷麟,亦曾路过界河,写下《宿界 河驿喜雪》一诗,描绘了峄南滕北一带的雪景, 抒发“风填青海龙鳞隐,草没平田马骨肥”的壮 士情怀!
明清易代,清人所编《遗民诗》中收有一首 明人谢承钦题为《界河驿》的诗,提到沿途的几 处地名“: 弥泽津梁远, 凫山雾霭升。 河声吞巨 野,地势抱兰陵……比来萑(huan)苻(fu)盛,控制 累邹滕。”
入清以后,这条官路依然繁忙,南来北往的 官员士子、文人墨客,在界河驿留下了大量的诗 文篇章,单是以“界河驿”为题的古诗就有:嘉庆 举人乐钧、盛大士的《界河驿》;无锡知县谢元 淮、山阳(今淮安)诗文名家潘德舆、湖北松滋知 县黄燮清的《界河驿题壁》;台湾兵备道胡承珙 (gong)的《界河驿次壁上韵》,等等。
清代乾隆朝最年轻的蒙古族进士梦麟在经 行这条古道时写有《东郡道中杂咏十四首》诗, 其中第十一首写道“: 青山万点迥含愁, 处处寒 沙涨潜流。行近界河将百渡,湿云草草不成秋。” 记下作者所见界河周边的秋天景色。
曾任清代扬州梅花书院首席的乐钧则描写 了界河路段“乱石险于波,嶙峋出界河”的难行, 记录自己行到此处“下车且安步,崄(xian)巇(xi) 复如何”的经历。清代画家盛大士则用“白描”手 法,绘制了一幅“界河春寒图”:
一水界邹滕,平皋晓翠凝。
马蹄消霁雪,人影踏残冰。
路远车行早,春寒酒价增。
高原一回眺,凫峄秀崚嶒。
任职江淮五十年、 多次往来这条古道的湖 北籍诗人谢元淮, 则在界河驿站墙壁上记下他 对滕、邹一带风光景色的喜爱:
毵毵(san)杨柳数行斜,暂豁尘襟望眼赊。
一水拖蓝萦晓渡,双轮鸣玉走晴沙。
滕邹接壤风犹古,葛峄连峰景倍嘉。
阊阖喜邀天路近,红云高处认京华。
被称为“嘉、道间一作手”的道光举人潘德 舆,诗文精深,著有《养一斋集》,里面收有两篇 写界河驿的律诗,在七律《界河驿题壁》中写道: “五月五日界河驿,不见若榴花弄色,一蝉翳(yi) 叶吟古槐,数马啮(nie)刍嘶破枥…十年南北二万 里,衣上尘如车辙深……”五律《雨夜与孔生联 句六十四韵》记录了他于某年晚秋出京城南归, 经汶上、兖州、邹县、滕县一路南下,到达界河时 遇雨不得已“界河驿坐雨二日”的经历,他记邹 县“列国邾娄地,三迁圣善坊”,又写滕县“馆非 上宫旧,壤变井田方”,这趟雨中行程使作者“浇 愁栖酩酊,破寂铸词章”……
不惟潘德舆感叹驿道旅途的艰辛, 浙江 词人黄燮清也在界河驿站墙壁上题下“冷驿 荒村” 的词句。 在台湾任职的安徽进士胡承 珙,行到界河时则牢骚“齐风有意欺衰鬓,鲁 酒无功换好颜”,看来疲劳单调的旅途让胡进 士心情很是不爽,抱怨“星饭霜衾且未闲,骡 车梦醒又看山”……
四
朝代更迭,岁月演进,鲁南古驿道上的车马 渐稀,烟尘散尽,唯有界河驿东侧的龙山、西边 的凫山、北面的峄山春来又青……
民国初年,连接南、北二京的津浦铁路紧贴 界河村西旁全线贯通;新中国建立后,又陆续在 古驿道两侧修通了北京通福建的104国道、京台 高速公路、京沪高铁,从而彻底替代了已通行五 六百年的古驿道, 成为中国东部连通南北的 交通大动脉。古驿道则“沦落”成为废弃、荒芜 的深沟,只在沿途的一些村庄、铺递、驿站、寺 庙、 路口等地名上, 还保留着某些古驿道或 “官路”的旧称,如滕州城里的滕阳驿、善国 门,滕北的接官巷、三里河、七里沟、十里铺、 二十里铺、界河(驿),到邹城境内的两下店、邾 城驿……
四百多年前,明朝“宰相”叶向高过路界河 驿时写有“恋阙心仍折,思乡泪欲弹”的诗句, 比喻在此处向北仰望心怀帝京———“恋阙”。 如今,邹城市果真在104国道邹、滕边界(也是 地级济宁、枣庄两市边界)北侧修建了两座高 大的汉阙式建筑,成为边界的地标,也成为国 道和铁路沿线的景观。
滕州一侧的界河镇结合“美丽乡村”建 设,也在国道两旁建设了双亭(取名“睦邻”、 “双圣”)等园林景观,还计划复建“界河驿”, 恢复部分“官路”路段,打造独具历史交通文 化特色的古驿道、古驿站文化展区,挖掘地方 历史,弘扬地域文化,保存当地文物,古为今 用,服务于当今的社会建设,从传统文化中汲 取前行的力量, 激励后人继续开拓新的康庄 大道……(李庆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