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于无声·高庆春篆刻集》

听于无声:高庆春篆刻集

高庆春 著

《听于无声·高庆春篆刻集》收录著名篆刻家高庆春先生近作150方,由上海书画出版社出版发行。西泠印社理事、陕西省书协名誉主席赵熊先生,四川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成都中医药大学教授王家葵先生分别为该书作序。

本集记载了鼠年抗疫这段特殊时期的难忘经历,展示了作者庚子之春抗疫的艺术成果,同时也传递了作者在篆刻艺术领域的一贯理念和审美追求,使读者领略到古朴醇厚、具有鲜明个性的“高式”古玺大篆印风的风采。作者在该印集的《后记》中,谈到了近年来的思想和艺术实践,提到了对篆刻传统的理解、对印外功夫的感悟、对“阴阳虚实”审美理念的认识以及习书治印的实践心得等,都有助于读者全方位赏析和解读作品。

听于无声(白文)

山川异域(朱文)

复归于婴儿(白文)

心足身长闲(白文)

著手成春(朱文)

拂尘(朱文)

尊道贵德(朱文)

身穷心甚泰(白文)

少卖弄(白文)

不知老之将至(朱文)

梦到梅花(白文)

春蚓秋蛇(朱文)

本集为16开本,186页,封面为布面压凹,烫白,版式大方,每方印章均有边款,还附有高清印石及印面彩色图版,视觉清新明快。

关于作者

高庆春,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西泠印社理事,中国书协篆书委员会副主任,中国文联书法艺术中心副主任兼书法培训中心主任。中国艺术研究院篆刻院研究员,全国教育书画协会篆刻艺术分会副会长。结业于国家画院首届沈鹏书法精英班。多次受聘担任全国书法篆刻展赛评委。
一九九三年获全国首届正书大展最高奖、一九九五年在黑龙江美术馆举办个展、二〇一一年在北京举办高庆春书法工作室首届师生作品展、二〇一三年入选首届中国书法“三名工程”大展、二〇一四年在北京举办高庆春书法新作展、二〇一七年获贵州“双百工程”优秀作品奖、二〇一八年在宁波举办高庆春书法小品观摩会、著有《高庆春书法集》《当代书法大典·高庆春》《高庆春书法小品集》《高庆春篆书三字经》《高庆春篆书兰亭序》《高庆春篆刻选》《当代篆刻九家·高庆春》《庄敬日强·高庆春篆刻新作集》《嘉泰轩高庆春篆刻选》《当代名家临经典碑帖·高庆春临散氏盘、石鼓文、楚简》等。作品被国家博物馆、中国美术馆、中国印学博物馆、中国文字博物馆、中国文学艺术基金会等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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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熊

高庆春君是当代印坛中青年代表人物之一。依我之见,这个“代表”至少须有几个内含在其中:一是不间断地创作实践;二是在思考中求完善、求变化、求进取;三是真诚而适度地介入于当下的艺术活动之中。如此看来,庆春君的“代表”便无可置疑了。

从古代玺印演进过程来看,前人虽然没有具体提出文字“印化”的问题,实际上一直在沿此方向探索前行。秦“摹印篆”的出现,堪称文字“印化”的里程碑,但秦印仍须借助于界格达到形式上的统一整饬。及至汉印时,文字印化彻底完成,界格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由此可见,深入研究、解析秦汉印的构成对篆刻创作的作用。庆春的近作中随处可见这种基于印理的变化与创作,原本那些颇具书写特征的楚文字形态渐次化入方寸之中,成为独立的一种篆刻样式。

他在创作中概括有五条要则,分别为“文字务求精准” “书印寻求转换” “构图反复推敲” “刀技力戒单调” “边框助推韵律”,可以说这既是他的“法”,也是他的追求。

庆春的另一段文字则见对“道”的思考,他说:“印章讲究阴阳虚实之法,其实我人生每一阶段对生命和艺术的感悟,无不通过这方寸之地的斑斓变幻、虚实生发得以再现的。印与‘人’难分彼此,常常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说到底,艺术实践过程即人生的过程,而作品又是生命现象的外化痕迹。有了对生命的感悟,作品便有了寄兴载情的可能。篆刻不能没有技法,又必不能为技法所束缚,前者为器,后者近道。

