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押着韵谈论饥荒时期发了疯的人们 |《绰绰有余》

迪斯尼电影《坡卡洪塔斯》(1995)。没看过这部电影,但这个造型让我联想到了《木兰》(1998),然后几乎是立刻又联想到——算了,不想恶心自己。

《玛丽安·摩尔诗全集》(The Complete Poems of Marianne Moore ) 选12首之七。


1959年由纽约维京书局出版的《哦化作一条龙》

绰绰有余

詹姆斯敦[1],1607-1957年[2]
有人乘着天赐号,苏珊·C.[3]号,
也有人乘着发现号[4],
找到了他们太过尘俗的天堂,
一个希望死于其中的天堂,
找到的却是虫豸与瘟疫,
生者之数被死者超越。
同一份奖赏给最好而又最糟
命数的共产主义,一早就试过。
每人三英亩,起步,
六蒲式耳[5]还掉,都能活下去。
戴尔船长[6]成了绑架者——
大王——无法无天当激励
就是绝望之时,即使
他的受害者已经放走了她的受害者——
约翰·史密斯船长[7]。可怜的坡瓦坦[8]
被迫求和,怨愤不平的人。
然后是教导——狡诈的求援——
升华坡卡洪塔斯[9],当然是花枝招展
喜结良缘。约翰·罗尔夫爱上了
她而她——跻身高于
她配得上的等级——放弃了她的姓名
却发现自己的地位并不太温驯。
冠羽的洋蔷薇施了一个咒;
实心绿的蓓蕾也一样;
深粉红色长着芬芳翼翅的旧物
传递香膏的气味,萦绕
在红褐色的鞣料树皮容纳太阳之处——
无与伦比的诱人路径。
不用提起。无论什么精选的
天真烂漫的完美法国效应
一开始都没什么要紧。(不要押着韵谈论
饥荒时期发了疯的人们。)
饱经考验直到如此不自然
以至一个人变成了食人生番。
婚姻,烟草,和奴隶制
开创了自由
当解脱号[10]带来了
那如今备受争议的烟草的种子——
一顶无可指摘的植物小红帽。
无可指摘,可谁又知道是什么善?
一场淘金之旅的受害者
将黄泥倒入舱房。
除了那虚弱的塔楼外无物
来标识那并未繁盛起来的地点,
最激昂的人们可不可能始终确信
他们已完成了必将长久延续的事物?
过去绰绰有余;现在绰绰有余
倘若当下的信念修正部分的证据。[11]

[1] Jamestown,1607年英国在弗吉尼亚建立的殖民定居点,1619年后成为弗吉尼亚州首府,17世纪末弗吉尼亚州首府移至威廉斯堡(Williamsburg)后被废弃。
[2] 原注:在1957年5月13日——北美第一批英国永久定居者登陆詹姆斯敦350周年——三架美国空军超级军刀喷汽机从伦敦直飞至弗吉尼亚。它们是发现号,天赐号,和苏珊·康斯坦特号——分别由丘吉尔夫人,惠特尼[译注:John Hay Whitney (1904-1982),美国驻英国大使,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 (Museum of Modern Art) 馆长。]夫人(约翰·海伊·惠特尼大使的妻子),以及W. S. 莫里森[译注:William Shepherd Morrison (1893-1961),英国政治家。]夫人(下议院议长的妻子)命名。《纽约时报》,1957年5月12日和13日。
殖民者进入切萨皮克湾[译注:Chesapeake Bay,弗吉尼亚州和马里兰州之间的大西洋水湾。],距他们新年从英格兰出发差不多四个月,“跳落到陆地上,拥抱它,抓住它,亲吻它,并且,目中泉涌,向上帝致谢……”保罗·格林[译注:Paul Green (1894-1981),美国剧作家。],“老詹姆斯敦的史诗 (The Epic of Old Jamestown),”《纽约时报杂志》,1957年3月31日。
[3] Susan  C.,即苏珊·康斯坦特号 (Susan Constant)。
[4] 天赐号 (Godspeed),苏珊·康斯坦特号,发现号 (Discovery) 为英国弗吉尼亚公司开拓北美洲海岸的三艘舰艇。
[5] Bushel,计量谷物及水果的单位,等于8加仑或大约36.4升。
[6] Thomas Dale (?-1619),英国海军将领,弗吉尼亚殖民地副州长。
[7] John Smith (1580-1631),英国探险者,海军司令,殖民地总督,作家,美国新英格兰地区(New England)的命名者与海军上将。
[8] Powhatan (1550?-1618),弗吉尼亚印第安人部族阿尔冈昆人 (Algonquin)酋长
[9] Pocahontas (约1595-1617),坡瓦坦酋长的女儿,传说曾救过被俘的约翰·史密斯。1613年被英国人绑架以索要赎金,在被囚期间皈依基督教,1614年与英国殖民者约翰·罗尔夫 (JohnRolfe,1585-1622) 结婚并改名为丽贝卡·罗尔夫 (Rebecca Rolfe)。
[10] Deliverance,轻帆船名。1609年弗吉尼亚公司的大船海上冒险号 (Sea Venture) 在开往詹姆斯敦途中遇风暴后在百慕大群岛 (Bermuda) 搁浅达九个月,船员在此期间筑造了解脱号与忍耐号 (Patience) 两艘轻帆船,于1610年5月10日启航,5月23日抵达詹姆斯敦。
[11] 原注:查尔斯·皮博迪博士[译注:Charles Peabody,当为弗朗西斯·格林吾德·皮博迪 (Francis Greenwood Peabody,1847-1936),美国神学家。],耶鲁的牧师,1896年,《学院礼拜堂之晨》(Mornings in College Chapel) 的作者,说往昔的获取并非获取除非我们在当下将它们完成。
陈东飚 / 翻译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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