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昆仑山”认定概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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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省是多山地区,要找一座美丽的山很容易、找一座供奉“神”的灵山也很容易,但在先秦典籍《山海经》中所述的、让人们魂牵梦绕的、名为“昆仑”的神山,他在哪里?

距今2100年前,中国历史上的汉武帝钦定昆仑山于西域,并特别强调“河出昆仑”,黄河河源为玉河水和葱岭水。《史记·大宛列传》云:“天子案古图书,名河所出曰昆仑。” “汉使穷河源,河源出于于阗,其山多出玉,采来,天子按古图书,名河所出山曰昆仑云”。《汉书·西域传》又云:“其河有两源,一出葱岭山、一出于阗。于阗在南山下,其河北流,与葱岭河合,东注蒲昌海。蒲昌海—名盐泽者也,去玉门、阳关三百余里,广袤三百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减,皆以为潜行地下,南出于积石,为中国河云。”

汉武帝钦定“昆仑山”有他的考量,但在地理学中古今黄河源头的位置相差了1300公里左右。从海拔高低来看,汉武帝所说的河源地势较黄河河源地势要低处很多。古代人们所说的“河源”之水无法流经青藏高原。当今学者们手捧《山海经》时,他们不会将青海格尔木附近的昆仑山当成《山海经》中的昆仑山。本文中讨论的昆仑山是指《山海经》中所述的古昆仑山,并非大家公认的、格尔木附近的昆仑山。

《山海经》,这本先秦古籍,能否读懂它?找到古昆仑山的确切位置是唯一的先决条件!因为古昆仑山在历史、文化领域早已成为了中华五十六个民族共同的祖山和祖脉。

有人说古昆仑山在埃及,有人说在美国,有人说在山东……,青海学者也有定义:古昆仑山在湟源县境内。证明了这些学者对汉武帝钦定的昆仑山是不认可的。

无论对古昆仑山的位置的定义有多少个版本,最靠谱的、最令人信服的说法应该是能将古书中所述的“山”的特征与今天找到的古昆仑山的特征要对接,并要吻合。因为《山海经》作者当时所看到的这座“神山”,他肯定跑不远。《山海经》成书的历史超不过3000年,一座山的形成与毁灭是不能用“几千年”做时间单位的。

据地理学证明:距今2.8亿年前,青藏高原是一片汪洋;2.4亿年前,由于板块运动分离出来的印度板块以较快的速度向北移动、挤压,其北部发生了强烈的褶皱断裂和抬升,促使今天的昆仑山和可可西里地区隆生为陆地,随着印度板块继续向北插入古洋壳下,并推动着洋壳不断发生断裂,约在2.1亿年前,特提斯海北部再次进入构造活跃期,北羌塘地区、喀喇昆仑山、唐古拉山、横断山脉脱离了海浸;经过了断断续续几次的造山活跃期,形成了今天的规模。可以想见,《山海经》作者看到的古昆仑山的模样与今天的相比较,除了植被比今天的丰厚之外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古昆仑山,几千年来人们苦苦寻找,越是寻她不见,越变得扑朔迷离,神秘莫测。

笔者真有心向全国人民发出倡议:将自己家乡美丽的“神山”描绘出来,再与《山海经》中所述的“古昆仑山”的特征进行比对,谁家的“神山”具备的所有特征能与《山海经》中所述的昆仑山的所有特征相吻合?谁就有资格成为“昆仑”文化传承者!

笔者是倡议者,请允许先将自己家乡的“神山”所有的特征描绘出来,并与《山海经》中的昆仑山进行比对!首先夸下海口:“我会是赢家”!因为,我要向大家推出的这座神山、这座哺育我成长的母亲山,她的特征与《山海经》中描述的昆仑山的特征完全吻合,不仅如此,其他古人的典籍中也频频出现她的踪影!

远古没有文字的时代,神话与民间传说成为了传播人类文明史最佳的民间文学体裁。流行于中国最古老的神话传说大多是产生于没有文字的年代,是古代人类对社会和自然起源的的一种追溯和记录的活动。中国神话总的概述可以分为:宇宙起源神话,人类起源神话,洪水再生神话,族群起源神话,文化发明神话、战争神话六类。

这些神话中,最使人魂牵梦绕的莫过于中国人的先祖——黄帝的传说。黄帝住在哪里?《山海经》有云:“昆仑乃帝下之都”。找到了“昆仑”也就等于找到了“黄帝之都”。

多数人一提起“神话”、或拿到一本有关被“神化”了的书籍时,第一时间的直觉、跳跃到眼前的几个字眼就是“虚构”、“欺骗”、“封建迷信”等。因此,对类似《山海经》、《拾遗记》、《穆天子传》等书籍不屑一顾;更不屑去研究后人通过中国神话而演义出来的类似《西游记》、《封神榜》一样的书籍中包藏的传统文化知识。实际上,《山海经》的作者们努力地想要记载一些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事实,但苦于当时人们的地理知识和科学认知水平有限,所记载的事例缺乏逻辑性,导致今人对它的判断只为“荒诞不羁”。但毕竟《山海经》是中国先秦古籍,一般认为主要记述的是古代神话、地理、物产、巫术、宗教、古史、医药、民俗、民族等方面的内容;有些学者则认为《山海经》不单是神话,而且是远古地理,包括了一些海外的山川鸟兽。

一部典籍尽管被披上了“神话”标签,但能从洪荒年代起能流传于后世而经久不衰,这就充分说明了该部典籍中含有极高密度的珍宝有待挖掘呢……

一处被神化了的地域、一座被神化了的高山,出现在一部神话作品之中,这等事很正常不是?但同样的地域和大山出现在多部不同时代出品的神话典籍中,且口径一致!那么,是不是该引起我们的重视?

