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地茶-抓住正在逝去的春熙
今天我又喝到了之前就喝过的生猛野茶,一如既往的好喝、一如既往的潦草。
说真的,这种潦草我很喜欢以至于此刻(已经是凌晨)也还在抱着茶杯舍不得放下。对比上一次见到这个茶,如今显然已经秀气多了,这明显是受人待见后的精心打扮了一番的;几乎有了一叶一芽的模样,只是黢黑依旧、“野性”依旧、那份猛烈的回甘也依旧······
我喜欢喝茶并不是我真的懂茶,而是一种习惯——自小就有的习惯。而今很想去讲究一番,也还是讲究不起来。始终抱着大茶缸子痛快着,这才是我喝茶的方式。
我判断茶好不好喝也很简单,是不是回甘快、有没有香甜沾满口腔的感觉、有没有还想再喝的欲望(喝过之后的恋恋不忘)、有没有想知道它生长在什么地方。
而这个茶我也是清明到奶奶老家祭祖,空余喝茶闲聊时,无意中听到在那个地方放养小黄牛的大妈说起,她雇来放牛的哈尼小伙家所在的寨子附近有这样一片茶地,所以好奇就通过他她讨来一点试喝。
喝了之后就恋恋不忘,就一直想自己去看看那片美丽的茶园,却因为时间关系一直没能成行(山路不好走,技术好的摩托车手好可以沿着放牛路进去,不过一般不会当天往返,我这样的走两天也未必到得了)。
由于路途遥远又不好走,所以茶叶也是就地搭灶炒的(放牛人在山里会有窝棚,窝棚里有生活用品,包括铁锅),所以难免会有些烟熏味(我厚着脸皮称这个味道为“人间烟火”)。
下面我用自己的感觉来介绍一下这茶,算是做个广告、也为了能把这份我认为的美好分享给更多的人。
茶叶产地是海拔1200—2800米之间的原始森林中,位于墨江县和绿春县、江城县的三县交界附近(属于哀牢山脉,也是重要的普洱茶产区之一)。由于原住村民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末整体搬迁至西双版纳农垦,所以导致茶地无人管理,成了荒地茶。又因为亚热带的植物不在意季节的变化而长得飞快,而在几十年的时间里将人们来过的痕迹用一片片的翠绿掩盖了起来,成了密林。
至于茶的具体树龄已经没人说得清,问过对这个村子还依稀有些印象的哈尼族老人(大多已经七八十岁),而他们除了“我们小时候就有”之外,具体是由什么人种植的也说不大清楚了(在那个地方与上点年纪的人交流是需要翻译的,因为闭塞这个地方的哈尼族老人大多还不会说汉话,年轻的稍微好些,不过也大多是勉强可以交流而已);反正是“我们小时候就有了”,怎么保守估计也得有百年的茶龄了。
如今村子也已经被密林覆盖,茶园也欢快的拥有了自由;在无人管理的情况下自然生长了几十年,又因为远离人烟而得以保持着荒芜和鲜有人打扰的清幽。
而村民也只是在每年春天去薅一些回来自己喝,这也正是这茶长得“野”的原因。也是我对这个感兴趣的原因,我没喝过什么“好茶”,但这绝对是我最喜欢的茶,暂时还没有之一。
回甘迅猛而清甜久留舌尖不散,几个小时之后如果再仔细找寻也依旧能找到唇齿间的那份美好的感觉。
茶汤清澈,滋味醇厚饱满;喝到嘴里就“有料”不会显得空洞,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这种感觉,简而言之就是舒服。
这次为了准备我要的茶叶,那放牛小伙托家里老人折腾了小半个月才算凑了三十来公斤;而由于老人不熟悉快递或者物流又将茶交给了一个自称要到墨江的司机,结果也不知道是司机忘了这事还是把我给他的地址看错了,硬是把东西带到遥远的昆明溜了一圈才又在后知后觉间将包裹塞上晃晃悠悠的大巴回到了墨江。
今天茶到了,我打电话回去报平安的时候小伙还说:老人以为茶丢了,正自责着打算为我重新张罗茶叶再给我寄过来呢!
算好事多磨吧!对于不会喝酒的我来说喝一杯茶就可以解忧,更何况是朝思暮想了许多时日的“生猛野茶”呢!
这茶也算是阴差阳错的走了一遭大城市的,路过“大世面”。也不知道它还有没有缘分来到您的身边,为您讲述一个关于荒野密林里有关雨露阳光和花开花落的故事。
也用自身的“味道”告诉你缘何“你还拥有着春熙”,是的,它把春留了下来,舒展在了我的杯子里,那慢慢释放的微苦甘甜、渐渐舒展的乌黑油亮、那逃进了空气里的清泠恬淡······
我的故事已经准备好了,你的茶杯还有空余的时间给它机会讲述吗?
放下一切,吃茶去!
如果您喜欢可以联系我,保证给你最丑的春熙——因为它们把春天抱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