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出“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的鱼玄机,是才女还是荡妇?

一位村姑被心爱的人抛弃,跑去成宜公主建造的成宜观烧香和哭诉,祈求爱人回心转意,她说的话被一位道姑听到,道姑感同身受,便写了首名传千古的诗给她:

《赠邻女》

羞日遮罗袖,愁春懒起妆;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枕上潜垂泪,花间暗断肠;

自能窥宋玉,何必恨王昌。

这位道姑叫鱼玄机,原名鱼幼微,唐代女诗人,她的生平资料正史野史都鲜有记载,故后人对她的评价争议很大,有人说她天资聪慧、才思敏捷;有人说她人间尤物、美艳绝伦,有人说她伤风败俗、心胸狭窄,赞誉与诋毁并存,真实与虚构难辨。

鱼玄机自幼丧父,年少便诗名远播,一首《江边柳》让文坛泰斗温庭筠格外欣赏,此后来往频繁,经常诗词唱和,少女鱼玄机眼泛春波,情窦初开,爱上了亦师亦友的温庭筠。

鱼玄机娇艳如花、才情四射,想必温庭筠也是动心的,但温庭筠觉得自己年纪太老,相貌丑陋,落魄潦倒,前程难料,这位才情非凡的“丑钟馗”没有勇气接受一位年未及笄的女孩的感情,于是他把鱼玄机介绍给当时的状元李亿,在温庭筠的撮合下,鱼玄机嫁入李家,成为李亿的小妾。

刚开始的时光还是幸福的,但随着李亿妻子裴氏的到来,鱼玄机的美好生活很快结束,为了不得罪泼妇老婆,李亿把鱼玄机送进了长安的咸宜观,他告诉鱼玄机这只是权宜之计,说过段时间就会把接她回去。

不久之后,鱼玄机听说她日夜盼望的李郎,早已携带娇妻出京,远赴扬州任官而去。这对鱼玄机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她觉得自己被人抛弃,对男人和爱情彻底绝望,村姑的哭诉令她触景生情,令她发出了“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的痛苦呐喊。

绝望的鱼玄机在观外贴出了一副“鱼玄机诗文候教”的告示,消息传遍了长安,自认有几分才情的文人雅士、风流公子,纷纷前往拜访,谈诗论道,聊天调笑,聊得来的就品茶论道,煮酒谈心;有中意者,就留宿观中,男女偷欢,文士李郢、李近仁、左名扬等都是她的门下之客,这时候的鱼玄机,已经从一个才女变成荡妇,

这种新生活,鱼玄机倒是很快适应,“移得仙居此日来,花丛自遍不曾栽”; “闲散身无事,风光独自游”,“春花秋月入诗篇,白日清宵是散仙”,从她的诗中看出,她对这样的生活颇为满意。

一天,鱼玄机外出见友,叮嘱追随多年的婢女绿翘说:“如果有客人来,告知我在何处。”当天鱼玄机因事很晚才回,绿翘上前禀告说:“今天有客来访,因您不在,径直离开了。”鱼玄机感觉绿翘面色有异,怀疑绿翘与客私通,半夜拷问,将其鞭笞致死,并趁夜埋尸于后院。几天之后,有客人在后院发现绿翘尸体,报于官府,鱼玄机因诛杀婢女入狱,是年被处极刑,年仅26岁。

这个杀婢的故事广为流传,让鱼玄机留下了心胸狭窄、妒忌心强的恶名。千百年后,有人说这是个悬案,也是个冤案,是被鱼玄机拒之门外的客人蓄意嫁祸,我倒是倾向于这个说法,因为我相信如果不是被冤枉,鱼玄机是写不出这样的诗句表明心迹:“明月照幽隙,清风开短襟”。

根据鱼玄机事迹改编的电影很少,比较出名的只有1984年拍摄的香港电影《唐朝豪放女》,由夏文汐饰演鱼玄机。

在不少影迷心中,此片备受推崇,有人说它意境很高,有人说它代表女权主义,还有人说夏文汐真美。

但是我不喜欢这部电影,看得毫无感觉,影片从鱼玄机进道观开始讲起,到被斩首之时结束,既看不到唐朝的风俗人情,也看不到鱼玄机的天资才气,我怀疑人们称赞此片的原因,也许只是电影里的几场露点镜头,镜头里的夏文汐当然美,那一年,她只有19岁。

写到这的时候道长突发奇想,如果有机会让我来拍,是不是就可以拍得比较好看呢?我想我不敢保证,倒不是对自己没信心,只是这个年代的影视圈,放荡的女星好找,有才气、有演技的就太少太少。

本文所有图片都来自电影《唐朝豪放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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