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萨德的复仇行动

犹太人追杀仇敌时所表现出的坚韧不拔,是不可思议的,在这场逃亡与追杀的游戏中,扮演杀手的是以色列的情报机构摩萨德,几乎没有人能够逃出他们追魂的手掌。当纳粹党卫军象割草般的血腥杀戮犹太人时,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是在给自己树了一个最不应该树的仇敌。他们想象不到播下的是怎样一颗仇恨的种子。

历史总是无情的捉弄那些藐视它的人,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枪声停止之前,一场残酷的复仇行动就已经开始了。在英军的犹太旅中,存在着许多犹太人的秘密组织“犹太自卫军”,他们经常身着英军的服装,登门拜访纳粹党卫军军官或集中营被看管的党卫军战俘,他们会很客气的请这些人去司令部“回答几个问题”,然后,把他们带到树林或野外,宣读死刑判决书后,当即把他们枪决。在二战结束后的一年里,被如此枪决的德国纳粹达一千多人。

侥幸活着的纳粹分子,惶惶不可终日,他们隐姓埋名,亡命天涯,然而,复仇者们一直在锲而不舍的追踪着。1965年2月,巴黎和法兰克福的国际通讯社接到了这样一个电话:“如果你们派记者到科伯蒂利别墅去的话,一定会在那发现有趣的事。”接到通知的警察,很快赶到了电话说的地方,发现了一具浑身布满了弹孔的尸体,其胸部还放着一份打印的判决书:“鉴于被告被揭露出亲自监杀过5万名男人、妇女、儿童……在任期内表现出的极端凶残,现判处被告赫伯特.库克斯死刑。”落款是:“永远不会忘记过去的人。”

像库克斯一样神秘死去的逃亡的纳粹党人,在二战结束后的十多年里,几乎时有发生,只要他曾犯下过罪行,即便藏匿的再深,摩萨德也能象猎犬一样将其找到。这其中,追杀艾希曼的行动堪称惊心动魄。

阿道夫·艾希曼,是希特勒消灭犹太人行动的纳粹权威,是对犹太人大屠杀中执行”最终方案“的主要负责者。被称为”死刑执行者“, 他还有一个身份,奥斯维辛集中营的负责人之一。 但是,这样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屠夫却逃脱了纽伦堡国际军事法庭的审判,他在德国吕内堡海德的一个偏僻小村庄了藏了4年,后来逃到了意大利的热那亚,1950年6月来到了阿根廷。艾希曼改名换姓为克莱门特,在阿根廷的梅赛德斯汽车公司找到了工作,开始了藏匿生活。就这样十几年过去了,艾希曼这个人似乎已经不存在了。

但是,一个偶然发生的事情,还是被敏锐的摩萨德嗅出了端倪。1958 年的一天,一个住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市,奥利沃斯区的名叫尼古拉的小伙子,开始追求一位迷人的犹太姑娘,摩萨德获悉,尼古拉是艾希曼在德国的三个孩子中的一个,于是摩萨德的特工迅速来到了奥利沃斯区对尼古拉及住处进行了严密的监视。然而,老奸巨猾的艾希曼很快觉察到了异常现象,带着家人悄无声的离开了奥利沃斯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两年过去了,遍布全球的摩萨德不遗余力的寻找着,没有一点消息,线索彻底断了。然而,摩萨德的领导人伊塞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有着卓越才能的特工领袖,他那猎手的本性提醒他不能半途而废,他说:“把制定消灭所有犹太人的人送交一个由以色列法官组成的法庭,这在精神和历史上将是一件有特殊意义的事件。”

通过对艾希曼以往材料的研究分析,伊塞发现了艾希曼的一个弱点,就是他对家庭的热爱,伊塞决定利用艾希曼这唯一的弱点缉拿他。

摩萨德经过千辛万苦找到了艾希曼正在工作的三儿子,经过几个星期夜以继日的跟踪、监视,终于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另一个区,发现了艾希曼,由此,他再也没有离开过伊塞的视线,伊塞迅速的制定了围猎计划。