笔者是土族人,家乡的很多地名尽管都是用汉字写成,但用汉字的字义来解释该地名的来历和意义?行不通!因为是少数民族居住区,用汉字写成的地名往往是音译的结果,要想理解地名中的含义,必须要了解少数民族语言中对该地名的描述和包含的意义。

笔者出生在名为“尕昆”的小村庄,貌似“小昆仑”的小村隶属名为“奎浪”的大村旗下。该村背靠名为“阿妙多藏”的大山。

此山雄伟,有“唯我独尊”之势,也不乏“群山来朝”之景致。一直以来,奎浪山是笔者心中的“神山”,她也是附近所有村民心中的神山!每逢节日、学生考试、遭遇磨难或是“喜神”临门,人们都要登顶祭拜“阿妙多藏山神”。

这尊不平凡的神山有什么来历?破解此山附近的村名的起源有所帮助吧!

词汇“奎浪”为何意?用汉语、土语、藏语都不得其解,对居住在奎浪村和其周边的民众也做过调查,一无所获。直到前几年联通公司在奎浪村建信号塔时挖出了很多古代的砖头瓦块,这时就有村民向我介绍,此地多年来有很多尸骨出土;也有不少人在此地捡到到过银子;还有一户人家,他家的围墙纯粹是用石块建成,颇似城堡……。笔者由此产生灵感,既然地名“奎浪”无法用任何语言解释,该地名会不会是某种语言的缩写或简称?比如:藏语中将城堡称为“夸日”,山湾叫做“浪呵”。藏语中的表示山湾的“浪呵”用在词组中时,音“呵”一般被省略。比如塔尔寺的藏语名是“衮本贤巴林”,这里的“林”用藏语准确表达就是“浪”,指山湾。如果在一个山湾内有一座城堡,用藏语完全可以称这个山湾为:“夸日浪”。再叫快点,随着时间的延长完全可以叫做“夸浪”。再后来用汉字进行音译可不可以写成“奎浪”?在远古,当地是多种民族杂居之地,同样的少数民族地名,可以在不同时期不同民族的人通过音译进行重命名,时间长了同一地名可以衍生出多种叫法。唐朝的唐玄奘在《大唐西域记》中不断地在纠错:“这个讹也,那个也讹也……”,幸好将藏语“夸日浪”简称为“奎浪”,其读音很相近。

将藏语“夸日浪”用汉字写成“奎浪”,这肯定是近代的事情,因为今天这个村子叫做奎浪村。将藏语“夸日浪”能不能用其他汉字表示呢?只要读音相近完全可以用别的汉字表示!将叫快了的、藏语“夸日浪”用汉字进行音译,也可以译为“昆仑”!也就是说,用藏语可以将“有城堡的山湾”用汉字“奎浪”二字的谐音表示出来,也可以用汉字“昆仑”二字的谐音表示出来。《山海经》中的“昆仑”二字的意思,按《水经注》中的说法就是“帝王之住所”,将“昆仑”二字的谐音用藏语理解也表达着同样的意思。

在《山海经》中,昆仑与西王母总联系在一起,并明确指出方位:“在西北”。使用甲骨文的民族,他们的西北不就是青海、甘肃一带么。研究《山海经》的人很多,但之前没有人提起或用藏语来理解“昆仑”的含义。在史前,青海这块地方的原住民是羌人,是今天藏族的祖先,用藏语言系统破解“昆仑”之迷应该是正确的思路。

“夸日浪”三字的谐音,在藏语中就是“有城堡的山湾”;藏语“夸日浪”的谐音完全可以用汉字“奎浪”或“昆仑”二字的谐音进行音译;在《水经注》中对昆仑有解释:“昆仑者,帝王之住所也!”综合这些信息,我们直奔青海省互助县五十镇奎浪村,映入眼前的这座高山就是“奎浪山”,她会不会就是国人苦苦寻找了几千年的“古昆仑”山呢?就在奎浪村内还有一处小村庄名叫“尕昆”,古有“大昆仑”、“小昆仑”之别,“尕昆”在字面上用汉语解,果真是“小昆仑”之意。

除了名字能对上号之外,我们还得关注“奎浪山”与古昆仑山的地理位置是否吻合。《山海经》中,对昆仑山有很多描述。《山经》中有关昆仑山的记载以《大荒西经》最为详细:“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有神,人面虎身,有文有尾,皆白,处之。其下有弱水之渊环之,其外有炎火之山,投物辄然。有人戴胜,虎齿,有豹尾,穴处,名曰西王母。此山万物尽有。”

西海之南

古人称今天的青海省所在地叫“西海”,但其范围比现在要小很多,大概区域就是今天青海省的海北地区以门源为中心的狭长地带,也叫黑河大峡谷。西汉王莽曾在这里设西海郡,西海郡的都城遗址在青海湖东岸海晏县境内,人称“三角城”。王莽同时从中原各地通过“定罪”并抓捕大量汉族百姓发配到西海郡进行屯田,以实现他的大统“四海”之梦。王莽的新政没能维持多久,但青海海北州狭长的浩门河(黑河)流域由原先的洪荒草原腹地变成了肥沃的万亩良田。每逢油菜花儿开,面对能震惊世界的门源油菜花海,能有几人能联想起两千年前在这里垦荒的这批汉人们的悲惨命运呢!那时,门源是中原汉人进入青海的门户。从甘肃张掖往南翻越祁连大阪山到达黑河岸边时,从中原远行到此的人就会叹道:“到西海矣!”

