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海海天幕~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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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纯属虚构
黑美人发廊临街的落地玻璃窗是咖啡色,一边贴着衣着暴露的外国女郎图片,一边窗内摆着一个梅花木架,放着一些洗发水的空瓶子。
双开的咖啡色落地玻璃门,门外左边挂着一个转动的红蓝相间的圆筒霓虹灯。跨进门是一个大厅,四周的墙上嵌着镜片,镜片前有一排白色木架,木架是放洗发水、工具箱的。
木架前放着一张张白色的圆櫈,这些櫈子可以转动和调高低的。櫈子坐着三个奇异服装,染着头发的年轻男子,中间摆着一张椭圆环形的长椅,坐着几个等洗头的男人。
发廊大厅东侧,有两个门,一个紧闭着,刚才矮仔表和矮仔球就是进了这个门再没有出来过。
另外一个门进去是通长的走廊,走廊的左侧并排着三个门,近头是两个洗手间。洗头房就是并排的三间暗房。房间又小又暗,摆了一张七十多公分宽一米八的洗头床,洗头床床头有张塑料櫈子,给洗头妹坐着洗头。
给阿宾洗头的是一个高妹,一米七几,坐在櫈子上,上半身几乎趴在阿宾身上。阿宾给高妹丰满的胸部压得头不过气,高妹的手伸到阿宾裤裆下摸。阿宾脸上发烫,他坐起来说:你洗头就洗头你摸过鸟啊。高妹冷说一声:你们臭男人来洗头不就是为了摸一摸吗?
阿宾翻身下来说,不洗了。高妹说,不洗也要给钱。波压20,摸一下20。阿宾竖起中指说:那,毛都没有一条。我没摸你,是你摸我,我还没问你要钱呢。高妹瞪着阿宾大声喊:来人,有人打波不给钱。
随着高妹话刚说完,从大厅外面进来两个红头发的年轻男子,大约有二十岁左右,其中一个跟阿宾差不多一样高,他走到阿宾面前说:老板,打波是要给钱的。阿宾分辩说:我没打啊。大厅又进来三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阿宾无可奈何地掏出四十元给高妹,出到客厅的长椅坐下来等阿富。
红头发男子和那几个人进了走廊旁边的门。
二十分钟左右,阿富弓着腰出来,他满脸通红,走到阿宾面前低声说,走吧。
出了发廊走了几步,阿宾发现阿富还是弓着腰走路,问他什么回事。阿富指着裤裆难为情地说:跑了。
阿宾哼一声问阿富:多少钱?阿富伸出五根手指。阿宾踢了一脚给阿富骂道:老子花了四十,摸都没摸到。
阿宾低头看传呼机的时钟,差不多四点多了,他去街边的小卖部买了两包花生米,买了一瓶九江双蒸,往工地走回。
阿凤听说阿宾去黑美人探路,她对阿全说,大哥,我知道矮仔表什么时候来发廊的,在他那里干了三个月左右,我了解他的情况的。他有两间发廊,另一间叫贵妇人。离黑美人不远,隔四间铺位的距离。贵妇人地方不大,只有一个洗头厅和一间房子,洗头在大厅的,房间是几个理发师父住的。一般他在中午十二点来的,发廊是他老婆阿桂打理,每天上午十一点开门。黑美人有间房很大,里面有麻将桌,矮仔表俩兄弟经常在那里赌钱,矮仔表有十几个马仔跟着,帮忙收保护费。那一带的发廊酒吧都要交保护费,并且是每天上午十一点半交到黑美人来。
阿凤说,矮仔表晚上一般三点收铺,他住的地方不远,走路大约二十分钟,在凉粉桥附近。夜宵后他就带着他老婆,还有他小舅子阿绍,有两个手下也是回他家睡觉的。
阿全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看了阿幕他们一下,两根手指在烟盒上轻轻弹着,弹了几下他收起烟盒放进牛仔裤袋,站起来往门口望了几眼,然后坐下来说:凉粉桥那段路到半夜两三点人不多,就是担心巡逻的治安队,另外一个夜间打出租车有麻烦,所以夜间动手计划不行。只能等阿宾回来才能决定。
阿幕扫了大家一眼后说:白天在发廊动手安全,在他来到发廊门口就打他一个措手不及。阿凤扯了扯阿幕的衣服小声说:幕,我给灵姐打个传呼,问问她情况就清楚了。
阿全、阿幕拍一下大腿,异口同声地说道:对,忘记你的好姐妹了。
阿凤到门口小卖部打阿灵的传呼机,等了半天都不见阿灵回电话,此时阿宾提着花生和酒回到小卖部,阿凤问他情况怎么样?阿宾叹口气说:偷鸡不成蚀把米。阿富嘻嘻笑着对阿凤说:三嫂,二哥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手都没摸到,白白给了四十块。
阿宾朝阿富屁股踢一脚说:就你好,人的手还没到你就走火,快回去换裤子吧。
阿宾追着阿富回工地,阿凤再等了十多分钟,阿灵还没回电话,阿凤给了打传呼的电话费准备离开时,电话响了,是阿灵的电话。阿灵听说是阿凤,既兴奋又担心,她压着低低的声音说:凤,你在哪里?我刚才有客人。阿凤告诉阿灵的位置,阿灵让阿凤等她,她请假出来见阿凤。阿凤约她在不远的水湾里海堤见面。
在水湾里的海堤,阿灵来了。她抱着阿凤哭了起来:凤,你受苦了。我那段时间回乡下了,我妈病了。凤,你的伤怎么样?你现在住哪里?
阿凤将经过一一告诉阿灵。阿灵问,凤,你以后怎么办?阿凤说,走一步看一步。她向阿灵打听矮仔表的情况时,阿灵紧张地说:凤,矮仔球昨天打电话去广州,叫他广州的一班朋友过来对付你们,你们要注意啊。广州的人明天晚上就过来了,你们避避吧。
阿凤拉着阿灵的手说:凤,同你去见阿幕他们。不等阿灵答应,就拉着阿灵往工地方向的路走回。
待续
庚子年闰四月廿五日晚,记于雨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