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祖龙以完风气——憨山大师传【连载57】
《梦游集》中,收集有《曹溪中兴录》,详细记述了憨山中兴曹溪的经过,资料丰富而翔实。这里按照原文原题,分述如下:
1培祖龙以完风气
中国古代搞建筑工程,都非常注意风水堪舆之学。憨山进入曹溪之后,就开始研究曹溪的风水,并提出改进修建意见。但是,佛祖有明训,不允许佛教徒“占相吉凶、仰观星宿、推步盈虚、历数算计”,堪舆风水当然也在戒律之列。
憨山是相信风水的,他向弟子及寺僧们解释说:“佛说大地山河,唯一真心之所融结。虽形家之言,未必尽信,而至理存焉!”意思是,堪舆家的说法,虽然不一定全信,但其中也有真正的道理。
他还引用唐朝六祖时代有关曹溪风水的传说故事,作为自己的改建依据。据舍地给六祖的陈亚仙说,曹溪的风水,是“生龙白象来脉”,搞建筑时,“只可平天,不可平地”,不能够改变地形。憨山进一步考察,说曹溪的地形,是“四足六牙,鼻口俱备”的白象,南华寺在“象颔”中……
“象口”是一个龙潭,六祖时代,放掉潭水,用土填平,在上边盖佛殿。工程未完,六祖就去世了,所以这个地方留下了缺憾。憨山说,放水之后,灵气已泄,当时没有填完,到明朝时,原龙潭位置,还有一个深窟。所以,憨山修改风水的第一步,就是填平龙潭。
山门处的罗汉楼,将山岭凿成缺口,憨山想修改,一直没有如愿。
憨山以为,大象用鼻取食,性命也在当鼻上,同时,象鼻应该分为数节,所以就注意修改象鼻。陈亚仙祖墓位于象鼻之中,六祖木塔在墓前,藏衣钵的信具楼在后,象鼻本来是完具的。后来到明朝成化年间,有位僧人将木塔改为砖塔,后因砖塔阴湿,将六祖真身移到信具殿中,将信具殿改为祖殿。这样,砖塔反成为胸中的“垒块”。信具殿后有程苏阁,殿左是方丈,当中开一路入后山,形势斩断了象鼻,最不吉利。而且,程苏阁后边山势低洼,挡不住北风,很伤道场的元气,曹溪衰败的风水原因就在于此。
憨山考察了半天,觉得殿后应该有个高阜。寺中有位老僧说,他年轻时住庙,记得当时就有个高阜,修建程苏阁时取土,将高阜挖低了。憨山动员寺中的沙弥僧一百多人,每天担土十回,用了三个月,恢复了那个高阜。
然后,将斩断象鼻的中路改在曹溪边,建了一道回廊,从寺院右边绕过,行人可以这样进入后山。
这样,宏观上的风水就算改好了。寺中还有些小的凶煞,憨山也都一一改过。
另外,憨山还修建了水利工程,将卓锡泉水引入香积厨,方便寺中使用。
唐朝比丘尼无尽藏居住的小庵,在寺后右边一舌状小岭之右的“窝钳”位置,此地是象的“右颔”。由于无尽藏曾经重兴过宝林寺,有重大贡献。憨山此次来重修,为了吉利的缘故,首先重修了无尽庵。
憨山在重修曹溪时注重风水,一方面和他自己贯通儒释道三学有关,他可能本来就喜欢讲究这些学术。另一方面,可能还有些外缘。重修曹溪这件事,地方官府是参与其中的,像以前的总督陈大科、新总督戴耀、周海门、祝惺存等等,他们虽然亲近佛教,但也都是儒家知识分子,或者也是个杂家,平时就讲究风水堪舆这些学问。
而真正负责考察曹溪风水并提出修改方案的,是一位叫周希颜的著名堪舆家。《梦游集》中有一篇《周子悟一篇序》,其中说,周希颜字如愚,平生苦心堪舆,“海内名公大人,莫不折节倾心,信若谷响。以其言有征,而事不爽,故听若声音奇验非一。”
周希颜可能是官府派往曹溪的代表,协助憨山工作。开始,憨山对曹溪的衰落还有疑惑,认为智药三藏既然说过曹溪像西天的宝林,是个宝地,为什么会衰落呢?周希颜一语道破:“阴阳不经故也,以其左来而右去,故始大而终小。”这个说法,让憨山“疑滞顿释”。
在《周子悟一篇序》中,憨山也谈了自己对风水的理解。从佛法的道理上来讲,他对风水之说有疑惑。“尝读王维诗云:‘山河天眼里,世界法身中。’且眼不能着纤尘,而曰容山河。法身不可以色相,而曰包世界。繇是观之,又奚可形色言之哉?”但周希颜的风水学说,讲究“真气”,说“真气聚而成形”,并以人的身体做比喻,“譬若人身,必有周身之血脉,脉之融会而为穴。故凡人之生也,病苟砭得其穴,则足以启死生。人之死也,葬若阡得其穴,则足以化凶吉。固其理也!”
憨山是赞同这个说法的。曹溪的风水不好,好像人身生了病,修改风水,就好比给人治病。
世间不可思议的事情很多,风水堪舆的奥妙,实非一言所能尽说。但曹溪的衰落,有其时代原因和社会原因,前文已经提到一些。其中有没有风水的原因,就无法再论证了。从憨山修改风水的具体情况来看,堆积高阜可以阻挡北风,方便居住;填平深窟则有利于安全;修改道路则可以保持寺中安静,有利于修行;引水入香积厨,则方便了生活。这些,都是很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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