史前,中原人的“西海”就是地处青海海北州的黑河流域。青海互助县地域就是《山海经》中的“西海之南”!现代人要研究古书所云,必须要将自己的思维投身到古代作者所处的人文地理环境之中,才能大概看懂古书中所记载的事物的轮廓。

战国时期的《山海经》作者,他涉足的中国西部地域最远也就能到达青海湖周边以及海东地区;穆天子西游与西王母相会之地也只能在这里。因为青海湖以西则是人迹罕至的死亡地带。

流沙之滨

在青海及西域,唯独不缺“流沙”。昆仑山在流沙之滨,《山海经》作者一定能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在昆仑山旁目睹到了“流沙河”,要不然说这句话没有实际意义。比如有人问新疆在哪里?有人回答新疆在海南岛北边!回答正确,但没有意义。

在奎浪村以西就是“甘滩”村,“甘滩”就是“干滩”。意为没水的“干河滩地”。甘滩村与奎浪村一河相隔,这河在当地人眼中算是大河,记得小时候每逢夏秋季节要渡此河很难。但在冬春季节河水几乎干枯,只留下流沙一片,足有三、四百米宽,四五公里长。昆仑山与流沙河滨邻,奎浪山旁边就是“干滩河”。

黑水之前

甘滩河全程呈直角,源头处近两公里的河流是往西流动的,拐个弯再往南流到湟水河,在积石峡汇入黄河。《山海经》中记载着这样一条河,说是先往西再往南,流到积石峡。今天青海省境内的江河之源的发现,历史并不长。黄河像一棵曲里拐弯的大树,如果水从每个树叶顺着每根树枝倒着流到根部,那么这棵“树”上每一片树叶都是河源。甘滩河也是黄河的河源,在古人眼中奎浪山完全可以是河源之地。更为传奇的是,干滩河往西流动的部分的确是“黑河”。当地人将奎浪山以北的峡谷叫做“喀喇科”。“喀喇”二字的谐音用今天的土族语言就是黑色,远古时代应该是匈奴语。“科”字谐音应该是汉语“河”的转音。多民族居住区,一句语言中夹杂多民族语种,不足为奇。这条沟或这条溪都与“黑”有关,这也与它的地理条件所决定,因为这条呈直角状的河所围的山很高,用“高不可攀”来形容也不为过。这样高的山,山的北面峡谷因遮荫会显得黑一些。如果将这条沟叫黑沟,这条小溪叫黑河,也果真名副其实。

黑水?退而求次,假如《山海经》作者笔下的“黑水”不是这条小溪,而是指更大的、更有影响力的“名河”,那么奎浪山之北百公里之外还有很大的“黑水”:

黑水是发源于青海省祁连县境内的一条大河,是全国第二大内陆河,全长达到八百多公里。黑水所在的大峡谷其长度位居世界第三。

赤水之后

赤水在哪里?在现代中国地图中“赤水”有好几处。在青海境内能被认可的“赤水”是黄河下游的洮水河。但在古代将湟源的“日月山”称为“赤岭”,发源于“赤岭”的湟水有没有别名?《山海经》中的“赤水”会不会是湟水河呢?用土族语言理解,赤水并非红色的水,赤岭也不是红色的山,“赤岭”二字的谐音在土族语言里是“石头山”之意。“祁连山”之“祁连”与“赤岭”是一样的,也就是将古匈奴语音译的结果。《山海经》成书年代,居住在该地的原住民除了羌人还有大月氏人,因为河湟谷底是羌、汉、胡的分界线。那时候的“胡”就是“匈奴”,匈奴语是土族人的母语。顺着“赤岭”往下流淌的水可以叫“赤水”吧?如果在该“水”附近出了一位杰出的帝王,那么该水叫“湟水”也就不足为奇了。发源于“奎浪山”的环形弱水要经过现在的互助红崖子沟乡流进湟水河。红崖子沟乡因丹霞地貌而得名,沟内河床是由红土沉积而成,古人若将此水称为“赤水”有何不可?但要真在奎浪山的后面找一条赤水?没有!奎浪山所在处的宏观地形是三面环山,开口于湟水河。从平安驿火车站下车,直接往北进入南北方向的狭长通道,约二十五公里就进入了开阔地带五十镇地域了,环视四周就能见到一座极高的、美丽的、像一座巨型“钟”一样的高山,她就是被笔者疑为古昆仑的奎浪山。此山也正好在由红色河床构成的“赤水”之后。

其下有弱水之渊环之,其外有炎火之山,投物辄然

《山海经》中说:“(昆仑丘)其下有弱水之渊环之”。奎浪山下有弱水。弱水是指不能载舟之水。奎浪村之西的甘滩河,发源于“奎浪山”之东,向北再向西流动约二三公里后成直角向南流动;“奎浪山”南又发源“奎浪河”,从东转向南再往西与“甘滩河”会合。可想而知,“奎浪山”是四面环水的,在山脚下还有几十个小泉眼,一年四季都会流出甘甜的矿泉水,可谓是“弱水之渊环之”。如果登上奎浪山顶向四周环视,刚才所说之“水环”仅仅是一环,其外还有二环、三环……。若用谷歌地图看,很容易想起唐玄奘在《大唐西域记》中所说的一句话:“七山七海,环峙环列”。其外有炎火之山,投物辄然。人们对这句话的理解是:“昆仑山外有火山,投进去物品立即燃烧。”但笔者查阅字典,“辄然”,即“不动貌”之意。投物则“不动貌”,意思是“昆仑山外有红得像火一样的山,物品投进去能保持原貌”。这样的山不就是今人所说的“丹霞地貌”吗?顺“奎浪山”所在的山沟往南走十几公里就到了“红崖子沟”乡了,这个乡的山色就是“红”的。“炎火之山”,其意是:“红得像火一样的山”。

《山海经》中说:“(山上)有神,人面虎身,有文有尾,皆白,处之。(山下)有人戴胜,虎齿,有豹尾,穴处,名曰西王母。”的却,山上是有”山神“的,白色的,人面虎身,有文有尾。这跟青海黄南地区的娱神舞蹈的装扮很像。山下有人戴胜,这毫无悬念,这是神巫穿着兽皮在表演呢!穴处,就是西王母神殿。说句题外话:假如”西王母“真有其人,她一定是本地最有势力的羌族领袖,也是最具规模的神巫表演的组织者或是表演者。她会将她的”穴处“设在哪里呢?

