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中被男性"帮助"你反而觉得被冒犯?就像……花木兰

吕克·贝松版《圣女贞德》
为什么职场中总有一些女性可以欣然接受男性伸出的援手,并且能够很好地利用这种男女差异,令自己的职场得到更多机会(此处我们不谈x关系上位的问题哈)?
而另外一群女人,却总是活得那么“拧巴”,矫情地拒绝着那些可能并无关歧视的善意帮助,较劲地跟男人争夺着什么。

你是否也曾因为职场里,男性上司或前辈的“善意帮助or照顾”而觉得被轻视,被冒犯,被性别歧视呢?
 
我的朋友Alison就曾向我倾诉过,作为资深媒体人的她进入了一家新公司,负责时政相关的版面,刚接手就顺利做出了几篇优秀的稿子。

图片来自《无法成为野兽的我们》文字编辑自配

可是突然她的老板告知她,跟另外一位男性主编商量之后“建议”她转做两性和生活的版面,因为时政版难做,要很理性,要经常跟那些糙男人打交道,会危险,还需要经常出差,怕她“太辛苦”,而且觉得她文笔这么好,更适合两性版面,一定可以更加打动人,更加成功……
Alison表示对现在工作即能胜任,同时觉得因为“女性身份”就被认为更适合“两性版面”这是性别歧视,感觉受到了伤害。
老板却解释道“这是真的为你好,怕你辛苦,是因为偏袒你,要是别人我还不心疼Ta呢……你还不领情,当然你也可以拒绝哒,哈哈哈,我真没有想伤害你……你有点被害妄想吧?
抛开这可能是个职场圈套的阴谋论来讲,男老板可能真的并没有想要主动性别歧视谁,也可能是出于真心想要帮助这位新来的女下属,希望她找到更适合的工作……但是!
作为一个独立自强的都市女性,你是否还是感觉被冒犯?

同时又在心里忍不住自责“辜负了他人的好心”,并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被害妄想?
 
