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三 | 我的大学1980（十二）

                     十二

最近学校里办了一个《双岘峰》刊物，陈洪杰任主编。 有一天，我与王超从寝室里往教室里走，刚巧在路上碰到了陈洪杰，王超就要求陈洪杰给他的小说《乐极生悲》提提意见。王超的小说主要故事情节是讲述了一个农家姑娘想找个工作，被一个流氓所骗和强奸的悲剧。陈洪杰首先说了几句鼓励他的话，激发他的写作热情：“很好，像你这样坚持下去，一定很有前途的。然后又指出这个故事太不符合生活逻辑，语言个性化不够强，人物塑造也比较粗糙。”一番话，说得王超很不开心。

孔万通是历史课代表。他四方脸，眼珠淡黄色，两颧骨突出，两眼凹进，满脸胡子茬，对人诚实憨厚，个人生活也很朴素，就是讲话有点结结巴巴，走起路来像小鸭子，一摇一摆的，常惹人发笑，人家也经常与他开玩笑。

上午我一走进教室，就看见赵景和韦正明，在黑板上写字，王荣生在座位上嚷嚷，陈金海在讲台上说：“下面是计划生育讲座，由孔万通主讲。并聘请蔡龙兴担任计划生育主任，我主持这次会议。”

在场的同学的哄然大笑，有的拍手，有的做鬼脸。只见黑板上已经写着：

海  报

为了搞好计划生育的宣传工作，本班于今天下午举行计划生育讲座（绝育部分）。主讲：孔万通

C君    W君

1980年4月11日

这里的C君是蔡龙兴（chai蔡），W君是孔万通（wang万），后来孔万通像鸭子一样一摇一摆走了进来，十分好看，又博得了全班同学的一阵笑。看他的样子十分高兴和自豪，全班同学又是一阵拍手哄笑。

孔万通他来了一个偷梁换柱，把“孔万通”三个字改为“赵景”

诸如此类的事件在班里几乎每天都会发生，让大家常有笑声，也算是苦中作乐罢。

由于天气晴好，我与骆维高一起去洗衣服。天很热，我脱了只剩一件棉毛衫，还受不住热。那时，学校没有专门洗衣的地方，同学们就在寝室边的水沟通里洗。我想把脱了的衣服找个干净的地方放一放，想纵过沟去，不料一滑，跌了一跤，球鞋里全灌进了烂稀泥，幸好这些天水不是很多，沟里只有烂泥而没有水。否则肯定要变成只落汤鸡了。

在晚饭后散步的时候，偶遇罗有芝老师，他是义乌人，是最近才调过来教我们古典文学的。他身材矮小的，四方脸，紫酱色的皮肤，脸上还有几颗黑痣，穿着一件黑呢制服，脚穿一双擦得发光的大头皮鞋，一副仪表堂堂的样子。他这个人诚实憨厚，课堂里从不讲废话，也苟言笑，是个十分本分的人。上课时他只是老实地讲课。

他给我们上第一节课的时候，是匆匆忙忙进来的，像是迟到了似的。进课堂也没作自我介绍，也没有向同学们问好，走到课堂第一句话就开始上古文。起初我以为这个人上课上不来的，通过多天来的教学，这老师还是蛮务实的。他上古文做到字字敲定落实，渐渐地同学们对他也变得敬重起来。

他先是问我哪里人。我说是东阳本地人。我说：“在本县读总是不好。”

“是的，还是远的好一点。”他说

我问他过去他读书时是否也这样想的。他说：“是这的样，不过，他们那时自学的时间会更多些。自学的效果更好些，只要肯学。”

他还问我：“学古文难不难？对他的教学有什么意见？”我说：“罗老师我们很喜欢你上的课，很扎实，我们很受用的。”他满意地点点头，似乎很满足的样子。

由于罗有芝老师从下个星期起要回原校评工资了，所以《古代文学》课只好暂时改为自修课。周末，马军民说要回家过生日了，大部分同学都回家去了，在校的没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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