此山万物尽有…… 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

“奎浪山”很美丽,因为整座山植被覆盖,灌木、草丛、名贵中药、山鸟、野兽……“此山万物尽有”并非虚言。“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意思是此山与周边的山不粘连、在群山之中比较孤立。“奎浪山”正是在群山环绕之中的一座“孤立”的山。古人很讲究“风水”,“奎浪山”给人的感觉就有”孤傲“、”唯我独尊“的气势,环顾四周,群山包围,有”群臣来朝“之象。明人所作的《西游记》中,说此山乃十洲之祖脉,三岛之来龙,主角孙悟空就是从此山顶崩出来的!当然,文人的演绎不可当真,但文人要极力刻画、渲染的一座山,这座山绝不会是普通的山。素有湟北诸寺之母的佑宁寺就是坐落在这座山的根脉上,这也证明近两千年前的吐谷浑政权,将”七部落联盟“中心设在这里,这也衬托了”奎浪山“的圣神性!借用《西游记》中的一段话赞叹一番吧!此山到底长什么样,还需你亲自去瞻仰她的身姿。

赋曰:势镇汪洋,威宁瑶海。势镇汪洋,潮涌银山鱼入穴;威宁瑶海,波翻雪浪蜃离渊。木火方隅高积上,东海之处耸崇巅。丹崖怪石,削壁奇峰。丹崖上,彩凤双鸣;削壁前,麒麟独卧。峰头时听锦鸡鸣,石窟每观龙出入。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鹤。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结果,修竹每留云。一条涧壑藤萝密,四面原堤草色新。正是百川会处擎天柱,万劫无移大地根。

其他古籍中反映的“昆仑山”

在很多古籍中反复提到了昆仑山,但多数只是赞美昆仑山的雄伟和在中国文化中崇高的地位,只有东晋大学士王嘉在他的《拾遗记》中说了一句话:“西方人曰,昆仑山即须弥山。”紧接着很多古代名士跟风,在自己的作品中也就将昆仑山和须弥山混为一谈。

唐朝的风水大师杨筠松认为:

须猕山是天地骨,中镇天地为巨物。

如人背脊与项梁。生出四肢龙突兀。

四肢分出四世界,南北西东为四派。

西北崆峒数万程,东入三帏为杳冥。

惟有南龙入中国,胎宗孕祖来奇特。

黄河九曲为大肠,川江屈曲为膀胱……

杨筠松用风水学角度出发,将须弥山比喻为人的“背脊与项梁”,她在中国的北方。古代的“中国”指中原王朝所在之地,唐朝时就是陕西关中地区。“崆峒”一词实指荒无人烟之地,在土族人的口语中也是如此。在杨筠松看来,须弥山的西北方是荒漠一片,南方是大唐首都,东面同样是空旷杳冥。古人的方向感不能与今人相比,他们对广袤大土地的认知和丈量凭的是自己的双脚和肉眼。但唐朝名士杨筠松笔下,须弥山是在今天的黄河上游,而不是当今多数学者认为的印度。当今多数学者认为须弥山在印度,但又从不否认中国之地在须弥山南面的所谓“南瞻部洲”之中。试问:古印度国的南面是什么,是中国吗?“

按东晋大学士王嘉的说法,既然昆仑山和须弥山是一回事,那么须弥山在哪里?多数学者认为昆仑山是道教的“山”,须弥山是佛教的“山”。对佛教的山,唐朝玄奘和尚最有发言权。在他的《大唐西域记》中有详实的描述。

目前网络上较为流行的说法是:“须弥山(梵语: Sumeru),又译为苏迷嚧、苏迷卢山、弥楼山,意思是宝山、妙高山,又名妙光山。古印度神话中位于世界中心的山位于一小世界的中央(三千个一小世界称为一小千世界,三千个小千世界称为一中千世界,三千个中千世界为一大千世界,三千大世界指的是所有的世界),后为佛教所采用”。

想必多数人对须弥山的认知是受了唐朝和尚玄奘法师的影响吧?对须弥山的解说,唐玄奘法师最有发言权。

笔者翻阅《大唐西域记》的开篇一大段文字发现,唐僧所说的”须弥山“并没有屹立于宇宙的高处,而是在青海!

开篇第一句话是:“索诃世界,三千大千国土”……

“索诃”即“素和”。代表人物是吐谷浑大臣素和贵……。该结论的论证过程见《中国土族》2016年夏季号中的“《大唐西域记》中的吐谷浑印记”一文。

国人对《大唐西域记》中开篇一大段的解释很明显是在进行了猜测的,并断定为这是“古印度神话”、“佛教用语”等。唐僧的《大唐西域记》记述很严谨,他在陈述过程中,对亲眼所见、道听途说、民间传言等不同的记述内容都有详细的说明。也有著名学者对唐僧的开篇一大段内容作出了评价:“唐僧在胡说”!

