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辑《李宏如：情系清凉山（十九）》 / 开普饭

十九

李宏如：情系清凉山

文/康所平

参加五台山五顶文殊开光

1998年佛教传入中国2000年。全国佛教界举行活动纪念，五台山于9月25日（农历八月初五）举行的五顶文殊（铜像）开光仪式，便是纪念活动之一。石佛寺佛乐班应邀参加。

9月14日，李宏如领着佛乐班一行13人来到台怀镇，住在殊像寺大殿西南新盖起的佛缘楼。该楼对外营业，佛乐班免费食宿。当晚7点，佛乐班就受大会安排前去明清街惠宾楼为北京广济寺举办的茶话会演出。

9月24日上午8点，石佛寺佛乐班的学生同殊像寺的佛乐师父们一同去五爷庙（万佛阁）前广场，为五顶文殊奏乐。广场的彩棚已经搭好，五尊文殊铜像在彩棚内就位。佛乐班的孩子们吹奏了《大乘经》和《西方赞》两首曲子，现场叫好。

中午，中国佛教文化研究所李家振先生、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田青教授、山西省音乐研究所韩军同志来殊像寺看望石佛寺佛乐班的学生。李宏如向他们汇报了佛乐班当前的情况和今后的打算，他们都表示赞同。田青教授还语重心长地嘱李，一是育人，培养人是主要的。要培养有道德，有事业心的人，不要像北京智化寺培养了一班人，长大都走了；二是要学文化，没有文化很难提高；三是要有信仰；四要学好音乐。李宏如深以为然。他们还听了孩子们的唱念和吹奏，并在殊像寺文殊殿前一起合影留念。

9月25日，五座台顶的文殊菩萨铜像开光。

上午7点钟，孩子们到显通寺集中。8点，主持法会的高僧大德及僧众从显通寺出发，穿过大街向开光会场行进，石佛寺佛乐班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奏乐。当僧人队伍进到广场时，广场已被观众站满，经过一个小时的清理，僧人们才进去。

9点，开始奏乐、讲话、诵经、开光。

这天天气特好。蓝色的天空中有朵朵祥云，广场的正面是五彩缤纷的彩棚，棚内端坐着形态各异、慈祥庄重的五尊文殊菩萨铜像，各铜像周围摆放着约有共一万尊小铜像。彩棚前的广场上有数千名僧人。他们排列整齐，神情肃穆，穿着或红色、或黄色、或灰色的僧衣。服装颜色虽然不同，但并不显得杂乱，因为每个僧人通体一色。特别是所有僧人都是在法会之前剃光头发和胡须，显得分外齐楚整洁。

开光活动一直到11点才结束。

下午，石佛寺佛乐班同青海省拉卜楞寺佛乐队、繁峙县赴英国演出的老和尚乐队、五台山南山寺和殊像寺合在一起的乐队，共4支佛乐队在广场演出。

演出时，北京的李家振先生、田青教授也在场，两位看后非常高兴，说孩子们演奏得可以。

9月26日上午，他找到殊像寺住持圣忠法师，一是感谢殊像寺为佛乐班提供了食宿，二是希望来年夏天再到这里请本寺的另一位师父圣达法师教授五台山佛乐。圣忠法师满口答应。

他又专门拜访了圣达法师，请他明天给佛乐班唱念几首佛乐曲子，想录音，他痛快地答应了。

圣达师，俗名李还民，已八十多岁，他从小出家，土改时还俗当了国家干部，退休后恰逢改革开放，又出家为僧。他是五台山当世的佛乐高手，殊像寺每天上殿时诵经奏乐他是领头人，李宏如起初并不知道，最近两三天才了解到他精通佛乐。

第二天，安排好佛乐班的孩子们帮助殊像寺劳动——往窖里存放山药。李便同他儿子建平找圣达师录佛曲。圣达师念了《华严会》、《普庵咒》、《千声佛》并录了音。圣达师还借给李一本由他本人整理、亲自用毛笔书写的《五台山佛曲》本子，字写得特别工整。李觉得此曲谱本应该复印。于是，下午步行上街，打听多处，辗转找到有复印机的一处机关，将曲谱完整复印下来，付费30元。

在台怀镇的十多天，佛乐班的孩子们除参加一些佛事活动，早晚随殊像寺的僧人上殿外，其余时间大多在住处练习佛乐（期间还抄录了殊像寺的佛曲工尺谱）。这日下午，河南开封古观音寺住持释心广法师来殊像寺礼佛，听到佛乐声，便循声而来，听后大加赞赏。晚殿结束，殊像寺来了十几位日本人，他们在本寺用饭，饭前也让孩子们吹奏了一段佛乐。当时李发现香港的智开法师也在场，赶快过去打招呼（他俩以前就认识），智开法师很高兴，让孩子们吹一曲他年轻时爱听的《一字八宝儿》，可惜孩子们没有学过这支曲子。智开法师遂与佛乐班孩子合影，并给了每个孩子10元钱结缘（随后，智开法师又让玄护师捎来香港众居士赞助石佛寺佛乐班的善款6140元）。

佛乐班的孩子们这次来台怀镇，由于他们年龄小，吹奏的也可以，特别引人注目，有的居士不仅当面夸赞他们，还给他们钱。他觉得，这对于孩子们德行的培植实际上并无益处。

9月28日，佛乐班租面包车返回石佛寺。之后，针对五台山演出期间发现的问题以及演出后学生们产生的自满情绪，他又苦口婆心地对其进行了教育。

第二年，过了“五一”国际劳动节，五台山上天气转暖。他带了佛乐班3个记忆力最好的学生（石国勇、石碧秀、石金良）来殊像寺学习佛乐。他的打算是让这三个人先学一步，回去再教别人，这样可以节省开支。圣忠师和圣达师闹意见，圣达师已离开殊像寺，住在距殊像寺二里处的新庄村他女儿家。因为他们是找圣达师学习佛乐，惹得圣忠师不高兴，看来住宿殊像寺是不可能了。他们在台怀街上找了一个私家旅店，宿费每人每天5元，自己做饭，住了半个月。

期间，他们每天下午去圣达师住地，请圣达师唱念佛曲（工尺谱）并录音。晚上，孩子们在旅店听录音机复习，第二天早上到野外树林或山坡上练习吹奏。三个人正好一个吹管子，一个吹笙，一个吹笛子。上午则把昨天下午圣达师所授的佛曲全部背诵过，每日如此。

圣达师第一次让3个学生背诵前一天下午传授的佛曲和唱词时，他们竟背得通达无碍，且音调准确。圣达师当时既高兴又惊讶，他说：“原估计我给你们念半天，总得两三天才能学会，没想到只半天功夫就全背过了，简直像释迦佛的弟子阿难和迦叶一样。”这样，圣达师每天下午需讲新课，直至把自己所掌握的东西全部授完为止。圣达师未要任何报酬，教授始终，热情极高。这种毫无保留，无私奉献的精神令他十分感动。

翌年，李宏如又特意去看望过圣达师一次。那时，圣达师的双目几近失明，只勉强通路。后因听到圣达师过世的消息晚，而未能参加最后的告别仪式，他为此叹惋了许久。

1999年8月26日，石佛寺五台山佛乐培训班结业。培训班免费招收的21名学员，坚持到底者共10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