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烨电影里的马思纯,叛逆得让人心疼,复杂得让人害怕
意料之中,《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依然是原汁原味的娄烨,直面人间的欲望和争夺,意料之外,在这明争暗战、困兽犹斗的成人世界,出现了一个另类,也就是马思纯饰演的小诺,一个既叛逆又无助,既复杂又单纯的少女角色。
小诺初出场的时候,没做过功课的观众万万不可能认出这是马思纯,瘦瘦小小,在雨水中显得暗淡无光,怯生生的站在妈妈林慧身边,毫无侵略性,只是在看似凄惶的眼神里有一点和外表不匹配的固执,总之,从外表看,根本不像是一个天生富贵的官二代,也不像是一个影后演员在饰演的角色。
可是随着故事的推进,小诺很快展现出自己的侵略性,和妈妈做对,撩上了调查父亲坠楼案的小哥哥杨家栋,电梯里拥吻,一系列的大胆举止让人瞠目结舌,马思纯在这个阶段时而忧郁深沉,时而热情奔放,以变化丰富的形象和表演,使人物形象有了真实可信的依据。
这也是马思纯一贯以来的特点,不会被固定的模版套住,每一个出演角色,都能产生强烈的真实感和反差感,例如同样是演都市女孩,《左耳》里面的黎吧啦就是刚中带柔,强势,热辣,风风火火,直来直去,却因为对爱情的执念,最后倒在命运的车轮下,让无数人为之泪崩,《七月与安生》里林七月一开始乖巧到让人恨其不争,到后来却突然爆发,从两个截然相反的角度诠释了演技的可塑造性。
这一次的小诺,在人设来说是比黎吧啦和林七月更极致的叛逆女孩,她的处境更残酷,唐奕杰在人前道貌岸然,在家里却是失控的野兽,加之他们的事业和财富都建立在犯罪的基础上,就像坐在火山口,危机随时都可能爆发。而出于对他们的愤恨,小诺在危机到来时付诸行动,也是合情合理的。
看完影片的观众应该都已经知道了,乖巧的外表,只是小诺在特殊成长环境下用来自保的伪装,实际上,父辈的所作所为,养父唐奕杰的疯狂家暴,把妈妈送进精神病院的所做所为,妈妈和姜叔叔的关系,成人之间尔虞我诈唯利是图,让她早早失去了应有的童真,只有不停歇的叛逆宣泄,灯红洒绿,纸醉金迷,才能稍许减轻内心的恐惧和无助。
特殊的处境,造就了人格的复杂性,在影片里,小诺做出了很多复杂到让人难以理解进而细思极恐的行为,比如说经常模仿阿云,她应该知道这是亲生父亲的新欢,妈妈的情敌,还与对方一直保持很亲密的关系,还有和杨家栋的一段情,明明已经看到妈妈和杨家栋有亲密照片,却非要和对方约会,甚至主动示爱,让人难以理解。
她是想证明什么,是在表达不满,还是为后来的行动做准备,是报复命运对自己的不公,亦或是出于更复杂的心态和目的,人性的复杂让人深思之后,会产生莫名的害怕。影片像一幅缺的拼图,无论是故事,还是人物,都被藏了一些细节,现实就是如此,没有人可以全完的了解一件事或一个人,而那些缺失的细节,往往带来更恢弘的戏剧性和真实感。
是娄烨让我们看到了一场不一样的人性交锋,而马思纯演绎了一个不一样的都市女孩,以精湛的表演,使小诺有了血肉和依托,在年轻一代的女演员里面,像马思纯这样的表演能力,真的称得上凤毛麟角,假设能够保持这样不断精进的节奏,预料她将来还会获得更多影后的桂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