在《大唐西域记》中是这样描述须弥山的:“苏迷卢山(唐言妙高山。旧曰须弥。又曰须弥娄皆讹略也)。四宝合成。在大海中。据金轮上。日月之所照回。诸天之所游舍。七山七海。环峙环列。山间海水。具八功德。七金山外乃碱海也。海中可居者。大略有四洲焉……”

按少数民族地区地名形成的原理分析,唐僧笔下的“苏迷卢”和“须弥娄”是等同的,但唐僧认为“须弥娄”为讹,可见唐僧处世很严谨。唐时人们讹传的“须弥”今人还在传,“娄”和“卢”的区别又是什么呢?会不会是有个部落名称与“卢”字有关?若真是这样,唐僧想要说的一个古老民族就是“卢水胡”!就在互助五十镇西米村南边不远处真有一处村落叫做“卢”家村。同一个村,当地汉族人称为“柳”家村,听口音不是“刘”家村,土族人称为“娄”家村,不排除是“鲁”家村。远古时代,不排除在这片土地上生活过的部落是刘姓匈奴人赫连勃勃的部族;也可以是鲜卑一那娄氏族;也可以是卢水胡。青海吐谷浑曾吞并了赫连勃勃建立的大夏国余部,吐谷浑部落内本来也有一那娄氏贵族,如果真有卢水胡人在此居住过,那么他们可是最早的原住民,属于青海卡约文化带。

卢水胡活动于中国西北部,分为三大部:泾渭流域的安定卢水胡,河西走廊的临松卢水胡、河湟谷地的湟中卢水胡。安定郡是卢水胡的发源地,境内有卢水(又名泸水)向东南流入泾河,自古便是羌戎杂居的半农半牧地带。随着卢水胡被中央政权征调到其它地区,其活动区域从陕甘宁交界处的泾渭流域逐渐扩大到甘肃河西走廊、青海河湟谷地一带,泾渭流域的安定卢水胡是其本部,河湟谷地的湟中卢水胡以及河西走廊的临松卢水胡则是其迁徙后的别部,2006年青海平安出土的“安定左佰长”铜印就是这段迁徙历史的明证。

尽管笔者难以确定与西米村临近的这个村在唐代属于哪个部族,唐僧笔下的“苏迷卢山”却能得到合理的解释。苏迷村和“卢”(刘、鲁、柳皆可)家村都在高山脚下,将两个村子附近的高山用两个村子的名称合起来称呼有何不可?将两个村名合起来表示一块地域也很平常。

唐僧对苏迷卢山注释:“唐言妙高山”,这里的“唐”应该是指来自中原的、居住在少数民族群体中的汉人,他们将须弥山称为“妙高山”。这种称谓在唐僧看来是“讹略”也,其实生活在当地的汉人,面对一座巍峨的神山,也会从少数民族口头称谓上做出自己的理解,然后对山进行再命名。当地人为了对此神山表示尊敬,通常叫做“阿妙多藏”,“阿妙”是藏语中的祖父(爷爷),“多”指石头,“藏”指“耸立”,“高高耸立的石头”就是高山。如果这座山真是“昆仑山”,那么她真就是“十洲之祖脉,三岛之来龙”(西游记语)。“阿妙多藏”不仅仅是当地人的老爷山了!唐人所叫的“妙高山”与当地羌人的叫法也吻合了。唐僧的纠正只是在行文中想加以规范,但也暴露一个信息,唐僧为什么会对这片不毛之地这么熟悉?

“西米”村,很多时候被写成“仙米”、“森米”、“信米”等,笔者不反对被写成“须弥”!今天的西米村居住的都是清一色的土族人家,但“西米”是藏语,是三岔口之意,准确的叫法是“森门呢”,“门”字只发鼻音,其音节在藏语中是数字“三”,“呢”字之音也是虚的,用汉语就是“三呐”。西米村所处的地理位置也正好是在三岔口上,距奎浪村两公里多。

“西米”村,村子不大,但历史上这个村子很有名气,不断有高僧转世,该村一直是青海省海北州的“仙米”寺的供养者,也就是说在古代政教合一之时,“西米”村被“仙米”寺所管辖。在元朝之前,一个寺院和供养者之间的关系往往很复杂,说不清谁在领导谁。直到解放前西米村里还有大户人家。在土族方言中,“西米”村和“仙米”寺具有共同的名称,就是“森门呢”。佛教传说中有一山名叫做“须弥山”,笔者识别“森们呢”和“须弥”很相近。中国东晋时期有一位甘肃陇西的大学士王嘉曾著有一本书《拾遗记》,其中有言:“西方人曰:昆仑山即须弥山”!后世的学者尽管评说这本书:“王嘉之言,十有九虚。”王嘉记述的都是一些民间传言。民间传言或神话,当然不能全信,“传说”或“神话”中肯定会有“捕风捉影”的成分。那么,今天的我们完全可以追溯一下一段神话中捕的是什么“风”,捉的是什么“影”?古代甘肃陇西人的“西方”十有九成就是青海,东晋时期青海已被吐谷浑占据,并与先秦主苻坚有密切的联系,苻坚亦多次请王嘉出山辅政,王嘉不肯。以王嘉方士的品格,他所言的“须弥山即昆仑山”应该是“十言中的一实”吧?昆仑山是道家推崇的圣山,须弥山是佛家崇拜的妙高山。若在世间真有一座这样的山,那么昆仑山就是须弥山又何尝不可呢?

