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向彭德怀敬礼军长,破常规集点攻击,韩国战史:捂着耳朵发抖

“在中东部,敌人的主攻方向指向美第10军团地区的我第7师正面。敌人以前所未有的猛烈而准确的炮击,炮轰美第10军团的右翼师即我第7师。敌军的炮击持续了两个小时,剧烈的爆炸声使一些士兵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发抖,炮火终于使第5、第8两个团各营的指挥系统失灵。……23时45分,位于所峙里的第5团指挥所遭敌攻击而被打散,第5团不得不各自分散撤退。”

这是韩国国防部战史编纂委员会编写的《韩国战争史》中的一段话,记述的是南朝鲜军队称为“县里地区撤退战斗”的情景。战斗的时间是1951年5月16日,让我们把时光返回到1951年朝鲜战争那战火纷火的岁月。

1951年4月22日,中国人民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发起全线反击,抗美援朝第五次战役打响了。志愿军集中主力在西线汶山里至春川间地区实施主要突击,其中以第3兵团(辖第12、第15、第60军)实施正面突击,第9兵团(辖第20、第26、第27军,指挥第39、第40军)和第19兵团(辖第63、第64、第65军,指挥人民军第1军团)实施两翼突击并进行战役迂回,分割围歼当面之敌。

经过三昼夜的连续作战,至25日晚,中朝军队全部越过“三八线”,但是掌握志愿军作战规律的“联全国军”迅速后撤以躲避中朝联军的锋芒,退至汉城及北汉江、昭阳江以南地区重新组织防御,虽然志愿军向前推进了一段距离,但是歼敌数量并不多,战果很不理想。

在这种情况下,志愿军决定在东线寻找歼敌机会,决定以第3、第9兵团隐蔽东移,在人民军主力的协同下,实施第二阶段作战,主要作战目标指向县里地区南朝鲜军第3、第5、第7、第9师,尔后视情再寻歼南朝鲜军首都师、第11师和周边的美军部队。

按照统一部署,左翼志愿军第20军奉命在麟蹄至九万里地段突破昭阳江,向富坪里、美山里实施主要突击,这一进攻正面宽达16公里,突破敌军防御后又要进行长距离穿插,这对于20军来说是一项非常艰辛的任务。

在如何突破昭阳江的作战部署时,20军的指挥员发生了分歧,按照惯例一个军突破宽达16公里的下面,通常是分成两路实施钳形攻击,其中在重点方向上力量要加强一些。这种部署一个很大的好处,就是如果战役失利即使上级追究责任,也挑不出什么问题,因为通常部署就是这样。当时第20军军长兼政委的张翼翔因病回国休养,指挥权交给了副军长廖政国。

生于1913年的廖政国是河南省息县人,在抗日战争时期在粟裕手下工作,深得粟裕欣赏,是粟裕的爱将。1940年10月新4军在黄桥战役中,缴获了大量的武器装备,参战部队的家底一下子厚实起来,为此陈毅和粟裕要求官兵们尽快地了解并熟悉缴获的这些武器装备的性能,并能熟练使用形成战斗力。

时为第1纵队第4团团长的廖政国在自己房间拆卸手榴弹进行研究时发起了爆炸,他原本可以把手榴弹迅速地扔出屋子,但想到天井里干部战士们正在热烈地学习讨论,如果手榴弹在人群中爆炸后果将不堪设想,廖政国本能地站了起来,右手高举起手榴弹,硬是让手榴弹在手里爆炸了,廖政国被炸成了重伤,虽然生命无忧,但是却失去了右臂,所以被人称为不用向彭德怀敬礼的军长。

廖政国深知自己肩上的担子沉重,战前反复研究,制订作战方案。虽然众人要求钳形攻击,廖政国却坚持实施集点攻击,他决定集中优势兵力和火力用于主要进攻方向。把第一梯队60师、58师及第二梯队59师共8个团的兵力,集中在兰田里至九万里4公里的正面上,并把炮兵26团、11团和17团1个营配属给右翼担任主攻的60师,加上60师本身的炮兵和第二梯队59师的炮兵,使进攻方向每公里正面的火炮数量达到80~120门。而仅以174团在12公里宽大正面上以攻势防御牵制敌人。

也就是说廖政国把90%多的兵力用在正面1/4的宽度上,而在正面3/4的宽度上只用了不到10%的兵力,这种集点攻击突破的方式是违反基本作战原则的,因此也很多指挥员反对,但是廖政国力排众议,他的理由只有一点: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攻其无备,出其不意。”,这句话出自《孙子·计》,它揭示了战场上的基本法则。用兵之道本来就是千变万化,如何能出奇制胜才是关键。

1951年16日16时30分,战斗打响了,20军以猛烈的炮火轰击昭里至富坪里一线南朝鲜军第7师阵地。短短几十分钟内,将敌军阵地全部摧毁。17时40分,一线部队发起强攻,仅用9分钟便渡过昭阳江,廖政国的集点攻击战法大获成功,在攻占敌军前沿线阵地后,随即向敌纵深实施猛烈穿插。

随后20军在其他部队的配合下顺利完成了县里围歼战,共歼灭南朝鲜军第3、第9师大部,击溃第5、第7师,并歼灭美军第2师一部,圆满完成了预定作战任务。县里围歼战首战突破昭阳江的成功,有两个重要的原因,一是廖政国出其不意的战法。二是廖政国的责任担当。这些都《孙子兵法》思想的精髓所在。

廖政国为什么有这样的思想,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廖政国深得粟裕作战思想的影响,粟裕作战有两个很大的特点:出奇兵、敢担当。所以粟裕欣赏的战将都有这些特点,比如王必成、叶飞和陶勇等等。而且廖政国熟读兵书尤其是《孙子兵法》,深得“兵者,诡道也”、“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思想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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