你们内心在对抗的是男人,还是什么别的东西?
女性为何无法完成自我身份认同
此处就不得不说一下,最近正处于风口浪尖的这位与男性“别扭”地争高下,以证明自身的女性——花木兰。
真人版《花木兰》作为电影的优劣我们此处暂不讨论,但这一版故事中的两个关键点依旧值得我们回味——女性如何完成自我身份的认同,以及两个对抗中的女性彼此“成全”而完成的自我成长。
木兰为什么要替父从军?
其本质绝不只是父亲年迈无法出征,而更多的则是她感受到身为女性的“挫败感”。
她从小就更像个“假小子”比起琴棋书画更喜欢舞刀弄枪,这必定是有悖于古代对于优秀女性的定义的,她是被否定价值的,是“永远不会被家族争光”的。
花木兰似乎始终是对自己的女性身份深感“抱歉”的,无论是作为女儿身时被媒婆否定的时刻,还是在军中不得不掩藏性别的时刻,她作为女人这件事本身,就令她觉得自责。
这其中一方面因为女性身份,使她无法完成自我价值的诉求;另一方面更是因为女性身份,使得她无法满足周边人对于她的期待,她是一个失败的“女人”。
原生家庭的“期盼”是女孩们的第一道伤
我想,那些被起名“招娣、亚男”的女孩子们,恐怕自打出生起就带着性别焦虑的烙印,她们生命本身就是期盼着另一个孩子的降生而存在的“祭品”一般,那种与生俱来的愧疚感,对于自身价值的不认可,已经埋下了种子。
而在她们长大的过程中,比起实现自我,成全他人似乎更是她们的天职,就像她们的名字一般。
即使,我们这些都市中的“独立女性”没有被冠上“屈辱的名字”,然而
“稳定的工作最好”
“常出差不适合女性”
“早点结婚生孩子”
“学那么多年书没有用”
“有了孩子就应该把重心放在家里”
就如同魔咒一般从未消失在我们的耳边……
电视剧《亲爱的自己》
就如同佟丽娅于陈思成面前,无论再美,再出名,依旧始终抱有的迷妹般的仰视和自我否定的卑微;
又如同“顾佳”于“许幻山”面前,即使再有本事,依旧为那个男人牺牲事业,回家带娃,成为幻象中“男人背后的女人”。
她们为他们牺牲、努力、战斗,还要在人前尽可能放低自己,给足他们面子,让男人们可以活在“我是超人,我能拯救世界”的自我感觉良好之中……
更令人觉得哀伤的是,此刻可能已经没有婆婆妈妈三姑六婆强迫她们这样做了,而是女人们自己决定选择这样的命运。
这些看似活在大都市,曾经和男人一起竞争的女人,选择了和“招娣们”一样的位置,成为男人的牺牲品,那根源处的“愧疚感”,既推动着我们努力与抗争,却又让我们不敢坦然地索取我们想要的回报。
《花木兰》中,木兰最终军中立功却“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选择衣锦还乡,可能在她的内心深处,比起那些嘉奖,她更希望让家人看到自己此刻的成就,那些童年被否定的自我,最希望得到的是来自原生家庭的赞扬。
再多的金银珠宝和显赫声望,也敌不过家人的一句真实的认可……我并不是无法为家族带来荣耀的人。
强大的女人可以促成彼此的成长
新版《花木兰》虽然片子很烂,但其中巩俐扮演的“女巫”与花木兰的一些互动却稍微让观影有了一丝乐趣。
处于敌对阵营的两人,都有着女人不该有的强大力量(电影中称之为“CHI气”),也同样都深陷对于自我认知的迷失之中,
不被社会群体认同
(女巫被国王驱赶,木兰被军队开除),
没有归处
(女巫没有了家园,木兰相亲失败成为家族耻辱),
否认自我价值
(女巫明明比可汗强大却要自己选择依附于他,木兰因为是女人不敢使用“气”),
成为男人的附属品
(女巫成为可汗的“剑”,木兰伪装成男人入伍)
……
但两人却也在最终彼此的对抗与较量中,认识到了作为女性的价值,完成了对于彼此成长的催化。
她们就像是同一个强大却迷失自我的女人的正邪两面,即使看起来是对立的敌人,而内在的相似程度(Perceived Similarity)却足以拉近彼此的关系,碰撞出心心相惜的奇妙火花。
就像是爱情一样,女人间最真挚的认同情感,往往是在对抗与战斗之后才得以达成。
这种两个“强大女人”的对抗令我不禁联想到,我们生活中两个女人间最大的战争——斗小三。
当我们拨开狗血撕逼故事的外衣,在面对第三者时,两个同样被抛弃、被否认、无归处的女人,正是可以激发出前所未有力量和共情的。
电影《双食记》中正妻与小三成为“朋友”,共同做饭杀死了负心汉。
电影《双食记》
无独有偶,《致命女人》中贤惠主妇Beth Ann费尽心机接近小三April,本想迂回劝退,最终却阻止她打胎、鼓舞她发展事业,甚至在借他人之手杀了老公之后,一起把孩子养大。
而这一切的发生不是因为她圣母,她仁慈,而是她在受朋友的启发,并真实感受April的恋爱全过程之后,发现她们的痛苦竟属同根同源。
在对抗中的两个女人,不由自主地在彼此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这个女性敌人往往都有着我们自身的“投射”,这个投射上即集合了我们自己的特质,也承载着那些我们自己缺少的,并最渴望的部分。
这最终可能导致两个看似表面敌对的人,却在内心达成着共识,并不小心成为了对方内心拼图正好缺失的那一小块,成为了促成彼此人格完整进化的关键力量。(此处应该推荐《危险关系 爱、背叛与修复之路》这本书,会帮助我们,对这个话题有着更多的理解和思考~)
女人完成自我的过程中,有时最密不可分的命运共同体不是她的老公,能够促使我们看到自己的真实与强大一面的也不是男人们,而是另一个女人。 
认同女性身份的自修课
当然我们不必都盼着“斗小三”,对于女性身份认同的完善,是每个女人成长中的必修课。
首先,将“愧疚的球”踢还给那些施加者。
那些对于女性的刻板印象,女人不可以强势不可以谈性不可以不喜欢小孩……这些话,你总是听,是很有催眠效果的,请认真想想这到底是他人强加的,还是你自己带上的枷锁,你得把这些还给他们,你不应该为这些你的与众不同而说抱歉。
电视剧《都挺好》
其次,去看看这个世界,女人有选择其他活法的可能性!
就像是《小妇人》中的四姐妹,他们用自身证明,女人的命运绝不只是“要么嫁,要么死”。
一个有着完善人格的女性,她的幸福人生是可以有不同的面貌的。
你可以是乔一样的叛逆斗争的女性领袖,打破命运的枷锁拒绝被他人看好的婚姻,为自己心中的理想而努力写作;
当然也可以是为爱情奋不顾身的梅格,和贫穷的家庭教师约翰结为夫妻,投身家庭并把它当作自己的事业。
2019电影版《小妇人》
我们拒绝的是那些被他人摆布的命运,和自我放弃的卑微,而这些都是女人们自主的选择,无论是婚姻还是事业,都没有谁更落后谁更伟大的区别。
我们常说women can do anything,但也不可否认:

不是所有女性都追求do anything,

每个女性也不该要求自己必须do anything。
女性主义绝不是反对婚姻,怂恿女性去“成为男人,替父从军”,
而是让女人们有选择的权利,有面对真我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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