喀喇科、甘滩、西米、尕困、奎浪村、扎巴村所包围的一片黄土地上方,坐落了一座名为“阿弥多藏”的神山,此山是很高的,也是非常美丽的。“阿弥多藏”是当地藏族人的叫法。如果用汉语再次为这座美丽的山起个名字:因山下有“奎浪村”,叫她“奎浪山”如何?同理,因在山下有“西米村”,叫她“西米山”又如何呢?完全可以的!如果那位读者来到互助五十乡,随便问一位当地老乡:“老乡,我要去苏迷村,该怎么走啊?”老乡会毫不犹豫地给您指明方向,并不会纠你的错,他不会说你把“西米”说成了“苏迷”,当地人还将该村称为“信米村”呢。少数民族语言,用汉语安个名字,怎么叫也叫不出那个“味”。所以,深究今天的少数民族地区的地名,将音译成汉语的地名,再还原为少数民族语音,并理解其含义,各种奇怪的、不为人识别的地名都有它的出处。笔者将“奎浪山”称为“昆仑山”;将“西米山”称为“苏迷山”或“须弥山”可否?在《大唐西域记》中就有被称为“须弥山”或“苏迷卢山”的神山。

唐僧对苏迷卢山周边环境的特征也有详尽的描述:“四宝合成。在大海中。据金轮上。”如果将这些词汇从社会文化、人文地理等系统中剥离出来,孤立地破解其意义,那么真可以得出结论:“唐僧在胡说”!如果将他们放在唐朝时期多元文化结合之地——青海河湟地区来分析,这些词汇将能准确地表达“须弥卢山”的真面目。唐僧说“须弥卢山”是由“四宝合成”。这里的“四宝”可不是“文房四宝”。古人认为大千世界是由金、木、水、火、土构成,即“五行”。认为五行是构成大自然的基本要素,随着这五个要素的盛衰,而使得大自然产生变化,不但影响到人的命运,同时也使宇宙万物循环不已。它强调整体概念,描绘了事物的结构关系和运动形式。唐僧要描述的一座山,其构成的物质基础当然离不开“五行”,但此山是一座风景秀丽的孤山,也是一座天生的、静止的山,山下的人们世代生活在这里,面对这座神山却看不到五行演化的过程。因此,构成此山的五种要素里面缺一个“火”字。唐僧极有可能认为此山是由“金(矿物)、木(树木)、水(山下泉水)、土(植被)”四宝合成;再者,《山海经》云:“此山万物尽有…… 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不周山就是孤山,孤山就有“东、南、西、北”四个面,唐僧的“四宝”说不定也是指:“此山由东、南、西、北四面合成”。

此山在“大海中”。民众深信须弥山由一望无际的海洋所包围,但今人不知此山何在。《大唐西域记》开篇在描述今青海省地理风貌,这里的“大海”笔者有两种不同的解释,其一:“大海”不再是海洋,而是今天的青海省地域。其二:笔者要说的被疑为“苏迷卢山”的这座山四周的确是有小河流和泉水层层包围,这里的“海”也指“水”。《山海经》有云:“弱水之源环之。”奎浪山,她像一口很大的钟倒扣在群山峻岭之中,按《山海经》的说法,“山上万物尽有”。是啊,一座很大的、孤傲并像一口钟一样的大山耸立在黄土地之上,山上丰富的植被广收梅雨季节天降的甘露,经过层层过滤最终从山下之源徐徐流出,从地势之高处分两路汇聚成溪流绕山奔涌而下,这溪流尽管很弱小,但她也是中华母亲河河源的一支脉。说须弥山在“大海”中,这里面肯定有文人的夸张修辞。“弱水之源环之”与“大海中”这两句话是相隔千年的名人在叙述同一桩事物,剥离其夸张的修辞,其意思是一样的,也与奎浪山的环境是吻合的。在当地少数民族的餐饮文化中也有提到“须弥”山:切一块酥油丢到茶碗中倒上奶茶,双手捧着恭敬地呈给尊者或客人,来不及融化的酥油块漂浮在碗内茶水之上形成孤岛,这里的人们将调入茶碗内的酥油快叫做“须弥”。因此,唐僧的“大海中”,“金轮上”这些夸张形容手法并非是他的杜撰。

“据金轮上”的“金轮”一词,如果理解成“黄金做成的轮子”,更能博得民众的赞同。在武侠小说中就有号称“金轮法王”的角色,手拿着黄金打造的、形似风轮的法器能理解。将一座山放在海里就是一座岛屿,这也没有什么,但要将它放在黄金做成的轮子上?很不现实!这也是人们读不懂《大唐西域记》的原因所在。在藏语中,“轮”字之音的侠义解释是指“山沟”、“山湾”,广义解释就是适合人类居住的“大千世界”。“金轮”就是指“黄土地”。奎浪山就是从黄土地中拔地而起的。《大荒西经》谓:“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这里的“丘”就是黄土山。奎浪山左右及前方都是黄土丘。

在网上查阅“须弥山”三字,无一例外地声称:须弥山处在宇宙的中央,地球只是个隶属于南瞻部洲的小角色。但唐僧说了:(苏迷卢山被)“日月之所照回。诸天之所游舍”,日月能照回之地?显然在地球上!貌似废话般的一句话,如果不去分析隐含其中的文化寓意,怎能读懂世外高人的游记散文?“日月之所照回”中的寓意显然是须弥山所处之地是在中原王朝的边界之地,该区域时不时地在中央王朝与少数民族政权之间的争夺轮回之中。诸天之所游舍?唐僧说的一点也没错,中华始祖黄帝的住所就在昆仑丘;穆天子会见西王母之时登上过昆仑丘;隋炀帝亲征吐谷浑,在湟北地区留下了金娥娘娘的遗骨(大通娘娘山);吐谷浑王国诸王的灵位也在这里;素有湟北诸寺之母的佑宁寺就在奎浪山脚下……

七山七海。环峙环列

在《西游记》中,唐僧见佛就拜,见塔就扫!当笔者读到唐僧的《大唐西域记》中的这句话时,笔者的灵魂不由自主地匍匐在唐僧的脚下了。

用智能手机(笔者用华为)能轻松获得青海湟水流域的地容地貌。青藏高原经过两次造山运动形成了相互垂直的高大褶皱山系,在两河流域列成树枝状的水系,在较平坦的、开阔的山谷地区水源充足,为游牧民族(先民)提供了宜居生存环境。

笔者也深信,唐僧踏遍了湟水谷底中所有的山山水水。换作任何人,找一片地方静下心来,拿出画布和画笔,书绘中华文明的迁徙图谱;或找一所佛家寺院,用袅袅佛香和深沉又悠扬的佛歌荡涤沉淀在内心的凡尘,那么,河湟谷地一定会成为首选之地。因为,这里的山和水正如唐僧所说:“七山七海,环峙环列”!

