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老巷(外一首)

  我与老巷

风暖暖的,顺着木窗格子爬进来,一声不吭地摇晃着我。

“不,还要睡。”我挪了挪身子,闭着眼。

“起床,把窗外的虬枝写进去,把门前的拱桥写进去。”

“我已经把花写瘦,把墨写淡了。”

“起床,把半旧衣衫垂钓的老者写进去,把疏疏落落几朵荷写进去。”

“我已经把一茎细草,几枝素花安于平常。”

“起床,把诗里来的细雨写进去,把雨敲瓦块的韵律写进去。”

“我已经把落于空坛子的檐下滴雨写进古朴,让她在光阴里散漫。”

“起床,把阿婆,白猫,林间,窗前,每一个动人处都写进去。”

“好吧,好吧,我醒来,你卷着落花飘进窗子里来,落得什么花呢?猜不出来。你容我呷一口茶,你要知道痴迷草木的人,多少沾染一些草木之心,如同老巷一样,或淡,或闲,或静。我还要坐在窗前,看着老巷这么一卷水墨画,顺便打个盹,再落笔,慢慢地写几行。

老巷的春天

平日里,读一篇好文,阅几页旧纸,都是好心情。

屋子里有半开的花,略带羞涩;也有开满的,素雅。开败的花瓣来不及坠落,便轻轻剪掉。

阳光再暖一些,我就去老巷。

二三月,乍暖还寒,出门前,擦一支淡色口红,走在清冷的天气里。

你如果遇见我,你如果记得我,我们相视一笑,擦肩而过,也许我会恍然,前世我们相识。

走过落日的老巷,也走过清晨氤氲中的老巷。

老巷的地是老的,一水青石板,缝隙间铺满幽绿的苔。

老巷的脸是模糊的,包裹着一个春天的味道,也可以看见那令风嫉妒的紫白色的花。

吹落,略带轻黄色的花瓣片片坠落地上,仍有余香。

蹲下,拾起,老人将旖旎的心思注入花瓣之中,若有若无的花香在食物中盛开,些许甜腻,些许清香。

暮色落在不远处。

然后,家中粗陶瓷里插着一把老巷的瘦花枝。

作者:海光 遵化市作家协会会员 擅长散文、诗歌、小说。代表作:长篇小说《风干的玫瑰》短篇小说:《一抹残阳》《角落里的清咖》等,喜欢煮饭,喜欢插花,更喜欢带着一支笔,走遍世界的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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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刘秀珍  李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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