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印尼,要对自己好一点。
在印尼,要对自己好一点,
这是实话。
无论你是国企,还是民企,
无论你是大老板,还是把工打,
无论你是男子汉,还是女人花,
来久了,都有一个共同的问题,
印尼,是不是你第二个家?
脱下了棉衣,换上了背心,
扒下了秋裤,换成了裤衩。
抹去了些许灰蒙的霾气,
看到了清澈明亮的彩霞。
一带一路,似乎离我太远,
背着行囊,选择四海为家。
本以为紫皮护照能够畅行天下,
没想到在这里一下飞机,就被人敲诈。
曾经,我是央企的一名高管,
向总部立下军令状,来印尼搞开发。
五年内不拿到五个项目,至少也要拿到仨。
可如今时间已经过半,
项目还不知道究竟在哪!
每次老总到印尼来视察,都要遭到臭骂:
别人都中标了不少项目,要你们做啥?
曾经,我是机关里的优秀公务员,
来印尼驻外,想锦上添花。
没想到这里人少事多乱如麻。
妻子多次抱怨,岳母病重,孩子放鸭,
任期内没人想来“接驾”,
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曾经,我是个不大不小的个体户,
在中国也是吆五喝六,算是所谓企业家。
无奈国内实体经济下滑,来印尼批发。
几经折腾,资金所剩无几,货物也找不到啦,
多方了解才知道,我碰到了人渣!
曾经,我是个普通农民,
家乡小城镇改造,补偿金不知道怎样花。
来到这里试试运气,卖起了烤鸭。
每天买主不多,更多的是移民官和警察,
提心吊胆,不知道哪天被抓!
曾经,我是个无业游民,
被老乡拉到这里闯天下。
小本经营,卖起了燕窝和其它。
也曾赚过一点小钱,
可利润追不上汇率的变化,
还遭到了海关前所未有的大红灯笼高高挂。
经常问自己,我为什么来到印尼,奋斗爪哇?
一个答案是,我是男人,我要养家,
一个答案是,我是女人,不需要男人护驾。
也常常面壁思过:
为什么还要坚持?
为什么还不回家?
我是来找矿,还是来找打?
我是来自强,还是来自杀?
为什么不能像印尼人那样,活着潇洒?
区别是,我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可印尼人,根本不知道起跑线是啥!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
一碗印多面,再撒上一点老干妈。
懒得冲凉,匆忙就往床上爬,
梦中出现了我那淘气的狗蛋,还有贤惠的翠花。
而叫醒我的,是清真寺的喇叭。
朋友送来一只猫咪小花,
尽管被我饿的皮包骨头,
仍然和我相依为命,依偎着我把欢撒。
某一天她突然失踪,不再回家,
急的我楼上楼下大声呼唤:
小花,你在哪里,小花!
要去外岛,需要坐飞机
基本不会考虑坐咖鲁达。
在我的飞行字典里,只有lion,
还有斯瑞维加亚,
他们共同的关键词就是:
廉价,再廉价,
所幸印尼飞机上可以携带液体,
带上一壶水,让我又省去四块八。
久而久之,我几乎已经失去了那个功能,
没有钱,更没有胆去那些地方潇洒。
只有在后半夜惊醒,伴着明亮的月光,
看着毛片,思恋着愈加朦胧的她(他)。
孤独经常陪伴着我,
心情也越来越差。
微信里,朋友已经拉黑不再和我说话,
QQ从此也很少滴答。
伴随我的,只有当做屏保的她们娘俩,
偶尔也和她们视频一下,报个平安,给自己减减压。
也许某一天,一个悲剧突发,
我不得不竖着进来,横着回家。
亲爱的的老爸老妈,还有狗蛋翠花,
不要抱怨,不要责怪,
因为这是我自己无悔的选择,仅此无他!
是的,在印尼,要对自己好一点,
这是实话,真的,大实话。
飞机的轰鸣声逐渐减弱,
告诉我雅加达即将到达,
窗外,尽管仍在旱季,
小雨又在淅淅沥沥地下。。。
此文在厦门至雅加达飞机上构思,机场延误时打字,到雅加达整理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