湟北,从湟源往东算起有七条人类宜居的峡谷对峙在一起,七条河流与湟水组成巨型梳状结构,七座山丘与祁连山分支龙王山垂直相接,也组成巨型梳子状,这两把一软一硬的巨型梳子,她们的梳齿彼此嵌合在一起。

“七山七海,环峙环列”不仅仅是青海湟北的地理构架图,在这样的自然结构条件下,在湟北同样形成了七个峡谷所对应的人文景观。吐谷浑在青海建立王朝以来,巧妙利用自然结构成立了有名的“德隆盟会”。在新疆出土的“Ch.vol.5b,fol.72号”藏文写本是一份申请担任吐谷浑千户长的文书,要求将自己任命为新建成的卡莱镇的千户长。其中提到,每期的千户长都是“德伦盟会”任命的;这次该他们出任了,他们受到了坌阿柴王(吐谷浑王)和大论的推荐,恳请上峰批准。著名学者程起骏先生在他的文章中已经肯定了“德伦盟会”机构主要设在与河陇地区交接的吐谷浑领地。“德伦”一词的读音在土族语言中就是数字“七”。今天的湟北土族人未能记住近两千年的民族史,但近乎人人都知道“德伦盟会”,著名的佑宁寺前身则是“德伦盟会”的中心和最高领导机构。

在《大荒经》中也提到了七对供日月出入的大山,这与唐僧的七山七海也是对应的,也与当地的地理结构相吻合。

昆仑与湟水南岸有关系吗?

古人很讲究“风水学”,皇帝的住所肯定是坐北朝南,且不可以在“梳”状结构的边缘。在青海湟北地区,湟中、大通、乐都、民和县全境都与“皇帝”住所无缘。皇帝住所只能在湟北地区的最中央位置——互助县地域。

在方圆百里之内,就数奎浪山最高、最美丽。《山海经·海内西经》云:“昆仑之虚,方八百里,高万仞。……面有九井,以玉为槛。面有九门,门有开明兽守之。”中国每个朝代都有大量名士试图找到昆仑丘的位置,特别是当代的很多专家学者更是不遗余力积极撰文声称找到了昆仑山,有的找到国外埃及、美国,有的说在四川,有的说在山东云云。多数人将《山海经》中出现的里程按现代的里程进行计算。《山海经》成书前是零散的书简,装订成书是在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秦朝对文字、计量单位等作了规范。所以,《山海经》中的“方八百里”是不是修订后的里程?如果是,那么“昆仑虚”的面积是今天的整个湟北地区。如果不是,那么《山海经》中的周八百里仅指奎浪山周边的小范围面积……。也有专家进行过比对,认为战国时期的一百多步就是一里。笔者按这个标准进行估算,昆仑丘的范围就是一百公里左右。兴冲冲翻开地图查看,这一看惊得目瞪口呆、颠覆三观!地图中,由谷底构成的连续线条包围着“奎浪山”,不!笔者要改口了,从此不再称呼奎浪山。由谷底水系构成的线条包围着“昆仑山”!昆仑山,端坐在最北边的正圆环中,圆环的南面开口、狭长的“走廊”状直通到湟水河!假如我们的黄帝是一条巨龙,那么这条龙从天上通过昆仑山(不周山)下凡,她可以在大自然事先划定的圆圈内休养生息,待羽翼丰满,她就可以通过这个狭长的通道游入湟水河,在积石峡下游与黄河会合,穿过大半个中国,一口气到东海傲游了……

由以上论述可知,东晋王嘉的“须弥山就是昆仑山”这句话很有道理。在很多古籍持有的观点也赞同这种说法。一般认为,“昆仑山”是道家术语;“须弥山”是佛家对大千世界中心的“定义”。

《山海经》中,对昆仑山还有最为经典的论述:“河出昆仑”、“玉出昆仑”,下面对此进行简略的释解。“昆仑山”位置的最终确定权,还是留给每一位热爱昆仑文化的读者们吧!

河出昆仑、玉出昆仑

《山海经》云:“河出昆仑。”在湟北地区,以昆仑山为中心,左右八九条河水通往湟水河,在古代人们的世界观中这不就是黄河的源头吗?昆仑山所在的,类似通往湟水河的这八九个通道不就是《山海经》中的“面有九井,以玉为槛。面有九门,门有开明兽守之”吗?

在湟水流域有如此好去处,难怪穆天子执意要巡游了!私会西王母也绝不会是他此行的夙愿,笔者揣测。据《穆天子传》记载,穆天子遇到西王母,与她分享了一种仙药,从此成仙。此仙药就是《山海经》中记载的“白玉膏”。今人皆知“玉出昆仑”!