为了不引起阿根廷政府的怀疑,避免可能引发的外交事件,伊塞在欧洲的一个国家建立了一个旅行社,准备了必要的文件,签证等材料。1960年1月开始,摩萨德的别动队员通过旅行社,以不同国家的身份,陆续向布宜诺斯艾利斯进发着。由于以色列航空公司和阿根廷没有航空协议,回撤的方法一直无法确定,伊塞为此伤透了脑筋,然而,命运之神对伊塞露出了微笑,阿根廷邀请以色列派出一个官方代表团参加阿根廷独立150周年的庆祝活动,这为伊塞提供了一个梦寐以求的机会,一架以色列航空公司的专机终于停到了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埃塞萨机场上。

5月11日,摩萨德的别动队动手了,两辆汽车停在艾希曼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晚上20:05分,一辆203路公交车开来了,只见一名乘客下了车。这时,一名别动队员悄悄地用袖珍无线电对讲机说:“没错,就是他——阿道夫·艾希曼”。

朦胧的夜色中,阿道夫.艾希曼正一步步的走向摩萨德的别动队员们。突然,两束强烈的汽车灯光照在了艾希曼的脸上,使他无法睁开双眼。尾随其后的别动队员彼得.马尔欣轻轻地拍了拍艾希曼的后背说:“劳驾,先生。”艾希曼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 按倒在地,马尔欣迅速将一块棉布塞到了艾希曼的口中,接着,几个行动人员一拥而上,将艾希曼塞进了汽车。很快离开了现场,一切都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一小时后,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一所孤零零的寓所里,别动队员脱去了他的衣服,在他的腋下找到了一个“卍”字纹身,这是纳粹党卫军组织的特殊记号。

以色列航空公司的专机,要在庆祝活动结束后的5月20号离开布宜诺斯艾利斯,还有9天,伊塞必须给艾希曼准备一个充足的理由和合理的身份,以躲避阿根廷警察和机场保安人员的检查。

5月12日,按计划,一名别动队员因为在车祸中得了脑震荡,住进了一家医院,经过几天的治疗,这名病人的状况在缓慢好转。这样,他拿到了一份阿根廷医院签署的医疗证明和一份允许他返回祖国以色列继续治疗的许可证。5月20日上午,这位病人出院了。两小时后,病人所有证件上的照片已经换成了艾希曼,一切都干得天衣无缝。

伊塞明白,只有躲过阿根廷海关和机场人员的安保检查顺利登机,否则,前面的努力都是白费的,他把他的指挥部设在机场餐厅的一张饭桌上,别动队员们精心的给艾希曼梳妆一番,晚上20:00点,别动队的医生给艾希曼注射了一定剂量麻醉剂,即便是有人问起艾希曼什么,他也表达不清。

一行人乘坐以色列专机机组人员的专用车来到机场,两名“机组人员”架着艾希曼,伊塞紧张的环视着四周,别动队员们一个一个的通过了护照检查,伊塞最后一个上了飞机,当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时,透过窗户,看见一队官员神色紧张的向着飞机跑道方向跑来,然而,飞机马达已开始轰鸣了,零时5分,飞机起飞了,24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以色列利达机场。

翌日,1960年5月22日,以色列总理本-古里安对议会发表了这样一席讲话:“我应该告诉你们,前不久,以色列特工部门找到了最大的纳粹战犯之一,此人现在在以色列的监狱里,不久就要审判他犯下的罪行……”他竟无法克制自己,激动的声音都颤抖了。

议会的大厅里,全体与会者都把目光转向了伊塞,大厅里鸦雀无声,间谍大师一动不动坐在大厅的一角,那双深邃的眼睛直视着前方。

1962年5月31日,阿道夫-艾希曼,这个曾策划了对600万犹太人大屠杀的纳粹刽子手,被执行了绞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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