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版纳（三十五） / 开普饭

邂逅版纳（35）

大老鼠和小野猫

李人毅

作者自述 · 猫来鼠往

不知道老鼠是怎们进来的，只知道它在我版纳的工作室生活的很惬意，夜里我到楼上去睡觉，楼下就是它的天地，放在外面的东西随便吃，还钻到橱柜里去偷吃挂面，顺便还撒泡尿，恶臭熏人。怎么才能抓住呢？我的邻里也都常有老鼠光顾，求得抓捕的“秘方”，原来是用一种粘力极强的捕鼠板来粘，比较有效。粘板强力大得很，老鼠只要粘住脚，越挣扎粘的面积就越大，最后被牢牢粘在板上。

我立即买来放到挂面旁边，结果第二天就粘上了一只大老鼠，原以为解决了鼠患，没想到过几日橱柜里又散发出气味，挂面又被老鼠啃吃了。晚上九点多钟，我发现又一只大老鼠从楼梯匆匆下来，钻到沙发下面，直奔橱柜而去，结果这只老鼠又被粘住了。与上一只不同的是，这只老鼠拼命挣扎着，瞪着两只眼睛狠狠地盯着我，我看不得这种目光，用塑料薄膜将它蒙住粘牢在板上，扔进了不再生垃圾箱里了。

几天后在二楼北室的衣柜中层的抽屉里，惊现了一窝死鼠崽，共六只，身上光光的没长毛。原来这与我为伴的是一个老鼠之家，公鼠被捕后，哺乳期的母鼠匆匆下楼找吃的，被粘住后，全家都陷于灭顶之灾了。至今难忘母鼠那绝望的眼神。

不想室外又告急了，北侧房外小园旁的铁架子上，我放了许多纸箱子，老鼠在里面絮了窝，常在架子上跳上跳下，将我放在地下的两个扑鱼笼子里面几块固体鱼食吃掉了，令我心疼的是咬破了笼网。更为让我恼火的是，老鼠爬上我刚下种的萝卜畦上，扒开土将种子当点心了。

捕鼠立刻转移到了室外。

我将三块粘鼠板放到了东墙根下，中间放上了火腿肠，不到夜深，一只大老鼠就被粘上了，几天后，又粘上了一只。我急于扩大战果，又买来几块粘鼠板将老鼠的两个入口都摆上了。结果白天忘记收起来，发生了意外，竟然粘住了一只觅食的小鸟。心疼的我，小心翼翼的为小鸟一点点剔除胶液，可小鸟一点不领情，一直用嘴叨我手，我也不理会，用了二十多分钟，基本摘干净了，还用碱水洗了洗鸟羽，放走了。

接下来的几个晚上很平静，没有老鼠被捕，却发现一块粘鼠板被翻动了，从留下的印记来看，这是只硕鼠，力气很大，否则不能逃走。我继续设陷阱，等待捕获大老鼠。意外又一次出现了，清晨起来，我看到揪心的一幕：一只小猫咪被粘住了！

太意外了！一阵忙乱，将这只小猫解救出来，又放在碱水盆里泡了一会，它一直在我手中挣扎着，带着歉疚的心情，将这只瘦弱的小野猫放走了。说它小，其实比之前捕捉到的老鼠大不多少，而且远不如老鼠强壮。院里的野猫还真不少，白天就在草间树丛中转来转去，见到人就躲着走，能踏上粘鼠板，是我意想不到的。

至此，我将粘板全部收了起来：宁受鼠气，不伤猫咪。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后院成了任凭猫来鼠往毫无顾忌的地方了。尤其小野猫常三三两两光顾这里，每次见到我就回头望望，才慢慢溜走，似乎这里成为值得它们留恋的地方。

我这里的小青菜常收常种，收后要深翻土，经浇水养墒后再下种，总有新土在裸露着。我种菜以手指为犁，40厘米乘以60厘米的塑料盒子，划上六七个沟撒上种再用手填敷平了，轻轻一压就等待种子发芽了。

这次，当我用手犁土时，却粘上了黏黏的东西，还散发出一股恶臭味。

原来，这是野猫拉的粪便，用“猫盖屎”的方式埋在了土里了，弄了我一手。此时我才细心观察，凡是菜芽刚出土的盒子里，都有“猫盖屎”的痕迹，原来，我对小野猫的放纵，使得其有恃无恐地“骄傲”起来，竟然结伴到我的小院子里来行“方便”。这里不再是陷阱，而成为简单实用型的幼小野猫公厕了，而且它们专挑有新土或种子刚出土的松软土质的地方拉撒，根本不在乎糟蹋幼苗和破坏刚下种的菜畦。似乎是一种规律，每到傍晚时分小野猫来踩点，一看到人就溜了，当你不经意的时候就如厕完毕了。

我的小园为什么得到小野猫的青睐呢？原来植被愈好之处，见缝插针都种上了花草，就找不到新土了，致使野猫咪也遇到了如厕难的问题了，好容易遇到有新土且菜畦成片的地方，又有嫩苗相伴，当然不会放过了。

逼得我不得不采取措施了，方法有二：一是每到晚上我就用塑料盒的盖子将菜畦盖上，第二天早上再拿下来，这是用加盖法防着野猫咪；二是留了一畦新土，特意将土翻均匀了，专供给野猫咪如厕之用，这是用提供服务的人性关怀法来防范。

结果换来的是小野猫的不配合，它将塑料盖子掀翻，一定要在老地方再行“方便”，却对我的人性关怀不管不顾。就这样，我退一步，小野猫就进一步，还蹬鼻子上脸耍上幺蛾子了，到长得齐刷刷的菜苗上去打滚，压倒一大片。我栽了两畦小黄姜，觉得空隙大不怕它如厕，结果它偏偏把一个个姜栽子给扒了出来，就坑行事，令我哭笑不得。

流浪猫遍及全国，记得我在扬州多处景点写生的时候，傍晚都是与野猫相伴度过来的，还有的走进我的诗画中，那时只是远远观望，形同宾客，远不如今日之密切。

是啊，流浪的猫咪也有事关拉撒的“大问题”。

菜还是要种，毕竟多了些有机肥；野猫也要防，盖严重点菜畦就可以了；至于大老鼠，只要不进屋，彼此就相安无事了。

如今，我不再形单影只了，只要走进小园，或在路上散步，都有小野猫远远望着我，小黄、小黑，还有小黑花。可只要我举起手机要拍照时，它们就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