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壶水,煮一杯暮春时光】武夷山茶学游(贰)
山间,春光、茶园、花香,一壶好茶,就可以成就我们一段美好时光。风光,最美的风光一定是在付出了很多很多的汗水,甚至泪水之后。于是,早早地迎着晨曦,我们就开始了跋涉。从水帘洞的入口下去,漱石枕流,依旧合着一个缥缈的梦寂寂无声地等着来来往往的游客。一座桥,如弯月,淙淙流水,穿过,桥两边都是青山茶园,只有它,挽着这山水,任你驻足或者是一声"呀"的惊叹。
石墩,就是步行桥,于石上,我们仿佛就可以踏波而行。其实踏波的是梦,而非我。茶花还在做着春梦。而花开,恰是那寒风乍起的时光,顶着那晶莹剔透的露,做一个我自泠然出尘,管你花开花落的梦。那是十月的相逢,这里,梦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芽。
茶树上的青苔绿得就像染上去的。有的已经垂挂下来了,有的还只是在安静地趴在树枝上,静静的绿着。有些地方是斑白的,那是藓。以前只知道"苔藓"一直以为是一个东西,其实"苔"是"苔""藓"是"藓"。这时候才知道,是两样,它们却经常的在一起。于是就有了"苔藓"。也就是从这些字眼里,我们才知道老祖宗的巧妙和智慧。就如"安静",先"安"而后能"静",诸如此类。
如果有可能,把我们这些字、词,一点一点地解析,我们就明白"日用即道"。时光匆匆,人心亦匆匆,"闲"字认得,"闲情"却不得。庆幸的是,今天,还有人识得这春光,和这春光里的一杯茶,于是,就偷几日闲时,养几日闲情,用以滋养我们的生命。
沿着慧苑寺长着青苔的墙角,我们恍如穿过了时光的隧道,又走过香花滥径,向上。慧苑寺的白狗一直紧紧地跟在脚边,时不时地蹭在你的身上,忽而又在那杂乱的树丛中冲了出来。一行人都已经汗如雨下了,人已经累得狗都不如了。而狗却依然在活蹦乱跳的,蹿上蹿下。峭壁之上,百合花开得恣意盎然。
瑞泉,其实就是岩壁间零落的天露。走到一半,喘息如雷。于是,便歇一歇。终于看到那熟悉的红红的岩壁,那岩壁正迎着晨光。到底是晨光照红了岩壁,还是岩壁红了这岁月,恍惚之间,忘了时光。
瑞泉,我们接一壶天露,借着如霞的阳光,就着树荫下,投点茶叶在壶里,挨着土墙,几个不知死活的爱茶人,揣着诗情画意,满心的惬意。
风在树梢上摇动着,人在树影中闲散着。经过几道拐,爬到半岩上。如果能再早一些,在岩壁间摆一方茶席,看对岸的茶山以及冉冉的日出,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境呢?只是太阳已经很热烈,很热切了。
下山,却是容易多了。这就是生命的历程,当我们的真正要前进的时候,每一步都十分艰难,而当我们觉得越来越轻松的时候,就应该警觉自己是不是有可能在走向一个危险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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