多少年来世人皆以为新疆和田玉就是《山海经》中的白玉,因为和田地区与今天的昆仑山地处一脉;二十多年前在格尔木附近的昆仑山上又发现了大量的、品质优良的玉石,命名为“昆仑玉”。笔者绝没有要更改这一名称的想法,只想说在《山海经》中提及的西王母和穆天子共同用来食用的“白玉膏”不是和田玉,也不是今天的“昆仑玉”,而是产自湟北互助古昆仑山附近的、当地人称之为“嘎巴玉”的白玉膏。也有人称为“昆仑冻石”。

为了提升“嘎巴玉”的身价,现代人称它为“河湟玉”,俗称冰糖玉,产于古昆仑山以西约二十公里处的哈拉直沟镇盐昌村附近。其质地细腻呈半透明或微透明状,色泽变化丰富,有冰糖玉色、白色、棕红色、浅褐红色等,质纯色润、外表晶莹透亮呈蜡状光泽。用它制作的大型雕刻作品《江河源》,作为我省政府庆祝澳门回归的礼品,深受澳门当地政府及各界人士的好评;大型雕刻作品《奋进》、《三江源》还被人民大会堂青海厅收藏。

“嘎巴”为何意?“嘎巴”在土族语言中是“脊梁”、“山梁”之意。出自于山梁的美玉当地土族人称为“嘎巴玉”。出产于福州的寿山石也有“田黄”之美称,因为它出产于稻田地下、因色黄而得名。据说几年前大量的福建商人蜂拥于互助深山,极其廉价收购了大量的“嘎巴玉”,用飞机运到内陆冒充寿山石,而互助的“嘎巴玉”资源却濒临枯竭。当地雕刻艺人制作的工艺品因“嘎巴玉”没有名气而备受冷落。笔者在想,既然用“嘎巴玉”能冒充“寿山石”,说明“嘎巴玉”具备如同寿山石一样的品格,为什么国人对同样经历了千万年地质变迁而恩赐与人的两种美玉采取厚此薄彼的态度呢?“嘎巴玉”晶莹透亮、色彩丰富、润如油脂,还有一个特征,就是稀少。笔者带着这样的问题问过当地的雕刻工匠,工匠说:“因为嘎巴玉质地松软,哪能跟昆仑玉相比呀!”原来“嘎巴玉”的软肋是硬度不够啊!不过这根本不是理由,寿山的田黄石硬度与“嘎巴玉”是一样的,都是莫氏2—3之间!

互助土族之乡的“嘎巴”美玉受点冷落无关紧要,但她是西王母、黄帝等神仙居住地的、最为宝贵的物产之一。《山海经》中的昆仑白玉膏就是湟北互助的“嘎巴玉”。

《山海经》中记载的昆仑白玉膏是可以吃的。《穆天子传》中,西王母与穆天子将那白玉膏用火配制成玉粉再食用。《中国道教》2006年第1期中有一篇文章——食玉也能成仙?“玉”与道教的神仙信仰 / 云水堂。文中说到提倡食玉能成仙的是东晋的道教学者葛洪。他在《抱朴子内篇·仙药篇》中说:“玉亦仙药,但难得耳。”仙药之上者丹砂,次则黄金,次则白银,次则诸芝,次则五玉……”,“玉”和其它金石类矿物药被列入仙药中的“上药”。葛洪还说:“《神农四经》曰,上药令人身安命延,升为天神,遨游上下,使役万灵,体生羽毛,行厨立至。”(《抱朴子内篇·仙药》)他在《抱朴子》中还介绍了几种食玉的方法:用乌米酒及榆化为水;以葱浆消之为怡;饵以为丸;烧以为粉。

在这里摒弃神话传说的成分,既然在古书上说“白玉膏”能吃,那么用现代医学能否解释吃了玉对人体有什么好处呢?说起能吃的石头,我们自然能想起一味矿物药材——石膏。

药名:石膏。别名:细石、细理石、软石膏、寒水石、白虎、玉大石、冰石。

性味:甘、辛,大寒,无毒。

归经:归肺经、胃经。

功效:清热泻火、除烦止渴、清热解毒。

主治:外感热病、高热烦渴、肺热喘咳、胃火亢盛,热病壮热不退、心烦神昏、谵语发狂、口渴咽干、肺热喘急、中暑自汗、胃火头痛、胃火牙痛、热毒壅盛、发斑发疹、口舌生疮、痈疽疮疡、溃不收口、汤火烫伤。

用法用量:内服:煎汤,0.3-1两(大剂可用6-8两)先煎;或入丸、散。外用:煅研撒或调敷。

现代人吃过的白色的西药片剂的大部分就是石膏,老师在黑板上书写用的白粉笔也是用石膏做成的,豆腐也能用石膏来点,很多补钙用的保健品中也含石膏,在化学中,石膏就是带着结晶水的硫酸钙晶体。平时用灶火加热,成块的石膏石因脱水变成大白粉,再用水调成任意形状,石膏粉又能变成石膏。和田玉和现代的昆仑玉主要成分是透闪石,且虽说是软玉,那也是相对于缅甸硬玉而言的,按古书上说的“火焱昆岗,玉石俱焚”,这句话对和田玉和现代的昆仑玉而言是不适合的。在昆岗上,要将玉膏和石膏分离,用火烧去石膏保留玉膏,在缺少玉石加工工具的古代,不愧为是一种好方法。如果火候掌握不当就会“玉石俱焚”。笔者亲自做过实验,将那现代昆仑玉和嘎巴玉用燃气灶煅烧,三分钟后,嘎巴玉变成了白色粉末,现代昆仑玉没发生任何变化。

看到这里,您一定会提出问题:“嘎巴玉”是石膏吗?我要说:“是的” !在河湟流域的红土山上不难看到成片白色的像“石灰”一样的岩块,它就是石膏。“嘎巴玉”就藏在石膏石中。也可以这样说,“嘎巴玉”的成分主要就是“石膏”,石膏在结晶过程中若有其他微量元素掺入,在一定的压力及温度条件下形成的典型分子结构的矿物质就是“嘎巴玉”。在河湟地区,石膏储量巨大,但能达到玉石级别的“白玉膏”十分稀少。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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