王家葵

前辈篆刻家对战国玺之单边白文一类重视不够,晚近渐成为热门,庆春兄以匋文、楚简参之,作品可圈点者甚多。如“从磨难中奋起” “听于无声”,浑朴不失平正;“我看浮云似梦” “宁作我”率意中有一丝安详;“雪夜访戴”“素心若雪”恣肆尚能静雅。“虚心坦怀”与易大庵之“妙羲居士”有异曲同工之妙,最为上乘,庆春兄于此印也极满意,边款说:“古玺印之腾挪摆动、上接下应,与自然万物相契合。其空间开合变化,虚实掩映则直指本心,透见胸怀也。”

集宋贤句次韵有和,兼作印谱之祝赞:

拈笔古心生篆刻(秦少游),

骚人墨客费寻思(杨叔明)。

斯文海内声名阔(宋希仁),

忽见新篇乃尔奇(陆务观)。

作者自述

高庆春

传统篆刻重“印宗秦汉”,秦汉的审美为儒家思想的反映,即崇尚“中和”之美;以战国文字入印的古玺印崇尚道家的开合聚散变化,讲究“阴阳虚实”之美,更符合现代人的审美而备受推崇。窃以为对“阴阳虚实观”的认知和把握是包括篆刻在内的视觉艺术的灵魂所在。这是我近年来习书治印实践的心得。要实现这一审美理想,需要印内印外的不断积累和探索,要靠不断“悟道”纔行。本集中所刻老庄名句不少,更重要的在于践行老庄的哲学思想和艺术精神。

所谓风格,在某种程度上说也是习气。艺术要有追求和个性,但又不可作茧自缚。我在早些年提出过“熟事要当生事做”,曾得到了刘艺先生的首肯。陈振濂先生也有“反惯性书写”的提法,我是在努力实践“反惯性刻印”。多年来形成的创作套路,如果按部就班很可能导致千印一面的后果,最终走向僵化乃至不可救药。常用的办法是调整思路、换个角度、逆向思维、搁置一下,总之急不得,文火慢慢来,往往就会刻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好印。

篆刻的篆法、章法、刀法,乃至做印法到底哪一个最重要?有时也因人而异,分阶段区分。本人书法擅长楚简类的大篆,也有人认为“书印统一”是我的特点,但我并非将平时的字法原封照搬入印,而是反复推敲打磨,以某一种审美风格定调后再上石刻制。这种“印化”的功夫往往耗费时间,有时一个内容举棋不定是常有的事。楚简文字线形多呈圆转之态,不加转化就刻根本行不通。篆法过于精熟可能还须通过变形等个性化手段,使之向“朴”和“生”的方向转化。但变形和刀技的运用也有度,即要把人为安排的痕迹降到最低限度,去除火气、怪气、浊气,以求《诗品》里讲的“俱道适往,着手成春”。这种自然朴素的境界是更高级别的追求,也是更难达到的境界。

生命有限,艺海无涯。一个成熟艺术家的最佳创作期也是有限的。当艺术追求达到一定水平后,心态的平和、生理的健康、寿命的延续,这些看似与艺术无关的因素就显得尤为重要。吴昌硕、齐白石这样的大家如果不是颐享高年,那他们的艺术影响力也会大打折扣。吴昌硕晚年刻印边款里常记述“臂痛勉力为之”之类的状况,到八十多岁已力不从心了。本人庚子连续四个月刻印,切身感受到东坡所言“眼花只有斓斑”、缶老的臂痛腕痛之苦,虽“不知老之将至”,生理的反应已不期而至。不免独自感叹,趁着体力、心态还好的年龄段,多创作些自己满意的作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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